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艷的老板、幽暗的環境、曖昧的酒吧,“病態”酒吧中似乎無時無刻都散發出一股荷爾蒙的氣味。
不過好在沙維爾和約翰并沒有沉浸在這氛圍里,很快便緩過神來。
艾琳娜已經有快要發飆的前兆:
“伊莎貝爾小姐,雖然你是這里的老板,但沒經過我們的允許,就擅自喝我們的酒,這已經是很過界的行為,請你離開沙發!”
“哎呀呀,艾琳娜你生氣的時候更好看啦。”伊莎貝爾笑嘻嘻地回了一句,歪過頭看向旁邊的沙維爾:
“你叫……沙維爾是吧?你也不歡迎我是么?”
她身高足有一米七以上,超過沙維爾接近半個頭,但故做嬌態的模樣卻讓人有種小鳥依人的感覺。
不過沙維爾卻沒中招,將杯子抬了抬向約翰示意道:
“這位才是酒的主人,你要問他才行。”
伊莎貝爾順從地望過去:
“約翰先生,您可是我們的老主顧了,咱們這樣的關系,您不會介意我惹您女朋友生氣吧~”
約翰臉色微沉,有點不悅道:
“伊莎貝爾小姐,你剛才喝的那一口酒,大概價值在兩萬美金左右,稍后請匯到我卡上。”
“啊?”伊莎貝爾瞪大漂亮的眼睛,有點不可置信地看著對面高大的年輕男人:
“就我這臉蛋這身材,喝你一口酒還要給錢啊?”
“這酒已經屬于奢侈品,未經我同意沾染,自然要給錢,如果你不給錢,我會報警。”
“呃……”
伊莎貝爾像個小鹿似的可憐兮兮地看了一會兒約翰,見他不為所動后又轉向沙維爾。
可沙維爾雖然矮小,長得也有些幼細,但心腸倒也很硬,不理美人的求助,自顧自研究桌子旁邊的花紋。
“哎哎哎,好吧好吧,男人從來都是這樣啊,為了一點情緒就熱血上腦了。”伊莎貝爾見美人計沒起作用,嘆口氣后就站起身來,斜靠在墻上,慵懶道:
“一會兒錢就會打到你卡上,約翰小弟,你這次可是傷了姐姐的心了。”
這個“了”字還帶上了貓叫似的顫音,聽得人心里一癢。
不過這次伊莎貝爾卻沒有再做糾纏,笑嘻嘻地朝沙維爾眨巴下眼睛后就離開這個卡座,跑別處浪去了。
伊莎貝爾離開后,氣氛有點被破壞了,三人都一陣沉默。
還是約翰率先打破沉默,他食指熟練地玩著高腳杯,有些玩味:
“沙維爾,伊莎貝爾好像對你有點特別。”
“呃?”
“我來這家酒吧很多次了,也見過伊莎貝爾很多次了,她雖然喜歡跟男人調情,但可從來沒有跟什么人共用過一個杯子,你可能……是她的菜。”
“我?怎么可能。”沙維爾不以為然地搖搖頭:
“沒有女人會想著找一個兒子。”
約翰啞然失笑。
沙維爾對自己概括的不錯,他身材矮小,不足一米六,又因為長相稚嫩,很有些萌感,乍一看真就是個小屁孩而已,每次沙維爾和愛慕的女性一起走,都會被誤會成媽媽領著兒子逛街。
“算了,不喝了。”沙維爾有點觸景傷情,起身道:
“我回去了,你們倆很久沒見,多聊聊吧。”
“嗯,明天學校見。”
沙維爾慢悠悠地離開,卡座上只剩下這對小情侶。
約翰干咳一聲,捏了下艾琳娜纖細的腰肢,試探道:
“沙維爾走了,我是派司機送你回去還是……?”
艾琳娜風情萬種地看了他一眼:
“你說呢?”
“好,親愛的。”約翰心里一喜,捏著艾琳娜細腰的手又加了半分力氣。
……
……
晚上十點,約翰從余韻中清醒過來,他小心翼翼地走下床,來到廚房找到一把菜刀
——開始做飯。
艾琳娜有晚上起來找吃食的習慣,所以他每次和艾琳娜激情過后便會悄咪咪地起來做吃的,等佳肴做好后便會將艾琳娜喊起來一塊吃。
牛排和雞蛋在平底鍋里翻轉交融,慢慢散發出別樣的香味,所謂熟能生巧莫不如是,跟艾琳娜交往的日子讓這位從小錦衣玉食的大少爺練出了一手好廚藝。
但就當約翰開始擺盤的時候,他突然感到胸口一悶,劇痛從身體深處猛地涌出來,接著一口鮮血嘩啦一下子全部吐到前面的餐盤上。
約翰看著眼前已經變成紅色的桌布和餐盤,面露慘色。
“已經到這種程度了么……”
他心中默默哀嘆著,從洗手間拿出來一包衛生紙,沾水之后仔細地擦拭眼前的痕跡。
確定將一切血跡都清除后,他沉默著走到臥室,在艾琳娜熟睡的額頭上輕輕一吻,隨后提著垃圾袋走出房門。
在下樓梯時,約翰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查爾斯,來公司。”
他掛斷電話,開車向市中心行駛過去。
大概過了四十分鐘,勞倫特生命科技公司的總部便到了。
這座高科技公司的總部建立在紐約中心區域“第五大道”旁,不算地下建筑也有73層,共計382米,是地球高新科學技術公司的代表之一。
約翰刷開門禁,乘坐專用電梯來到最頂層的總裁辦公室,推門進去后,看到了一個將銀發梳得一絲不茍的老人。
“查爾斯爺爺,辛苦你了。”
“少爺的吩咐,從來不覺得辛苦。”
查爾斯走到約翰身前,慈愛地打量著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小伙子,只是當他的目光掃到約翰手中的黑色垃圾袋時,手指卻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約翰少爺,您……又犯病了?”
“還好,這回只是咳血而已,查爾斯爺爺,這個您拿出去處理了吧。”
他把垃圾袋交給對方,便有些疲憊地坐到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看著紐約的夜色。
查爾斯在心中哀嘆一聲,從辦公室的暗門走出去,一時間這里只剩下空曠的大廳和沉默絕望的年輕男人。
查爾斯走后,約翰的背部佝僂了一下,似乎有滔天重擔無時無刻都在壓迫他。
約翰將額頭抵到玻璃上,紐約的夜晚燈火輝煌,絢爛的不夜城倒影在他的眼眸中,但他的心已經對這樣的盛景掀不起絲毫波瀾。
“我真的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