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五毒消魂煙
裴易諸人,看著劉鋹風輕云淡,倒也沒有表示,只是靜靜的看著。但是對于空氣中彌漫的香味,倒也沒有格外注意。但是劉鋹自然不知道,因為在他和賀橦兒身前,居然有著一道淡淡的氣罩。
這道氣罩是那白面書生所放,他看似不動聲色,甚至站在黎三身后不起眼,卻正好掩飾了起來,連那黑衣男子都沒有看出來,因為他也沒有過來近前。
賀橦兒卻明顯帶著擔憂,但是也看著黑衣男子說道:“跟你說的是實話,你偏不信。唉,總而言之,這件事糟糕之極!”
黑衣男子皺眉道:“你且少茬題,你家爹爹是誰?”他也不是傻瓜,能夠養這種雪貂的人,在江湖上豈會是普通人!
“你這人也不小啦,怎地如此不通情理?奴家爹爹的名字,怎能隨便跟你說?”似乎帶著驚訝,甚至有些好奇的看著黑衣男子,賀橦兒感覺他有些傻!
行走江湖數十年,在武林中也算頗有名聲,今日遇到了兩個活寶,倒也真是讓這黑衣男子束手無策。如果不是因為有事,怕引起大的慌亂,不然他早就直接出手。
但是他牙齒也一咬,說道:“既然不說,將他們圍起來,勁弩伺候。”
看到他猙獰的眼色,賀橦兒心中害怕,更是聽到要用勁弩,她直接叫道:“喂,喂,你別亂來,這莊子里,可有齊昌府的府兵校尉在。”
黑衣男子卻獰笑道:“我當然明白的很,某等連府城都敢攻打,還會怕他府兵校尉?正好,今日既然來了聽云莊,就一鍋給他們端了。”
劉鋹將她緊緊摟住護在身前,叫道:“這事是某引起的,你們可不要遷怒別人!”
黑衣男子怒道:“你既然怕了,那就讓這小娘子,趕緊快取解藥出來,救治某眾家弟兄。”
“你這人真笨,早跟你說,只有爹爹能治雪貂毒,這雪貂世所罕見是天生神物,牙齒上劇毒怪異之極,你道這么容易治么?”賀橦兒顯然很天真,也沒有察覺到巨大的危險!
聽得四周被雪貂咬過的人,不住口里怪聲凄慘呻叫,料想這貂毒確是難當已極,否則這些人都是極要面子,縱使給人斫斷一手一腳,也不能哼叫一聲。他們早敷上解治蛇毒的藥物,但聽著這呻吟之聲,顯然有靈驗的蛇藥并不生效。
更有人取出治蝎毒、治蜈蚣毒、治毒蜘蛛毒的諸般藥,在給雪貂咬過的人身上試用,那些人只有叫得更加慘厲。黑衣男子不由怒目瞪著這邊,朝賀橦兒喝道:“你老子是誰?快說!”
“你真要說了?你不害怕么?”賀橦兒得意洋洋的說著,顯然感覺有些得意!
黑衣男子大怒,舉起武器便要往這邊來,突然間后頸中一下劇痛,已被甚么東西咬了一口。黑衣男子饒是極有經驗,此時也難免大駭,忙提一口氣護住心頭。
等反手至頸后去抓,突覺手背上又是一痛。原來雪貂悄悄鉆出來,乘著黑衣男子不防,進身忽施奇襲。這黑衣男子接連被咬了兩口,也嚇得心膽俱裂,當即在諸人面前盤膝坐地運功驅毒。
雪貂卻跳起來再次咬倒兩人,白影閃了幾閃,逃入草叢中不見了。
這邊黑衣男子手下,急忙取過蛇藥,外敷內服服侍他用藥,又將一枚上好黃荊片,直接塞在他的口中。黑衣男子運功抗御兩處貂毒,不到片時便已支持不住。
諸人見他一咬牙,左手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刀,刷的一下將右手上臂砍下來。鮮血四濺看著人心驚肉跳,正所謂毒蛇螫腕壯士斷臂。但他后頸也中了蛇毒,總不成將腦袋也砍了下來。
這邊黑衣男子諸悍匪心下栗栗,忙倒金創藥替他敷上。可斷臂處血如泉涌,金創藥一敷上去便給血水沖掉,似乎根本就沒用。直到有人撕下衣襟,用力扎在他臂彎之處,一邊點穴手臂血才漸止。
饒是帶著僥幸,看到鮮血飛濺這等慘象,賀橦兒自然嚇得臉也白了,不敢再作一聲。
黑衣男子此時臉色慘白,甚至帶著沉聲問道:“給這鬼毒貂咬了,正常能活得幾日?”
看著陰冷的目光,賀橦兒怕他暴起傷人,只有顫聲道:“爹爹說,可活七日,不過……不過,內力深厚者,只怕……只怕能多活幾日。”
黑衣男子似乎并不著急,隨即哼了一聲,道:“你們出來,已經中了某的五毒消魂煙。沒有某的解藥,自然也活不過七日!”
“五毒消魂煙?”賀橦兒聽的心驚肉跳:“那是什么毒藥,很厲害么?”
黑衣男子冷冷的說道:“這消魂煙吸入之后,七日之后沒有解藥就會毒發,肚腸內臟寸斷腐爛而亡。你去取貂毒解藥,若在七日之內趕回,某給你等解毒。”
“可是,可是,奴家這解藥,,,,,,!”賀橦兒喃喃的說道:“單是解藥還不夠的,尚須爹爹運使獨門內功,才解得了這雪貂之毒。”
“哼!”黑衣男子冷哼道:“那么請你爹爹,趕緊來此救人。”
“你這人話倒說得容易,爹爹豈肯隨意出來?不是朋友,他是決不出來一步的。”
聽到賀橦兒這么說,黑衣男子倒也沉吟不語。
看到這個局面,劉鋹倒也出聲道:“這樣罷,咱們大伙兒,都齊去橦兒府上,醫治解毒,不是更加快捷么?”
賀橦兒卻直接晃首搖頭道:“不成,不成!爹爹有言在先,不論是誰,只要未經許可,踏進家中一步,便非死不可。”
黑衣男子臉都綠了,心想:“此間之事未了,也不能離去。倘若誤了這里的事,怎能饒了?只有死得更慘。”感覺被咬之處麻癢越來越厲害,忍不住呻吟了幾聲。
賀橦兒道:“對不住了!”
黑衣男子自然怒喝:“對不住個屁!”
“你這人,對橦兒口出污言,有失風度。”劉鋹頓時不喜。
“風度個屁!”一邊怒喝,黑衣男子也心想:“身上有‘陰陽符’,苦楚難熬,不如就此死了,倒也一干二凈。”向賀橦兒道:“難不成同歸于盡罷。”言語中竟有凄惻自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