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名婢女跟著家丁過來了。
那婢女個子矮矮,神情怯懦,正是紅茗。
她膽子奇小,雖然瞧見自家堂姐發釵,卻還是不放心,身后跟著兩名侍衛。
三名男子聽到動靜,向那女子威脅了一句,然后朝著巷子西面奔去。
家丁開了門,紅茗見真是自家堂姐,微笑道:“二姐,你怎么過來找我了,是有什么事嗎?”
那女子咬著嘴唇道:“妹子,二姐遇到一件難事,需要你幫忙。”
紅茗挺胸道:“何事?你盡管說!我一定幫你!”
那女子道:“你能不能出來,我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和你說。”
紅茗遲疑了一下,道:“那好吧。”轉身囑咐兩名侍衛在門口等自己,出了側門,跟著那女子沿著小巷向西走。
樹干上,平奇悄無聲息的落在地上,向兩人走的方向奔掠了一段距離。
而后縱身跳起,抓住墻檐,露出半個腦袋向墻外窺探。
兩女恰好在他正底下,與他只隔了一面墻。
然而到了這里,巷子出現拐角,兩女拐了個彎,離王府高墻越來越遠。
平奇手指一用力,翻過院墻,向兩人尾隨而去。
又走了一陣,紅茗漸漸有些不安,回頭看了王府方向一眼,說:“堂姐,這里沒人了,你有話就說吧!”
此處距離那三名男子要求的巷子還有段距離,那女子咬牙道:“妹子,你再陪我走一段吧,前面再拐個彎就可以了。”
紅茗卻無論如何也不肯再走,道:“堂姐,你再不說,我就回去啦!”
那女子對那三名男子畏懼到極點,不敢不聽他們的,伸手就去拉紅茗手腕。
紅茗大驚,叫道:“堂姐,你干甚么?”用力甩她手。
只可惜她力氣太小,沒有甩脫,被那女子強拖著朝前方拉去,紅茗尖叫道:“來人啊,快來人啊!”
此地距離王府甚遠,聲音沒有傳到王府內,卻被躲在遠處巷子里的三名男子聽到。
他們頓時奔了過來,頃刻間將二女圍在中間。
紅茗嚇得大哭,泣聲道:“堂姐,你為甚么要害我?”
那女子低著頭道:“我……我也沒有辦法。他們只是要些錢財,你趕緊給他們吧,不然他們不會放過我。”
唰的一聲,三名男子手中多了三把明晃晃的鋼刀。
刀疤男子冷冷道:“你錯了,我們只要命,不要錢!”
那女子驚懼道:“你……你剛才不是這樣說的!”
獨眼男子嗤笑道:“蠢婆娘,我們自然是騙你的!”
紅茗一邊大哭,一邊威脅道:“你們……若是殺了我……王爺……不會放過你們的……嗚嗚……”
獨眼男子舔了舔刀尖,哼道:“別人怕武承嗣,我們可不怕!”
刀疤男子沉聲道:“別廢話,趕緊動手,這里畢竟是王府邊上,容易出變故!”
話音一落,一刀朝著紅茗脖子砍去。
就在這時,但見白光一閃,平奇從刀疤男身邊竄過,擋在紅茗二女身前。
紅茗見他穿著一身熟悉的黑色白邊勁裝,欣喜道:“這位大哥,你是王府的親衛吧?”
平奇挺了挺胸,道:“正是!”
獨眼男子臉色大變,一時不知該撤退還是上前與這親衛廝殺,喊道:“老大,怎么辦?”
一聲剛落,只聽噗通一聲,刀疤男子倒在地上,脖子上多了條染血的傷口。
剩下兩人頓時大懼,朝著遠處狂奔。
平奇殺了一人,雙眼已微微變紅,哪肯放過他們,追上前去,連刺兩劍,就要將兩人脖子刺穿。
就在這時,破空聲響,平奇只覺劍尖被什么東西擊中,偏向一邊。
緊接著,破空聲連響,幾道烏光向平奇各處要害疾射而來。
平奇猛吃一驚,一邊后退,一邊揮劍將烏光全部擊落。
再抬頭時,兩人已逃不見了,平奇猛的一轉頭,只見側面一座屋頂上,站著一道黑影。
那黑影一個起落,身影消失在屋頭。
平奇心道:“那人用暗器偷襲我的力道好大,武功似在我之上,還是不追為好。”
向地面看去,只見幾柄梅花鏢落在地上。
將梅花鏢撿起,這鏢是四刃鏢,做工精美,就像只大蝴蝶。
他頗為喜愛,將梅花鏢全部撿起,塞入腰間皮囊中。
在他撿鏢時,紅茗朝著王府方向飛奔跑走了。
平奇向紅茗那名堂姐看去,那女子滿臉驚恐之色,生怕他將自己也殺了,一聲尖叫,朝著另一個方向跑了。
平奇搖了搖頭,瞥了眼地上的刀疤男尸體,心道:“要不要處理尸首呢?”
想了一陣,覺得沒這必要,轉身朝王府返回了。
翻墻回到王府后,他若無其事的繼續巡視,直到晚上,才回到東跨院,此時龍揚和鳳盈也都回來了。
晚飯時分,九人都來到飯廳,準備吃飯。
此時,周邊那些親衛們看他們的目光都不同了。
不少親衛瞧見他們在庭院練武,見到他們恐怖的武藝后,對他們既欽佩、又驚懼。
眾人在飯廳等了好半天,那些庖丁卻遲遲不來。
鳳盈向那名小隊長埋怨道:“你不是說戌時就能開晚飯嗎?現在都戌時二刻啦!”
小隊長抓了抓頭,道:“興許是王爺又回晚了吧。”
“殿下回晚了,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東桌一名親衛道:“殿下不回來,王妃殿下她們就不會開飯,她們不開飯,我們自然也得等著。”
鳳盈愣了一下,她常識雖不太多,也知尊卑有別,當即不再問了。
又過了一會,送飯家丁終于提著飯菜來了。
九人排隊打好了飯菜,然后并坐一桌,端端正正坐好,相互間又用警惕的目光望著對方。
平奇瞥了眼碗中雞蛋,又瞥了眼鳳盈,心道:“鳳盈最愛搶我菜,再這樣下去,我每天都只能吃干飯了。”
憂慮間,忽然回想起以前鳳舞在時,兩女最愛相斗,便經常顧不到他,當即說道:“等會。”
鳳盈笑道:“小平,是不是怕了,你若叫我一聲好姐姐,我就給你留一片菜葉子。”
平奇哼道:“我才不是怕你。”
“那你喊停做甚么?”胖女子道,她能維持這么胖的身材,武功自不會差,也就僅比鳳盈、龍揚差了一線。
平奇道:“如今咱們和鳳舞一樣是親衛,吃飯前自然不能再將她排除在外,我覺得應該等她過來再開始!”
鳳盈不耐煩道:“那要等到什么時候?”
平奇笑道:“鳳盈,你是不是怕了鳳舞?”
鳳盈當即大怒:“我會怕她?好,你要等,那就等好了!”
當即,九人一邊咽著口水,一邊望著大門方向。
遠處不少人都還想著看他們的搶食大戰,見他們都不動,便有人問:“你們怎么不搶……不吃飯了?”
鳳盈哼道:“我們要等鳳舞過來!”
那人笑道:“你們不必等了,鳳隊長和王爺同桌吃飯,不會過來的。”
鳳盈大為嫉妒,叫道:“為什么她能與殿下一起吃?”
那親衛心道:“自然是王爺賞識她了。”不過這話不宜宣之于口,便沒有回答。
鳳盈脾氣大壞,接下來的搶食大戰中,將平奇所有菜都搶光了,平奇默默嚼著米飯,心中悲憤不已。
就在這時,忽聽外面傳來一聲怒吼聲:“陳審,你給我滾出來!”
眾親衛都吃了一驚,一名面色沉毅的親衛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其余親衛也都跟著出去了。
鳳盈等人也有些好奇,跟著親衛們來到庭院。
不過他們都擔心離食物太原,被人趁機偷食,便將碗也端了出來。
院子里多了一群侍衛,他們穿著王府侍衛獨有的暗紅色皮甲。
帶頭的是名虬髯大漢,是王府侍衛統領盧雄。
那名面色沉毅的男子便是親衛副隊長陳審,他抱著胳膊,下巴斜抬:“盧統領,兄弟沒有得罪你吧,為何口里不干不凈?”
他參加過遼東之戰,雖然職位、資歷、武功都不如盧雄,卻自視甚高,并不太瞧得起對方。
盧雄冷冷道:“你是沒得罪我,可你手下的人卻欺負我手下弟兄,盧某人不得不來討個公道!”
說完朝著身后喊道:“還不出來,讓陳副隊長瞧個清楚!”
兩名侍衛應了一聲,從他身后走出,瞧見這兩人模樣,眾親衛皆大吃一驚。
只見他們整張臉都被人揍腫了,青一塊紫一塊。
尤其是眼睛附近,密密麻麻盡是銅錢大小的包,將眼睛擠成一條縫隙。
盧雄冷冷道:“將人打成這副模樣,盧某人要是再不出面,只怕以后有人要在我們侍衛頭上拉屎撒尿了!”
“喂!我們吃飯呢,你說話干凈點!”鳳盈怒斥道。
盧雄聽到女聲,吃了一驚,還以為是鳳舞。
循聲望去,見是名陌生女子,旁邊還有好幾名女子,心道:“王爺怎么又收了這么多女親衛?不怕惹王妃生氣嗎?”
陳審瞧見那兩名侍衛慘況,皺了皺眉,冷冷道:“是誰打的人,站出來!”
他身后親衛皆面面相覷,沒有一人出列。
盧雄道:“哼!看來你們這幫親衛,都是些敢做不敢當的孬貨!”
陳審大怒:“盧雄,你說話別夾槍帶棒!”
盧雄正要反唇相譏,突然,他身邊一名被打侍衛指著一人,尖叫道:“是他,就是他打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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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眼睛奇小,如同兩顆黃豆,正是不良人中的豆眼男。
豆眼男一張臉又寬又平,配合那雙小眼,顯得極為敦厚。
誰也不相信這樣一個長著人畜無害臉孔的人,會將別人打成這樣。
然而不等別人質疑,豆眼男便點頭道:“不錯,是我打的你!”
盧雄抱著胳膊冷笑:“好,肯承認就好。”
陳審沉聲道:“你為何要打他?”
豆眼男不答。
鳳盈道:“大黃,快說呀,你干嘛要打他?”
豆眼男悶聲道:“是他先罵我,還說要教訓我,我們就打起來了。”
鳳盈皺眉道:“他罵你什么?”
豆眼男哼道:“他罵我呆瓜,還說我這樣的人,不可能是殿下親衛。我說:‘你不信,那我們就比劃比劃!’他們答應了,然后輸給我了。”
盧雄怒道:“就算發生口角,你為何下手這么重?”
豆眼男哼道:“我已經下手很輕啦。”
他說的是實話,旁邊幾名不良人都很清楚。
大黃看似敦厚,木訥寡言,性格卻極其殘忍,喜歡將別人折磨而死。
然而聽在盧雄耳里,這句話無異于赤裸裸的挑釁。
連陳審都聽不過去,道:“兄弟,你給他們道個歉吧。”
大黃瞄了他一眼,轉頭向龍揚問:“揚哥,我要不要聽他的?”
龍揚趴了口飯,滿不在乎道:“副帥不在,咱們只用聽殿下的話就行,別人的話皆不用理會。”
陳審頓時大怒,若非忌憚幾人武功了得,早已上前教訓,教他們懂些規矩。
盧雄冷笑幾聲,道:“好得很吶,看來你們是半點不把盧某人放在眼里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鳳盈吃了一驚,道:“你……你該不會是想找殿下告狀吧?”
盧雄怒道:“混賬,你當我是什么人!”
鳳盈微笑著稱贊:“不錯,這才是好漢子。”心想:“贊他幾句,他就不好意思去告狀啦。”
盧雄哼道:“現在說好話已經遲了。”
鳳盈笑道:“那你想怎么了斷?”
盧雄扭了扭手腕,拿起一塊石頭,在地上畫了一個圓圈,然后進入圈中。
“只要你們有人能將盧某人從這圈中打出去,今日這事就算了了。”
鳳盈震驚道:“你說的是真的?”
盧雄冷冷道:“姓盧的說話一個吐沫一個釘,絕無反悔。不過你們若是做不到的話,就要磕頭給我這兩位兄弟賠罪!”
鳳盈道:“你等會,我們商量一下。”
幾人當即圍成一圈,鳳盈低聲道:“揚哥,我瞧那家伙武功不怎么樣,怎的口氣這般大,不會是我瞧走眼了吧?”
龍揚摸著下巴道:“雖然我也覺得他很弱,不過孔夫子說過,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咱們沒交手之前,可不能大意。”
瓜子臉女子小聲質疑:“揚哥,這話是孫子說的吧?”
平奇暗暗吃驚:“小寧怎地說粗話?”
龍揚臉一紅,大聲道:“你怎知孔夫子沒有說過?”將臉湊到瓜子臉女子面前,質問道:“你讀過《論語》嗎?聽過《大學》嗎?曉得《易經》是什么嗎?”
瓜子臉女子連連后退,閃躲他口水,哪還敢再還嘴?
龍揚哼了一聲,抱著手臂道:“為了安全妥當,還是我親自出手吧?”
鳳盈叉著腰道:“那也應該是我,你難道能贏我嗎?”
“快看,大黃已經過去了。”平奇喊道。
原來在兩人爭吵之時,大黃將碗遞給平奇,自己默默走到圈中。
盧雄抱著手臂,點頭道:“很好,總算還敢自己站出來承擔,倒不算太孬。”
便在這時,龍揚急忙喊道:“大黃,下手不許太重!”
鳳盈跟著道:“不許用你的碎骨手!”
平奇接著道:“還有破陰腳,也不能用!”
大黃悶悶應了一聲:“知道啦。”
盧雄氣的須發皆張,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你們這幫混蛋別欺人太甚。”如同一尊怒目金剛。
大黃連個招呼也不打,忽然便欺身上前,一個刺拳打向盧雄咽喉。
盧雄反應過來時,拳頭離他只有一尺距離,心中頓時大懼,右手內翻,格擋架開,同時雙腳連連后退。
龍揚見盧雄反應很快,摸著下巴贊道:“嗯,這位盧統領武功倒也沒那么差,估計與小平差不多。”
鳳盈點頭道:“就算我出馬,估計也要三十招才能料理他。”
胖女子嘆道:“只可惜遇到大黃,估計撐不過二十招。”
鳳盈竟沒有反駁,也不生氣,似乎認同了胖女子的說法。
就在這時,只聽盧雄一聲怒吼:“你好卑鄙!”
兩人拳來腳往,早已離開了圈子,然而大黃卻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一拳又一拳,專往盧雄咽喉和胸口攻去。
然而當盧雄將他拳頭架開或擋住時,腿上卻接連被大黃踢中,若非他下盤穩固,早已摔倒。
盧雄這才明白,大黃攻擊自己咽喉和胸口時,同時出了腳。
而且腳路剛好躲在拳路之下,他視線被拳路阻隔,這才遭了偷襲。
幸好這樣拳腳同出,腳上力道不大,不然盧雄下盤再扎實,也早已落敗。
在他出聲之際,大黃不僅沒有露出羞愧之色,眼中精光一閃,忽然踢起一堆樹葉。
然后身子一沉,腳向前一蹬,瞬息之間打出十幾記勢大力沉的重拳。
盧雄分了心,視線又受樹葉阻隔,哪里招架得住,肩頭、胸部和臉上各中一拳,整個人倒飛一丈多遠。
眾親衛都驚呆了,他們素知盧雄武藝高強,就算與鳳隊長過招,也能支持二十來招。
哪知竟被大黃這其貌不揚的家伙十幾招給擊敗?
由于大黃出拳收了力,盧雄受傷并不重。
他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怒視著大黃:“你這混蛋,好卑鄙!”
大黃皺眉道:“你又罵我。”轉頭向龍揚問:“揚哥,我能殺了他嗎?”
龍揚沒好氣道:“蠢貨,都跟你說過了是自己人,不能下重手,自然更不能殺人啦!”
話音剛落,黑影一閃,大黃猛的沖了過來,一擊刺拳攻向龍揚咽喉。
他性子暴虐殘忍,最恨別人罵他,出手時更是六親不認。
龍揚卻毫不吃驚,隨手撥開他的攻擊,又提前出腳封住他的破陰腳,哼道:“大黃,副帥不在了,你是不是就以為沒人治得了你了?”
盧雄見大黃轉頭與自己人打了起來,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怒氣更甚。
但技不如人,又沒有辦法,跺了跺腳,道:“你們給我等著!”帶著人轉身走了。
陳審見盧雄負氣而走,面有憂色,正要勸說大黃幾句。
這時,他才注意到大黃與龍揚越斗越狠,尤其是大黃,招招不離龍揚要害,大有致他于死地的意思。
龍揚卻依然好整以暇,一只手拿著碗,只用另一只手招架。
還能在激斗之余,說道:“大黃,你這些狠招對付武功比你低的人還有用,拿來對付你揚哥,還嫩了點。”
陳審苦笑一聲,這幫人武功一個比一個厲害,還都這么年輕,讓他很有些失落。搖了搖頭,意興闌珊的回到飯廳。
鳳盈、平奇等人也早就見怪不怪,端著碗向飯廳返回。
過了沒一會,大黃和龍揚都回來了,龍揚毫發無傷,大黃右眼眶上多了個紫青拳印。
眾人笑嘻嘻的稱贊龍揚,調侃大黃。龍揚眉飛色舞,大黃悶頭吃飯。
次日中午,鳳盈九人吃過午飯后,便又準備巡邏的巡邏,練武的練武。
突然間,只聽一陣密集的腳步聲響起,盧雄帶著一大群侍衛來到東跨院。
盧雄臉上充滿怨恨之色,一看見九人,便大聲吼道:“你們這幫混蛋,竟然對他們下毒手,我饒不了你們!”
鳳盈皺眉道:“喂,昨天的事不是已經了斷了嗎?你還有完沒完啊!”
盧雄怒道:“了斷?好,我今天就跟你們來個了斷!弟兄們,將他們都抓起來!”
鳳盈叉著腰,嬌喝道:“想仗著人多嗎?那也未必能贏我們!”
便在這時,陳審等親衛聽到動靜從屋子里出來,瞧見盧雄似乎要動真格,吃驚道:“盧雄,你瘋了不成?”
盧雄怒道:“他們殺了人,我要把他們抓起來,押到王妃那里去評理!”
鳳盈吃了一驚:“殺人?”
盧雄厲聲道:“還想裝糊涂嗎?今日早晨,盧松兄弟被人發現死在延興街一條小巷中,不是你們干的還能有誰?”
鳳盈暗暗沉吟,盧松兄弟想必就是被大黃打成豬頭的兩人,轉頭望著大黃,嚴厲道:“大黃,你又去找他們了?”
大黃悶聲道:“沒有。”
鳳盈長松了口氣,知道大黃從不說謊,向盧雄說:“人不是我們殺的,你們弄錯了!”
盧雄怒道:“他自然不會承認,而且你們指不定都是幫兇!”
陳審心道:“被殺的兩人也姓盧,可能是盧雄親戚,今日這事只怕難以善了。”
朝身邊一名親衛道:“快去請文總管過來!”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祝大家平平安安、諸事順遂!有什么目標的話,一定要堅持住!15969/99239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