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堡,已是希爾斯布萊德丘陵最堅固的要塞。
這個地區,城市稀少。
生活的大都是自耕農。
疏散起來,更加困難。若非要在此地作戰,可選的只剩下這座城塞。
在敦霍爾德城,菲斯特見到了疑似泰瑞納斯情人的布萊克摩爾夫人。
而今她已是徐娘半老。
不過從面部輪廓,可以看出她年輕時確實是美人。
布萊克摩爾夫人倒是深明大義。
直接以不方便拋頭露面為由,將領地的事宜全權托付洛薩。
當然這也與她和她的領民即將撤離有關。
與敦霍爾德的居民一同轉移的,還有相距不遠的南海鎮人。
——老舊的敦霍爾德城注定是無法久守。
南海鎮那個城墻,更是跟玩具差不太多。
這天清晨,洛薩照例召開會議。
討論下面該如何防御。
不過眾將應聲者寥寥。
至于原因,一是該探討的都已經討論過。
二是獸人的兵鋒太強,眾人都心灰意冷。
菲斯特見狀站起身來。知道自己的表現機會來了。
這段時間他并未閑著。
完成奧術軍團的整編。
從上至下,進行了一系列任命。
卡萊這樣的親信,自然跑不了。
已然成為了中層領導。
克爾蘇加德也被委任為副統帥。
地位只在菲斯特之下。
當然是沒有實權那種。
這并不是菲斯特專權,而是對方的要求。
而今克爾蘇加德還是個學院派。
相較打打殺殺,更熱衷搞研究。
除此之外,菲斯特一直在思考破局之道。
希望幫聯盟挽回頹勢。
而這一想,還真給他找到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戰略!
只聽菲斯特擲地有聲道:“諸位,獸人并非無敵!我研究過這個種族的歷史,得知他們是游牧、漁獵為生,因此戰力才會略勝我們這種農耕文明。不過這也非沒有代價的,他們缺乏治理能力,無法有效利用占領區的資源。”
“也就是說,地盤增加,他們的戰力不一定是做加法,或許由于要分兵駐守,反而要做減法。這也是部落不肯慢慢經略南方,傾巢而動、追求速勝的最大原因,他們等不起,也不愿等!”
“相反的,北方六國坐擁廣袤的領土與勤勞的人民,卻完全有資本打持久戰。獸人的戰法無非是以戰養戰,現有的輜重大都來自暴風王國等被占領的國度,數量應該并不算少。”
“不過數十萬軍,人吃馬嚼,消耗本就是天文數字。只要我方堅壁清野,與部落形成僵持,先撐不住的絕對是他們。等到獸人兵行險著,尋求決戰,盟軍的勝機自然大幅提升。只要能挫敗對方幾次,就可以將其趕回南方。”
“另外敵軍的后方也存在極大的隱憂,很多人類、矮人與侏儒只是被趕到荒野,依舊保有戰力。我們完全可以派人動員他們,在敵后打游擊,破壞部落的生產和運輸。”
“還有這個世界的其他種族,也屬于天然的盟友。比如附近鷹巢山的矮人和辛特蘭的巨魔,我們可以游說他們加入聯盟,或者至少兩不相幫,令部落在北方舉步維艱。”
“只要操作得當,等到部落被打回去,南部的局勢也已糜爛。屆時我就可以舉兵南征,畢其功于一役,將其徹底扼殺!”
末了,菲斯特慷慨激昂的總結道:“我們與部落的紛爭,并非以往國與國,族與族的戰爭,而是界與界的戰爭!相信這片大陸有大義的勢力,都不會追隨部落,而是會與聯盟站在一起!部落身處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中,此役我們必勝!”
菲斯特的理論,是他吸收了前世教員的思想內核。
并結合艾澤拉斯的實際情況,推演而成。
堪稱頂級的宏觀戰略。
原本無精打采的高級將官們聞言,頓時正襟危坐。
思索起戰略的可行性。
在場之人多為有識之士,大都露出笑容。
不少人還熱烈討論起來,一掃先前的不安和陰霾。
顯然認可了他的思想。
就在此時,菲斯特想到什么,又道:“對了,部落的新酋長奧格瑞姆不僅重用術士,還制造出死亡騎士這種邪惡存在,可見他并不注重榮譽,要提防其對我們的后方發起偷襲,像洛丹倫城等重鎮,絕對不容有失。”
“部落可能通過海運,運送少量術士前往提瑞斯法林地,然后以其作為錨點,開傳送門,運輸大軍。我們要防微杜漸,洛丹倫的東部沿海洋流眾多,普通船只很難橫渡,他們多半會從西海岸走。”
“那里毗鄰庫爾提拉斯的國土,希望貴國能加強防御,守好海疆。”
此話一出,該國的代表瓦倫丁將軍頓時正色道:“是,等散會后我立刻去找海潮賢者,讓他通知海軍上將!”
值得一提,菲斯特和瓦倫丁的軍階相同。
對方并不是他的下級。
不過軍人,最服強者。
菲斯特那番源自偉人的大戰略,狠狠震懾了對方。
令瓦倫丁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因此表現出一種盲從。
別說是瓦倫丁,就算是洛薩也沉浸在他的分析中。
沒發現菲斯特邏輯鏈條的缺失。
事實上,他根本沒說奧格瑞姆不講武德,為什么就非得偷襲洛丹倫。
——其又不是健身房的年輕人。
真要讓菲斯特分析,他也說不出所以然。
一番說辭完全是建立在對劇情的了解上。
在原時空,奧格瑞姆確實選擇派出船隊,而且還險些成功。
因此哪怕可能失誤,菲斯特也決定出言進行提醒。
時間匆匆,數日時間彈指即過。
菲斯特等人正目送最后一批民眾離開,忽然發現一隊人馬逆流而行。
竟然從反方向朝敦霍爾德而來。
等到對方來到近前,菲斯特發現為首的竟是熟人:
圖拉楊的導師阿隆索斯·法奧。
法奧及其隨從看上去風塵仆仆。
顯然沒少受舟車之苦。
不過他并未進行休息,便邀請洛薩密談。
由于菲斯特正好在其的身邊,又與法奧關系不錯。
因此也受到邀請列席。
隨后法奧向兩人講述了一段頗具傳奇色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