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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爾戈繞道學校后頭,翻墻,出校,而后繞道回家了。
但是剛回到小區門口,立刻就見到了遠處圍堵的一幫記者。
小場面,見怪不怪了!
許爾戈停住腳步,迅速轉身躥入到一旁的綠化林中。
進入小區有三種方式,正門,后門,以及翻墻。
這三件事他都嘗試過了,不是很陌生。
既然正門有人,那么后門多半也是有人,嗯,翻墻最安全了。
許爾戈沿著小樹林,走向圍墻,剛剛準備爬墻的時候,手機響了。
再一看,是大島亞子的電話。
許爾戈猶豫了一下,然后點擊屏幕接通了通話:“亞子姐,有事嗎?”
“許君……我感冒了,咳咳。”
電話那頭,傳來了大島亞子略微虛弱沙啞的聲音,言語最后還帶著咳嗽的聲音。
許爾戈:???
大島亞子又感冒了,這才時隔幾天,上次感冒的藥還沒吃完吧。
真的是,這女人的身體也太虛了吧!
嗯……所以說,衣服穿的少果然還是有風險的,這不你看!
哪怕現在是大夏天,該穿的衣服還是得穿啊,超短女仆裝,三塊破布,死庫水,真空圍裙,這些花樣就不能常玩!
許爾戈想了想,于是開口說道:“亞子姐,多喝熱水。”
電話那頭,呼吸聲都沉寂了下去,仿佛一瞬間沒了人一樣。
許爾戈拿起手機一看,沒掛呢,還在通話中。
這通話中呢,為什么不講話了,多喝熱水有錯嗎?
感冒多喝熱水這件事沒有錯!
病人在感冒發燒時多喝熱水的好處有很多,不僅可以促進機體的血液循環,還可以有效去除體內的毒素,對于機體的健康有益,
就算沒病,多喝熱水也有助于消除疲勞,保持體溫,促進睡眠,還可以降低血粘度,保護心血管健康具有延緩衰老,同時,喝熱水會使身體出汗,通過汗液的蒸發排出體內的廢物,其次,喝熱水可以促進人體新陳代謝,幫助有需要人群減肥,并且抑制食欲。
除此之外,多喝熱水還有很多很多好處呢。
“許君……”
大島亞子憋了好一會,終于還是忍不住率先開口了:“你以為你很幽默嗎?”
許爾戈聽到這句話,登時就有點繃不住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
“咳咳咳……那什么,亞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亞子姐,你家女保鏢呢?”
許爾戈心想,不會那么巧吧,大島亞子兩次感冒,兩次女保鏢都不在家,這不是不負責任嘛。
就這種保鏢,不趁早辭掉,留著她準備參加葬禮不成!?
“許君,家里就剩下我一個人了,花子(爪子:女保鏢的名字我忘記自己有沒有寫過了,好像有,好像又沒有,反正暫時她叫花子吧,如果有記得,發我,我改就好)被我派到外地調查一些事情了,她沒在……”
“許君,你看你方便嗎,咳咳咳……”
“我感覺很不好,渾身無力,很虛弱,你能來照顧我嗎?”
電話那頭,大島亞子發出微弱的哀求,略帶絲絲哭腔的語氣,仿佛能讓人瞬間激發出一種保護欲。
許爾戈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說真的,如果他不是有對象的人了,多半真的沒法拒絕大島亞子。
但現在……好像也沒法拒絕。
終歸是朋友,還是個干姐姐,雖說這個干姐姐就像是個玩笑,但別人異國他鄉,生病了第一個想到的卻是他,這真要是不管不顧,好像有點不近人情啊!
還是過去瞧瞧吧……
畢竟是一條生命,免得真要是出事了,自己將來還得為這種事情而后悔不已。
許爾戈想到這里,不禁回憶起了自己幾個月前的一次大感冒,那時候他已經搬出來了獨立居住。
他自己一個人在出租屋內發高燒,也不知道多少度,反正即使吃了藥也作用不大,昏昏沉沉,但想睡又睡不著。
那一夜特別難挨,不只是身體,仿佛內心也變得格外的脆弱。
寂靜的夜里,沒有絲絲動靜,只有他自己的心跳聲,有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孤獨感和恐懼感。
那種感覺,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知道……
當他熬過那個黑夜的那一刻,望著窗外的陽光照入房間之中,整個人仿佛變得強大無比。
他竟然覺得自己可以不再需要依靠任何人,就能夠在這個世界上班頑強活下去了。
堅強而又悲哀。
但如果可以,他不想重溫那一刻的堅強。
許爾戈剛想開口答應,卻聽見大島亞子輕聲說:“許君,如果你忙的話那就算了,我吃藥,吃完藥睡一覺就好了。”
“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許爾戈聽到這話,牙疼的不行。
好家伙,你這個不是感冒,你這個是變異病毒啊!
沒救了,等死吧!
許爾戈當然沒有這么說,反而內心松了一口氣。
上次,他已經見過了大島亞子發燒到迷糊時是個什么樣的狀態。
胡話連篇,有又蠢萌蠢萌的。
但現在的大島亞子,明顯還沒到那個程度。
因為她還會使用欲擒故縱,看來腦子還沒有燒糊涂,還能正常運轉呢。
許爾戈想到這里,輕聲回道:“亞子姐,我沒有說不過去,我現在已經正在往你家的方向過去了,你等我一會啊,馬上就到了。”
“嗯好……”
大島亞子那邊,說話的聲音明顯輕快了許多。
許爾戈掛掉電話后,看著手機屏幕上大島亞子四個字,忽然有種被套路了的感覺。
但想想好像不太可能……
狼來了的寓言故事暢銷全世界,這個故事不僅對小孩子有教育作用,對于大人同樣有教育作用。
有些謊話,撒多了只會讓人寒了心。
這種謊報病情的低級錯誤,大島亞子那么聰明的人,不會犯下的。
所以呢,大概率大島亞子是真的感冒了。
當然,嚴不嚴重就難說了。
反正他覺得,大島亞子還是可以看得到明天的太陽的。
許爾戈將手機放回褲兜里,看著眼前的圍墻,撓了撓頭,轉頭向著大島亞子家的方向趕了過去。
大島亞子真的感冒了嗎?
真的感冒了。
嚴重嗎?
一開始并不嚴重。
今天早上,大島亞子起床就發現有點感冒的苗頭,有點鼻塞和咳嗽,但問題并不大,似乎吃點藥就能夠好的樣子。
但是,當大島亞子吃完早餐,看著花子遞到了她眼前的藥片的時候,她猶豫了。
因為,她莫名開始想許爾戈了。
自從那一天晚上之后,將近一個多星期,許爾戈沒有再出現,兩人的聯系也變少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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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再常常看到許爾戈認真工作的臉,不能再聽到許爾戈的聲音。
就連約好的最后一副畫,也早就逾期了……
按合同約定的,逾期的許爾戈,那是要賠錢的。
這是一個巨大的把柄。
可是,大島亞子再也無法使用它去束縛許爾戈,因為,她不想被討厭。
然后,大島亞子又繼續想起了在她發燒的那一天,許爾戈陪伴在她身邊時,無微不至的樣子。
大島亞子果斷讓花子出門了,愛去哪去哪,然后她就去洗了個涼水澡。
果不其然,中午過后,病癥立刻就加重了。
大島亞子打完電話后,拍了拍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陷入了沉默。
她再反思自己的瘋狂行為。
那自己的身體健康作為籌碼,這樣的行為,她是第一次做,反思歸反思,但她沒有半點后悔。
是什么讓她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也要見到許爾戈。
是相思啊,思念而不得見,這才是無解的病。
大島亞子發覺自己越來越喜歡許爾戈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般的想念他。
這如果不是喜歡的話,那還有什么是喜歡?
她知道自己是得了相思病了。
舊時有老人說,相思病如要醫治,需得九葉重樓二兩,冬至蟬蛹一錢,加入隔年雪,可醫世人相思疾苦。
可重樓七葉枝一枝花,冬至何來蟬蛹,雪又怎能隔年,原是相思無解……
大島亞子抿著嘴唇,望著墻上的時間,開始了度秒如年的等待。
夕陽西下。
許爾戈騎著每小時二十五公里的電動車,穿行于熟悉的街道之中。
不知不覺,這條路他已經走過了四五十次了。
托大島亞子的福,掙得錢都夠在鄉下建一間兩層小別野了。
所以呢,不管是出于朋友關系,還是員工關系,這忙該幫還是得幫。
嗯,沒錯!
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對得起姜亦婕,我對得起姜小妮,我沒有亂來,我只是在做一件該做的事情。
許爾戈如此想著,整顆心都寧靜了。
哪怕將來東窗事發,他也有借口……
不是,說錯了。
他明明做的是好人好事,怎么能叫做東窗事發,怎么能叫做借口呢……
許爾戈這一回學乖了,事先跑到了藥店抓了些藥,因為還背著書包的緣故,所以他拿出紙和筆偽造一張處方,在路過一家藥店的時候,將藥給抓齊了。
嗯,都是常規的中藥,沒有特殊藥物的情況下,很多藥店都給抓,而且不疑有他。
而且,他有書法傍身,這字寫的好呀。
老勁道了,一看不是從醫幾十年的醫生,都寫不出這字來。
期間,還發生了一件趣事。
抓藥的老頭在看到藥方的時候,還一個勁的拉著許爾戈的手問是哪家的老中醫開的方子,這處方開得妙絕。
關鍵,還使勁打聽老中醫所在何處,想去見見,拜訪拜訪。
許爾戈當然不可能說是自己,隨便跟人老頭說是附近山上的一個老道士給的。
為什么要這么說,這不是耍人嘛……
許爾戈為了脫身,不得已而為之。
再說了,讓人家老頭多爬爬山也不全是壞事。
許爾戈看出來了,那個抓藥老頭雖然一大把年紀,精神抖擻,但是皮膚雪白,明顯很少進行戶外運動,缺少陽光滋潤。
這樣可不好,養生不僅要靠食補,還得適量的進行運動,去爬爬山,出出汗,挺適合……
許爾戈摁響了大島亞子家的門鈴,門鈴聲傳入屋內。
十幾秒后,大島亞子迅速的出現了。
許爾戈看著大島亞子,明顯愣了一下,緊接著迅速進屋,反手就把門給關了,然后瞪著大島亞子,沒好氣的罵道:“你都感冒了居然還穿的這么少,你有病吧!”
大島亞子是什么樣子的穿著呢,簡單來說,那就是小背心超短褲,一副深怕自己熱死的衣服。
這衣服倒也沒什么毛病,起碼該遮擋的全遮擋住了,唯一不妥的點就在于大島亞子是個病人,病人穿成這樣就有點不太合適了。
這是嫌自己病的太輕,想要加重病情啊?!
許爾戈伸手,貼在大島亞子腦門上測量了一下體溫,發現果然是發燒感冒,沒有騙人,這就更氣了。
因為,屋里還開著空調,而且空調溫度不高。
許爾戈沒好氣道:“你感冒了,穿的少也就算了,你還開空調。”
大島亞子看著許爾戈在責罵自己,不僅不難過,反而非常開心,
她知道,自己的病,好了。
夏枯即為九葉重樓,掘地三尺寒蟬現,除夕子時雪,落地已隔年。
相見之時,相思解。
“許君……謝謝你能來。”大島亞子笑著說道。
許爾戈聽出了大島亞子聲音傳來沙啞的的情況,微燒,喉嚨沙啞,是流行性感冒無疑了。
“笑屁啊!趕緊回屋!”
許爾戈剛說完,直接就被大島亞子給抱了個瓷實,軟乎乎的感覺,緊貼著他的胸膛。
“許君,我渾身沒力氣。”
大島亞子有氣無力的說道:“你抱我進屋里好嗎?麻煩你了。”
許爾戈:“……”
一個只用十幾秒就能跑來開門的人,她說自己沒力氣了,這話能信嗎?
你這個大女人壞的很,老子信你個鬼!
許爾戈剛扒拉開大島亞子,卻見她就像一攤爛泥一樣要摔倒在地上,只得無奈伸出手環住了她的腰,然后真的將她給抱了起來。
許爾戈看著她嬌媚而又微紅的臉頰,無語道:“算你狠。”
人家感冒是真的,她說自己沒力氣就是沒力氣,不是也是!
明明知道是套路,可關鍵還拿她沒辦法,氣人不氣人。
“如果我也感冒了,那指定就是你傳染給我的。”許爾戈沒好氣的說道。
大島亞子小聲回道:“那下次你一定要叫我,我會盡心盡力的照顧你的。”
“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我看還是算了吧!”
許爾戈將大島亞子送回到房間,當走到床榻前,他停住了,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今天沒有玩什么奇怪的東西吧?”
大島亞子:“……”
許爾戈還能意指什么呢,上次就是在這被窩下,他發現一大攤的水漬。
各種各樣的意外和誘惑,導致現在許爾戈已經能夠很好的在大島亞子面前保持鎮定,不被輕易誘惑。
大島亞子面紅耳赤,聲如蚊蠅:“沒有……”
是的,今天沒有……
許爾戈聽清了,掀開被窩,然后就將她給放了進去,順便幫她蓋好被子和將空調溫度調高了一些。
這時候,最適宜病人的溫度,應當是在二十九度。
太冷了不行,太熱了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