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薰恢復了平靜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m.aihaowen穴
可就是這一點讓錢小寶覺得不正常。
被錢小寶帶回溫泉旅店的田中百合子非常勤快,小林薰和藤本竹千代都覺得一下子輕松了很多。
錢小寶又過上了懶洋洋閑散的生活。
不過,被錢小寶派去聯系買船的阿部少尉半個月后就來了。
“在長崎港附近剛剛打撈出一條近千噸的商船,是一年多前被米國飛機擊沉的。重新修理一下還能使用,只是需要的時間會很長,不過買下來花不了多少錢。”阿部少尉說道。
“你等一下,我把前天的報紙拿給你看。”錢小寶說完就走進自己的房間,不一會拿著報紙出來了。
阿部少尉不愧是前情報部的軍官,他把報紙幾版掃視一遍很快就找到應該是錢小寶讓他看的內容。
現在日本糧食嚴重缺乏,能夠填飽肚子就不錯了,根本談不上營養。由于缺乏蛋白質攝入,數量驚人的日本人患病。
現在,占領軍司令部提倡日本人出海捕捉鯨魚,用以彌補蛋白質的攝入量。
日本本來就用近海捕鯨的傳統,現在已經有人開始組織遠洋船隊去幾千海里外捕鯨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也買一條捕鯨船?”阿部少尉問道。
“我奉命回日本的時候,柳田元三將軍給我找了一條炮艇,炮艇根本不能抗風浪,這一路上大部分時間都是貼著海岸線走,即使是這樣還是提心吊膽的。我打聽過了,捕鯨船速度快而且堅固,很適合我們。”錢小寶說道。
“可是如果買新船我們的錢就不夠了。”阿部少尉說道。
“沒關系,這件事我去想辦法,你就在這里等著,我要出去一趟。”錢小寶說道。
五天后錢小寶匆匆趕了回來。
“我去鹿兒島拜見小松中尉的父親小松伯爵,他答應成立一家株式會社,而且他已經出面向今治造船定制了一條五百噸的捕鯨船,四個月以后就能交船。一切的事情全部由他搞定,我們只管運輸就行了。最后利潤他只要三成,我們分七成。”錢小寶說道。
“他只是借給我們一點錢,就分三成是不是太多了。出海賣命的可是我們啊!”阿部少尉抱怨道。
“對我們來說這已經很合算了,小松伯爵原來是貴族院的議員,認識很多日本的上層大人物,將來如果出了什么事都要靠他來擺平。這一次如果不是他出面交船速度也不會這么快,排工期可能就要幾個月的時間。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兒子小松中尉原來也是關東軍情報部的軍官,他還不會答應我的請求。”錢小寶解釋道。
“你現在的任務就是馬上去找幾個原來在海軍駕駛和機修方面很能干的人,四個月后我們就去愛媛的今治接船。”錢小寶說道。
阿部少尉走后不久,錢小寶也離開了黑川。他帶著所有的錢先趕到鹿兒島與小松伯爵會面然后帶著支票趕往今治小浦町的造船株式會社總部。
在保留捕鯨船外貌的前提下,錢小寶希望捕鯨船更適于裝貨而且馬力要大速度要快。
小林薰這段時間一直看著離家回家忙忙碌碌的錢小寶。錢小寶與阿部少尉交談的只言片語她也聽到了一些。
看情況錢小寶這一次去愛媛與船廠商談捕鯨船的事情要很長時間才能回來。
在錢小寶離開黑川的第二天的晚上,小林薰跟招弟說道:“我要出門一段時間,你要好好的留在這里等你爹回來。”
招弟雖然小可是馬上聽出小林薰話里面的意思——小林薰讓她等錢小寶回來,這就是說小林薰這一次出門一時半會都不會回來了。
小林薰在日本沒有親戚和朋友,這是要去哪里?
“我現在要去上海一趟,在那里待一段時間。你爹早就在那里買好了房子,將來我們都是要回去的。不過這件事你不要告訴別人。”小林薰接著說道。
“你要去上海的事情跟我爹說了嗎?”招弟問到。
小林薰沉默沒有回答。招弟馬上明白了,這是小林薰自作主張的行為,她爹根本就不知道!
深夜,小林薰還沒有睡,她把二十塊大洋和一條小黃魚縫在衣服的不同部位。這些東西到上海足夠支撐一段時間了,當錢小寶知道小林薰已經去了上海,他一定會馬上趕去的。
可是不管錢小寶怎么快的趕到上海,都不可能快過小林薰。
小林薰趕到東京后用了七天的時間辦好了去上海的手續。又過了兩天時間,她就登上了開往上海的輪船。
八月,上海酷熱難當。
晚上,小紅用涼水擦洗了身體,點好蚊香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么都睡不著。
這四個月的時間里就她一個人守著一座空蕩蕩的大房子,一般的女人每到夜晚的時候一定會害怕,可是小紅卻滿不在乎。
每天晚上睡覺的時間她都把菜刀放
在枕頭下面安然入睡。可是今天晚上可能是因為太熱的原因,小紅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
隱約中,小紅好像聽見了敲門聲,她豁然坐了起來。
小林薰在兩個小時前就下了輪船,看著燈火輝煌的是海灘她有些發懵。這是她第一次到上海,以前都是聽錢小寶描述上海的事情,現在她親眼看見了。
小林薰手里有興仁里石庫門的地址,可是她坐著黃包車趕到興仁里后還是找了半天,最后站在一處黑黢黢的大門前。
在漆黑的巷弄里小林薰還是有些怕的,不過當她想到住在這里的那個女人就火冒三丈!
小林薰抬起手用力的砸門。由于用力過大,震的大門上叼在獸嘴里面的兩個大銅環啪啪亂響。
小紅側耳傾聽終于確定是有人在敲自己家的大門。她蹬上鞋摸出枕頭下面的菜刀下樓走到前院。
“誰啊?”小紅問道。
“是我!你就是小妖吧?”小林薰答道。
聽見里面的問話,小林薰確定她沒有找錯地方。她沒有說小紅的本名而是說了小紅在哈爾濱混的時候江湖上的綽號。
在上海居然有人能夠說出自己在東北的綽號,小紅愣了一下,馬上想到外面說話的是一個女人,她馬上想到現在外面站著的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