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天聰地辯勸說
此時譚勒央卻哈哈大笑道:“小師弟再要反悔,老夫也沒有用了。你已向老夫發施號令,老夫也已遵從你號令,從此再也不敢自盡。”
“如此最好!”吉星淡淡笑著,雖然知道此時笑有些不妥,但是看著譚勒央瘋瘋癲癲的樣子,心里真的只能苦笑。畢竟要拉一個人,感覺真的不容易。
“老夫譚勒央是什么人?除了聽從本派掌門,和守藏人言語之外,這江湖上又有誰,敢向老夫發施號令?小師弟不妨去問問澄遠大師,縱是禪門至尊,也不敢命老夫如何!”
確實,說到隴川先生譚勒央,在江湖上當真威名赫赫,其實吉星一路上在途中,便已聽澄遠大師說過,說無人敢向他發號施令,倒也不是虛語。
吉星此時淡淡說道:“小子不是膽敢叫你,最后如何!只是勸你愛惜生命,那也原是一番好意,前輩可要珍重才是。”
譚勒央帶著幾分霸氣道:“老夫不敢來請問你,究竟是好意還是歹意。小師弟叫老夫死,老夫立刻就死;小師弟叫老夫活,老夫便不敢不活。”
“前輩嚴重了!小子雖然添為嶺南藩王,但是和前輩比起來,實在不足一提!”吉星保持著低調。
“小師弟萬萬不可妄自菲薄!”譚勒央一本正經說著:“本門這生殺令,乃天下第一等大權柄。小師弟若不是守藏人,又怎能隨便叫老夫死活?”
吉星知道和他繼續糾纏,只怕依舊辯不過,只能說道:“既是如此,剛才的話就算小子說錯了,如今當著前輩的面取消就是。”
詫異的看著吉星,譚勒央驚奇的說道:“如若小師弟取消‘不許老夫自盡’號令,那便是叫老夫自盡。如此老夫遵命,即刻自盡便是。。”
看著他自盡的法子,顯然甚是奇特怪異,身子又是一躍而起,隨即就頭下腳上向地面俯沖而下顯然是想頭腦涂地而死。
吉星帶著無奈,趕忙又一把將他牢牢抱住,說道:“使不得,小子并非叫你自盡,你何必如此難堪!”
聽到吉星的話,譚勒央瞬間再次一本正經,隨即道:“嗯,小師弟又不許老夫自盡。如此老夫自當謹遵守藏人號令。”
待將他身子放好,看著譚勒央一本正經的樣子,吉星確實有些無言可說。畢竟隴川先生譚勒央號稱“天聰地辯”,顯然這外號倒不是白叫的。本來就能言善辯,雖然幾十年來不言不語,這時依然舌燦蓮花。
就算吉星來自后世,見慣了后世各種手段,但是目前齊王年紀既輕,作為藩王也向來并不爭辯,表面只能裝作不是譚勒央對手?
但是吉星心中隱隱覺得,譚勒央口齒伶俐句句搶先,只有嘆道:“前輩,小子肯定辯是辯不過你的。但要小子馬上去完成尊師遺命,只怕暫時難以從命。”
看到吉星似乎堅定,譚勒央心里隱隱帶著難題,不過似乎想到什么,接著又說道:“小師弟,隨你同行的另外幾位和尚,似乎都中了吳鐜那賊子的毒手,若到時候不施救,只怕性命旦夕不保。若說當今之世,怕只有你一人,才能夠救得他們。至于小師弟你救是不救,那自是全憑你的意思了。”
看著譚勒央居然這么將軍,雖然不相信他的鬼話,但是想到裴易和黎三,只有嘆息道:“有人確是遭了毒手,可是起因也不在。小子本事低微,怎能救得他們?”
微微一笑譚勒央說道:“小師弟,本門在江湖和朝堂聲名赫赫,向來并非只以武學見長,醫卜星相,琴棋書畫,縱橫聯合,各家之學,包羅萬有。”
吉星點點頭,自然相信這點,畢竟鬼谷子的名聲,在后世也響當當的。歷朝歷代都有門人現身,自然有著淵源流長的傳承:“小子明白!”
“你那個師侄王先夏,醫術之道,其實只懂得點兒皮毛,江湖上居然人稱神醫,還得了個外號鬼見愁!這豈不笑歪人的嘴巴?”帶著幾分不以為然,譚勒央淡淡說著。
看著吉星沒有作聲,他于是接著說著:“你們一行有人中了賊子吳鐜的道,有人是給那鐵罩面具人以熱毒掌力打傷,有人給老賊踢在脅下,傷了經脈!”
聽著譚勒央滔滔不絕,將這些人的傷勢,和一些源由說出來。吉星自然大為驚佩,因為陳延壽和何長汀也說過。
但是譚勒央好像親見一樣,還是令吉星震驚道:“前輩并沒向他們多瞧一眼,又沒去診治,怎么知道如此明白?”
“江湖上打斗比拚受傷,自是一目了然,只有天然的虛弱風邪,傷寒濕熱,才難以診斷。小師弟如今身負師父八十余年神功,以之治傷療病可說無往不利。要恢復這些人確然不容易,但要傷愈保命不過舉手之勞。”他看著吉星說著。
看著吉星頷首,譚勒央當下將如何推穴運氣、消解寒毒之法教了吉星。接著又詳加指點,救治時當用何種手法,因人所受傷毒不同而分別施治。
齊王的聰明自然不言而喻,吉星占據這種優勢,將他所授的手法和心法,一時牢牢記在心中。
譚勒央卻帶著慎重,見吉星運氣透體試演無誤,不由臉露微笑贊道:“小師弟果真奇才,作為守藏人記性極好,許多東西一學便會一點就明。”
此時吉星見他帶著一些意外的笑,吉星雖然不怕他搞事,但是似乎有點不懷好意,不禁心里有些起疑問道:“前輩為何突然笑?”
看著吉星皺眉,譚勒央登時肅然恭敬躬身道:“豈敢嘻笑,請小師弟恕罪。”
吉星想著出去,也就不再追問道:“咱們到外邊瞧瞧去罷!”
譚勒央看了老人一眼,隨即道:“是!”
接著跟在吉星之后走到屋外,只見這邊受傷的人,因為吳鐜離去都盤膝坐在地下,閉目養神吐納運氣。
尤其神醫王先夏滿頭大汗來去奔波,見到哪個人危急便搶過去救治,但這一人稍見平靜,另一邊又有人叫了起來,果真令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