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列斯托斯克亞河由北向南流入HLJ。在河東岸不遠處的一顆高大的柳樹上坐著一個人。
茂密的樹枝低垂如果沒有走進觀察根本就看不見樹上有人。
千田兵衛坐在樹椏上固定好發報機的位置然后仰起頭看爬到最高處布置鳥爪天線的錢小寶。
布置好天線錢小寶從晃晃悠悠的樹枝上出溜下來。
“天線足有八九米高,JMS支部在撫遠的人一定能夠收到。”錢小寶說道。
千田兵衛點點頭然后戴上耳機調好頻率敲了一段短碼。
“收到了,我告訴他們我們已經到位了。”千田兵衛說道。
錢小寶摘下掛在樹上的西西面也就是河對岸瞄準。
克列斯托克亞河有將近兩百米寬,接頭地點就在三四百米之間,錢小寶覺得自己很有把握。
千田兵衛也舉起望遠鏡觀察對岸的動靜。
“一顆達姆彈打在胸上或者是頭上應該就解決了。”千田兵衛說道。
“沒有發現有人埋伏,也沒有看見野口英道和北里三郎。”錢小寶說道。
“接頭時間在太陽快落下去的時候,野口他們應該就在附近躲起來了。薩維諾娃她們應該很晚才能趕來。如果有埋伏,也應該比薩維諾娃提前一點點。”千田兵衛答道。
現在還是上午,吃些東西睡一覺。不管是什么情況今天晚上都要在江水里游回去。”錢小寶說道。
他掏出邦邦硬的軍用餅干用力的嚼著。
勉強吃了幾塊軍用餅干然后又對著水壺灌了幾口涼水,錢小寶用腰帶把自己和靠在背上的樹枝綁在一起坐在樹干上打盹。
千田兵衛羨慕的看著能吃又能睡的錢小寶,現在這個時候他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
下斯帕斯克只是一個只有幾千人主要是木材加工業的小城。
薩維諾娃和埃爾西在下午三點多鐘就走出小城向河口方向走去。
薩維諾娃有時間偷偷瞄埃爾西一眼。組織上告訴她埃爾西并不是情報人員,可是對于這一點薩維諾娃心里是有懷疑的。
第一她對埃爾西的說服工作還是容易了些,而且埃爾西表現的太書呆子氣了,一路上對她言聽計從而且沒有表現出多少恐懼。
在北方大國一個普通公民從共青城一直來到邊境線上并不容易,要經過多次檢查證件反復查證目的。
可是在遠東情報局的護送下他們兩個一路順利的就來到這里,難道埃爾西心里就沒有一點懷疑?還是埃爾西根本就是組織特意安排的情報人員,只是沒有告訴她埃爾西的真實身份。
一個飛機設計師對日本人來說是非常有價值的。
反過來說如果日本人把埃爾西安排到日本的飛機工廠里他就能掌握日本人的航空工業的發展情況。
上級告訴她接頭以后要派人偽裝成邊境警備隊對他們進行攔截,關東軍情報部派來接頭的人很可能只回去一個,而她也要做好了負傷的準備。
雖然努力保持平靜,可是薩維諾娃還是忍不住不時的向四周觀察。
遍地都是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的荒草根本看不見一個人影。
“走吧薩維諾娃同志,現在已經不能回頭了。”埃爾西說道。
薩維諾娃抬頭驚訝的看著埃爾西,她覺得這句話里面有深意。
“有人來了!在河道里!”錢小寶在樹上小聲說道。
千田兵衛急忙舉起望遠鏡向河道里望去,在岸上荒草的掩護下兩條小船順流而下。船上有二十多個身穿北方大國邊境守備隊軍服的士兵。
北方大國的邊境守備隊歸屬于國家安全部所以軍服與北方大國野戰部隊的軍服也區別,作為關東軍情報部的情報人員千田兵衛一眼就能看出來。
“就二十來人能保證把接頭的人都包圍起來抓住嗎?”錢小寶有些疑惑的問道
“是不太對勁,這些人里面有四個狙擊手。”千田兵衛邊用望遠鏡觀察邊說道。
按理說知道關東軍情報部派人越境北方大國情報組織方面一定要活捉才對,不應該派這么多狙擊手。
“不管怎么說,既然敵人提前知道了接頭地點就證實了薩維諾娃的確就是蘇諜!那個和她一起準備過江的人也一定是敵人的情報人員。”千田兵衛接著說道。
“你的意思讓我把他們兩個都干掉?”錢小寶問道。
千田兵衛卻沉默了。
過了很長時間他才說道:“第一個是薩維諾娃,第二第三個目標是野口英道和北里三郎!他們是關東軍情報部的軍官,如果落在俄國人手里會泄露很多機密。為了大日本帝國沒有辦法,只能把他們也干掉了。”
錢小寶驚訝的看著千田兵衛。在關東軍情報部里面野口英道應該與千田兵衛在一起共事好長時間了,曹長北里三郎是去年從淺野特務學校畢業的,也是一起為大日本帝國沖鋒陷陣的戰友,可是現在千田兵衛毫不猶豫的打算對這兩個人下手。
“看什么?執行命令!”千田兵衛說道。
他這一次聽從錢小寶的意見修改了柳田元三安排的行動計劃,目的是為了完成任務也是為了活命。
野口英道和北里三郎如果活著回去向情報部長官胡說八道會對他十分不利。
就讓這兩個人死在這里算了。
千田兵衛現在心里很慶幸聽從了錢小寶的意見。據可靠情報,北方大國有專門培養狙擊手的學校,看今天的情形如果按照原來計劃行動他根本不可能回去。
不是死在北方大國士兵的槍下就是受傷被活捉。
“你有把握嗎?”千田兵衛問道。
錢小寶站起身站在樹干上,身體緊貼一根枝杈把步槍架在樹枝上瞄了瞄答道:“五發子彈打三個沒問題,如果打四個我不敢保證。”
“瞄準胸部開槍!這樣把握性大!”千田兵衛說道。
達姆彈打中胸部人活下來的可能性很小。
兩艘小船鉆進岸邊的雜草里面,二十多人就埋伏在岸邊的草叢里。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隔著一條河的對岸還有兩個人正在觀察他們。
“奇怪,為什么不是包圍圈呢?”千田兵衛喃喃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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