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自在那些話無疑是在指著群臣的鼻子在罵了,但是所有的大臣都好像沒聽到一樣,敢怒卻不敢言,因為敢言的都已經被莫自在給砍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從莫自在暴起殺戮一直到現在,坐在皇位上的女帝都好像木偶人一樣,一句話都不說。
看到這情況,群臣如何還能不了解,這是要么是女帝是幕后黑手,把莫自在推出來當刀使,要么就是女帝跟莫自在合謀做的。
但不管是哪種情況,這都說明了女帝現在是站在莫自在那邊的,莫自在殺人,也肯定是得到女帝允許的。
而在戶部尚書錢敏的心中,莫自在無疑是被女帝蠱惑出來當刀了,不然堂堂先帝之子,何至于出來當這個注定背滿罵名的劊子手呢。
想到這里,錢敏的心中有些苦澀,他沒想到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女帝手段居然這么高明,只是跟莫自在相處了幾天而已,就能讓莫自在心甘情愿的當刀使。
本來還想著讓女帝偷雞不成蝕把米呢,沒想到雞窩都被人家端了。
在朝堂陷入一片寂靜的時候,陳應這邊帶著一箱箱的金銀珠寶回到了宣政殿。
在剛踏入宣政殿的時候,剛抄家回來的陳應沒有注意,一腳就踩進了血泊當中,這頓時把他嚇了一大跳。
“金鑾殿上哪來的血?”
陳應心中剛升起這個疑問,就看到了滿地的無頭尸體,頓時打了個寒噤,“金鑾殿上大開殺戒,誰這么大的膽……”
剛想到這里,陳應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了自家王爺佩劍入殿的身影,貌似在這金鑾殿中,除了羽林軍,似乎就只有自家王爺帶劍了?
所以,這些人是王爺殺的?
想到莫自在敢直接在金鑾殿上斬殺大臣,陳應心中猛地打了一個突,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能活下來真是命大啊。
小心翼翼踩著鮮血而過的陳應,看這莫自在的眼神充滿了敬畏,“王爺,胡大人的家產已經清點完畢了。”
“其中金銀合計約七百萬兩,珠寶古玩之類的器物,由于時間不夠,奴婢們只是粗略統計了一下,最少也能折合現銀三百萬兩。”
“此外還有大量的房契地契,奴婢們暫時還沒去核實,但想來應該不比珠寶古玩的價值低。”
聽完陳應報出來的數字,在場的所有大臣全都用震驚的眼神看著胡肖生,仿佛是被胡肖生貪污的這個天文數字給震驚了一般。
至于是真震驚還是假震驚就沒人知道了,反正這些官場的老油條演技都是個頂個的好,你從他們臉上看去,都以一副震驚到難以置信的模樣,仿佛從未想到胡肖生能貪污這么多似的。
對于這個數字,早有預料的莫自在并沒有太過吃驚,他看著陳應被鮮血浸濕的衣袖,微微皺眉,“有人反抗了?”
“是,王爺。”
陳應拱手回道:“奴婢們去清點胡大人家產的時候,胡大人家有幾名客卿攔著不讓奴婢們進,奴婢們迫不得已,只能強行動手。”
“只不過那幾個客卿實力不弱,為了拿下他們,東廠衛折損了幾個人,就連奴婢也稍微傷到了一點。”
“折損了幾個人?”聽到東廠死了幾個人,莫自在面色變得有些陰沉,“去辦案之前,你們表明自己的身份了嗎?”
“自然是表明了。”陳應連忙回道:“奴婢不但告訴他們我們是御直司東廠麾下,而且還給他們看了令牌,但他們卻依然動手了。”
“明知道你們是御直司的人,居然還敢動手,真是無法無天啊。”
莫自在的話語帶著幾分冷意,“御直司是陛下的直隸機構,敢對御直司動手,那就是藐視皇權,而藐視皇權等同造反。”
“周七,查出動手那幾人的身份,全家斬首!”
明知道莫自在是在殺雞儆猴的諸位大臣,卻無一人敢開口,莫自在現在明顯是殺瘋了,當朝斬首十幾位大臣,動輒滿門抄斬,朝堂之上人人自危,整個大周八百年的歷史,就沒見過這么酷烈的人。
莫自在看了一眼噤若寒蟬的眾位大臣,有些滿意的收回了目光,他們猜的不錯,莫自在就是在殺雞儆猴。
他就是要樹立一種權威,讓所有人都知道,御直監是天子所屬,御直監之令就是天子之令,若是敢阻撓御直監辦案,那就要做好全家抄斬的準備。
至于御直監會因此惡名遠揚什么的,他根本就不在乎,他要的就是惡名遠揚,他要的就是讓天下人聽到御直監這三個,就從心里感到恐懼。
揮手讓陳應退下之后,莫自在翻開幾個他抬來的箱子,每個箱子里都是滿滿當當的金條,而這很明顯還只是一部分,不然七百多萬兩銀子全都抬進來,恐怕宣政殿都要被鋪滿了。
“現銀七百萬兩,珠寶古玩三百萬輛,還有大量的房契地契。”
莫自在緩緩踱步走到胡肖生的面前,搖搖頭說道:“胡大人,您的家產可真是豐厚啊,一千多萬兩,足足抵得上我大周一年稅收的四分之一了。”
“看來本王說你二百兩是在打發叫花子,這話還真沒說錯,跟一千萬兩相比,二百兩連打發叫花子都不夠。”
看著面色有些灰敗的胡肖生,莫自在開口問道:“不知道胡大人現在有什么想說的嗎?比如說解釋一下這些錢財的來歷?”
“嗬嗬嗬~”
胡肖生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狂笑,笑了大半天之后,他的面色才逐漸恢復了平靜,“事已至此,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這些錢,就是我貪污的,我辛辛苦苦爬到戶部侍郎的位置,不就是為了錢嗎?既然如此有人送錢我憑什么不收!”
明知自己必死的胡肖生心中也沒有了任何畏懼,他看著莫自在眼神里滿是嘲諷,“你以為殺了我就能拯救大周了嗎?你以為抄了我的家國庫就能有錢了嗎?”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
雖然莫自在覺得打斷一個臨死之人的吐槽有些不人道,但他還是忍不住打斷道:“殺了你能不能拯救大周我不確定,但是抄了你的家國庫確實有錢了。”
“雖然談不上特別有錢,但是暫時應付一下眼前的局面,應該是沒什么問題了。”
“所以抄了你的家,國庫確實是有錢了,而且是一夜致富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