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得到屋內肯定的答復之后。
柳淵明朗的聲音開始在庭院內回蕩。
“從前有兩個人,明明住在隔壁,可卻誰都不認識,基本上連招呼都不打,然而卻又異常默契的都是心懷鬼胎。”
說到這,柳淵眼睛逐漸變的朦朧,眼前開始浮現出了一幕幕清晰的場景。
他身穿西裝的身材顯得異常精神,體態修長,嘴角洋溢著幸福而甜蜜的笑,回憶道:“他是她的粉絲,卻完全不知道,她也是他的粉絲。”
“正如同那句話,最狡猾的獵人往往都是以獵物的身份出現。”
說到這,柳淵一想起兩人剛見面時候的樣子,忍不住憋笑道:“我當初還在因為一步一步的接近了大明星而沾沾自喜,結果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對方故意的有意為之。”
說著,歪著頭,想了想,曬然笑道:“不過那段時間,當她走進我的世界中的時候,真的可以說是帶給了我咸魚世界中的一絲光亮。”
柳淵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走到了門口,他堅定笑道:“直到現在,已經讓我的世界充滿了顏色。”
話音落下。
屋內安靜了幾秒鐘的時間,然后
頓時爆發出了一陣不滿的抗議。
“真不知道這是在懲罰別人還是在懲罰自己。”
“無緣無故吃了一頓狗糧可還行?”
“誰想出來這個餿主意的?”
她們嘰嘰喳喳的查找著罪魁禍首。
講真,都是一群如花似玉單身狗的年紀,這經歷的到底是一陣多么大的悲苦。
不過很快,在徐賢吐出來了一個“黃美英姐姐提出來的建議”,隨即爆發出了一陣打鬧的聲音之后,屋內的幾人好像意識到了什么,這才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然后
鄭詩怡開口道:“那就開始吧,最后一個條件,宣誓詞!”
然而話音未落,就感覺自己好像被什么力量給推開了,同一時間,門也被打開了,一道鮮艷如火的身影已經打開門沖了出去,撲進了門口那名新郎的懷抱。
人都是被情緒支配的生物。
當情感沖破了理智的堤壩,當情緒到達了一定的程度。
當隨著柳淵一點點在講述著兩人相識一點一滴的細節,腦海中浮現出了清晰的畫面的時候,秦瀾終是壓抑不住了那顆躁動的心。
柳淵抱著懷中的那道身影,在眼神充滿了觸動的同時,也是忍不住啞然失笑,柔聲道:“習俗的環節還沒有完事呢,怎么這么著急就跑出來了?”
“你管我?”
情緒褪去之后,秦瀾好像反應了過來,俏臉微紅,聞言后,從柳淵的懷中脫離了出來,有些嬌蠻的雙手掐腰:“我喜歡,你管我?”
說著,繼續道:“結婚的日子,天大地大我最大,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就算不是結婚的日子,咱們家不也是你最大嗎。”柳淵寵溺的摸了摸秦瀾的頭發。
“還算你蠻識相的嘛。”秦瀾雙手環胸,佯裝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憋笑道:“還算是能明白結婚之后的《家庭地位》”
“那當然了,就《家庭地位》這一塊,我可是相當的明確的。”
柳淵單手摸著秦瀾的肚子,賠笑道:“放心,以后咱家孩子出生了之后,老公會很自覺的排行到老三的。”
說著,又打趣笑道:“當然,如果要是一不小心養條狗的話,老公還是會很自覺的再下降一位的。”
“那倒也不是會那么過分。”秦瀾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隙,笑道:“要是到時候,未來孩子淘氣的時候,我這個當媽的又不好插手。”
說著,抿著嘴唇,大氣的拍了拍柳淵的肩膀,道:“那時候還是允許你再提升一下家庭的地位的。”
柳淵:“”
他干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古怪道:“敢情,我這地位還是不如未來的狗狗唄?”
“這個”
秦瀾拉長了音,俏皮笑道:“主要還是要看你未來的表現咯。”
“行了,別皮了,再皮一會真的要錯過吉時了。”
柳淵寵溺的揉了揉秦瀾的長發,隨即轉身看向屋內有些傻眼的伴娘,開口笑道:“行了,我們還是抓緊問第三個問題吧,你們想問什么問題,讓我表什么決心,都會一一作出回應的。”
然而話音落下,卻發現屋內身穿紫色青紗伴娘裝的幾人都是一副面色古怪的樣子。
很快,鄭詩怡撇了撇嘴:“新娘都主動跑出去了,還要問什么問題?”
李純俏臉上也是有些郁悶的表情,頗為無語的揮了揮手:“算了,剛剛狗糧已經吃飽了,我可不想再吃幾份狗糧了。”
說完,其余幾人也是同樣的態度。
雖然新婚的日子,避免不了被喂狗糧這件事情,但像柳淵這倆人撒的狗糧數量,講真,還真的第一次感覺到有些扛不住的感覺。
“這樣嗎?”
柳淵聞言后,忍不住失笑道:“那也就是說,現在我們可以進門咯?”
“你要是再磨嘰一會的話。”
林兮嘟著嘴,鄙視道:“你都可以直接帶著接親的隊伍走了。”
說著,小聲嘀咕道:“反正新娘子都已經自己主動跑出去了。”
只是說完之后,自己卻忍不住率先笑出了聲音。
說歸說,鬧歸鬧,這個婚禮的氛圍還是十分有趣的。
很快,莊園內重新恢復了熱鬧的樣子。
秦瀾也是走回了屋子,中心安穩的坐在了布滿了象征著喜慶的紅色的床上。
而柳淵則是帶著伴郎團走了進來。
同樣,終于見到了這些轟子準備好的東西。
講真,他跟身后的伴郎團在看見之后,足足沉默了兩秒,然后
柳淵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個慶幸的想法。
還好我是新郎,不然這套業務在身上走一遍,可真的是足夠的酸爽了。
環節其實十分的簡單。
但卻又對伴郎們充滿了不友好。
第一個環節,用頭在面粉中找糖。
這個問題出現之后,柳淵下意識目光掃視自己身后的這群人。
“你們打算誰來這一波?”
“別看我。”
趙健小聲嘟囔了一句:“弄的全身都黏糊糊的,我可不去。”
“我也不來。”
岳臨風下意識開口,只是很快,在柳淵的注視下,訕訕一笑道:“我不是外國人嗎,主要是不太會弄這些東西。”
“那”柳淵微微皺眉。
“我來吧。”
石鵬打斷,很快,帶著一絲游刃有余的笑從人群中邁步走了出來。
他自信笑道:“柳哥放心,就這種業務,我在朋友的婚禮上已經經歷了很多次了,所以絕對能處理的非常好。”
柳淵鄭重的拍了拍石鵬的肩膀:“關鍵時刻,還是兄弟你比較好。”
說著,轉頭看向自己身后,似笑非笑道:“不像是某些人,明明在酒桌上面說的好好的,一個個恨不得殺了自己祭旗,結果關鍵的時候,一個個全都退縮了。”
“放心,柳哥。”
石鵬點頭嚴肅道:“以后柳哥手指的方向,就是我石鵬奔赴的戰場。”
“真能舔啊!”
趙健在后面,瞥了瞥嘴,嘀咕道:“我要是有這份厚臉皮的功力,絕對能比現在的商業要成功許多。”
想著,又往身后看了看,看著一群頗有些傻眼的伴郎們,喃喃低語道:“好家伙,這算不算是丟人丟到了國外了?”
柳淵倒是沒有想那么多。
他在得到了答復之后,頓時揚眉吐氣的看向身前一群伴娘,自信道:“將你們所有的招都用出來吧,我到是想看看,所謂的重手段,究竟有多么重。”
石鵬也是向前一步走,頗有種指點江山的氣勢,道:“將你們所謂的招式全都拿出來就行了。”
“著什么急?”
鄭詩怡撇嘴道:“記住你現在的樣子,可千萬別待會看到了懲罰就退縮。”
“是鄭家小姐。”
石鵬頓時一怔,本來想說的話又強行被他吞了回去。
他做人堅信一個原則。
不能飄。
尤其是在柳淵身邊的時候,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蹦出來一個大佬,一根手指就把自己碾壓的渣都不剩。
不過正想著
感覺自己身旁走出來了兩個男人,有些廢力的在抬著一個什么東西。
石鵬下意識用余光瞥了一眼,然后
只見一個大大的洗澡盆中,裝著整整半盆的面粉。
石鵬的胖臉下意識抖動了兩下,尤其是聽到了身后不斷傳來的笑聲之后,他總感覺自己好像下意識忽略了什么。
是不是出來的有些過于大意了?
他本能的看向柳淵,下意識想要退縮一波。
然而剛轉頭的瞬間,卻只見柳淵眼神中滿是信任的神色,用一種語重心長的語氣,沉聲道:“兄弟,我知道你有些為難,不過放心,柳哥會記得你的好的。”
石鵬:“”
他嘴角抿動,想說的話又憋了回去。
看著面前的面粉,他是真的想拒絕,然而柳淵并沒有給他丁點的機會。
還能怎么辦?
只能咬牙向前沖了。
身后,柳淵也是眼睛轉動,強忍著憋笑的沖動。
講真,能用這種寬廣的身軀走出來如此氣勢慘烈又凄涼的背影,還真的是門技術活。
“來吧。”
石鵬直接鼓起來了勇氣,頗為壯烈的給自己鼓了一次氣。
然而
鄭詩怡雙手環胸,嗤笑了一聲,道:“干你的活就完事了。”
說著,揚眉道:“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里面可就只有一顆櫻桃。”
“這”石鵬轉頭猶豫了一下。‘’
柳淵定聲道:“兄弟你就放心的干,給兄弟們將氣勢打出來。”
說著,繼續道:“有什么招,就放馬過來吧。”
石鵬:“”
他稍微猶豫了一下,很快,咬了咬牙,一頭扎進了面粉盆。
而另一邊,聽著挑釁的話,崔穎頓時也不樂意了,開口道:“行吧,既然氣勢這么足的話,那就將準備的東西同時進行吧。”
柳淵亦是冷笑,道:“也可以。”
雖然不知道后面是什么任務,但氣勢方面絕對不能輸。
“那就好。”
崔穎冷笑了一聲,隨即沖著旁邊使了個眼色。
下一刻,兩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柳淵余光瞥了一眼,很快,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不就是指壓板嗎,就這?”
這玩意自己又不是沒踩過,說實話,其實也就是那么回事而已。
然而當指壓板鋪到了地上的時候,卻瞬間表演了一波什么叫做笑容緩緩凝固在了臉上。
然后,柳淵看向鄭詩怡用一種很疑惑的語氣,道:“印象中,最大的小竹筍也就是小母手指頭的大小八?”
說著,用一種懷疑人生的語氣道:“你們這中指長的竹筍指壓板是怎么找到的?”
“那不需要你管。”
鄭詩怡強行憋住笑,道:“反正,只需要找個人來做就完事了。”
柳淵:“”
他沉默了一下,腦海中思緒反轉了一圈。
講真,面粉還能稍微找人強制弄一下,可是這竹筍
想著,轉頭看去。
身后,所有人極其有默契的向后一步退。
“別看我。”
趙健靠門的距離很近,一步就跨出了門。
身后,幾人也都連續的邁了出去。
岳臨風本身還在傻笑著,不過笑著笑著,就感覺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等他反應過來,剛想跑的時候,頓時感覺有人在耗著自己的衣領,轉頭看去。
只見到柳淵一張笑容燦爛的笑道:“就是你了,我就知道會有兄弟挺我。”
岳臨風頓時愣了愣。
三十秒鐘之后。
屋內響起了一道很是凄慘的叫聲。
很快,一道道懲罰出現了。
一名名伴郎被架上了絞刑臺。
各種花式的慘叫聲混雜著笑聲在房間內回蕩。
很快,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個極其強烈的問題。
因為懲罰一個比一個狠,是一個逐漸加重的過程。
很快,柳淵身后損兵折將,一個個的樣子只能用一種頗為凄慘的狀態來形容。
終于,輪到了最后的一個環節。
柳淵這邊也只剩下了一個趙健。
所以
在趙健最后一個頗為喜慶的慘叫聲響之后,迎親的車隊終于從莊園中開了出來,奔向酒店的方向駛去。
很快,兩人手牽著手,走進了一處掛滿了水晶燈的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