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為這事頭疼著,忽然他爹家院子的木門被人推開,只見他三姐帶著孩子過來走親戚了,見到他也在,他三姐先是一怔,接著笑說道:“志城,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要說在這三個姐姐當中,他與三姐的關系最親,為什么呢,因為他與他三姐相差不了幾歲,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而大姐和二姐比他就大許多,大姐二姐原來是疼他,三姐則是他的玩伴。
不過,三個姐姐性格不一,大姐老實忠厚,二姐則有些古怪精靈,喜歡占別人便宜,年齡雖然比他大,但在爹娘面前不愿意吃一點虧,在事關切身利益上,一點也不讓他這個弟弟。
而三姐則天真活潑一些,既不像大姐那樣任勞任怨,也不像二姐那般刁鉆,結了婚后,跟三姐夫小兩口恩恩愛愛過日子,不像二姐家老是出事情,讓爹娘操碎了心,上次肉聯廠招人,三姐也沒來麻煩他,呆在家里繼續做她的縫紉機生意,專門給村民做身上的衣服。
三姐進來后,給他娘遞了一包冰糖,他娘說了她一句又花什么錢,就接住了,然后拿出一粒冰糖塞進小外甥女的嘴里。
“晨晨,去找嬌嬌玩去。”三姐對小外甥女說。
小外甥女有六歲多,聽了三姐的話,便蹦蹦跳跳去找嬌嬌了。
“爹,我給你做了一身衣裳,你穿試試。”三姐走到他爹面前。
他爹恩了一聲,這才站了起來,乖乖地像個孩子,脫下外面的衣服,讓三姐給他穿上新衣服試試。
陳志城見了,笑道:“三姐,你真是心靈手巧,衣服做的真好看。”
三姐笑呵呵地道:“前幾天,我剛給娘做完,這又給爹做了一身,你要不要?要我也給你做一件。”
陳志城大笑道:“我就免了吧,有錢什么衣服買不到,做太麻煩了。”
三姐白了他一眼道:“你現在是發財了,不用我給你做了,人一闊,這心就變,說的一點沒錯。”
陳志城忙道:“老姐,我可不是這意思,你要是愿意給我做,就給我做一身是的,我是怕你麻煩。”
“麻煩什么,小時候我背著你到地里找俺娘,我都沒怕麻煩呢。”三姐說。
陳志城舉手投降,說:“好了,老姐,麻煩你就給我做一身新衣服吧,別因為這事,影響到咱們姐弟之間的感情。”
三姐忽然咧開嘴嘻嘻地笑了笑,說:“那我給你量一量尺寸,回頭就給你做。”
說著,就從屋里找到皮尺,走出來給陳志城量身體,這時他爹說道:“三朵,今天來沒什么事吧?”
三姐一邊跟他量身體,一邊頭也不轉地說:“晨晨爸不愿意跟別人干了,賺不到錢,還辛苦,想再找其他的活干,這幾天都呆在家里呢。”
他爹一聽這話,便哦了一句,不出聲了,這事他幫不了,還說什么呢?
他娘聽了,忙問:“怎么不愿意干了呢?”
三姐道:“鬧別扭了,那人帶著他干,老是不給他錢,把他當小孩子耍呢。”
三姐夫跟著別人干廚師,但不是在飯店干,而是誰家有紅白喜事,就被誰家請去,家主給他們一點辛苦錢,有個人帶著他干,賺了錢兩人均分。
“那這不就沒事做了嗎?志城,你看你能不能幫幫你三姐夫?”他娘心焦地說道。
陳志城此時早已經聽清楚情況了,想了想,開口說:“要不這樣吧,我不介紹別人了,就讓三姐夫去鄉肉聯廠當廚師吧,三姐夫可愿意?”
他三姐一聽,忙眉開眼笑地說:“志城,你說的可是真的?”
陳志城道:“我還能騙老姐你嗎?不過,二姐夫那邊,還有福臣叔那邊,我是不能幫了。”
“你福臣叔那邊是你爹答應的,跟你沒關系,春喜要想去,讓你爹去找肉聯廠的人說去,你不用管,但你二姐夫那邊能不能再幫幫忙?”他娘白了他爹一眼,又轉頭對他說。
他爹聽了這話,把長煙袋磕了磕,悠悠地說:“你以為我不敢去找?”
他娘道:“老東西,你有本事你去找,看肉聯廠給不給你這張老臉面子。”
他爹道:“我是廠長他爹,他們敢不給我面子?”
他娘道:“老東西,你還真敢說,人家只認志城,哪里會認得你這個爹,今天沒喝貓尿,就開始說胡話了……”
他們二老拌了半天的嘴,陳志城與三姐看了,都暗暗笑了。
說完,他道:“二姐夫現在正在養豬,讓他好好養,如果不愿意養,到了廠里也不會好好干,等明年,我再想辦法幫他吧。”
他娘聽了道:“那你要想著這事,回頭我跟你二姐說說,免得你二姐又有意見。”
三姐道:“二姐就是小心眼,家里幫她多少回了,還有意見。”
三姐對二姐也有意見了,雖然她脾氣好,但是總不能老讓二姐占便宜。
他爹在旁邊插了一句嘴:“事就這么辦吧,二丫要是有意見,讓她來找我。”
老爹一錘定音。
說完這件事情,陳志城讓馬春燕去買菜,三姐來了,不能讓三姐空著肚子回去,要是以前,三姐放下東西,聊完天就回去了,不會留下來吃飯,但現在有錢了,不能再這么辦。
陳志城剛安排完這事,二叔陳福軍騎著摩托車來了。
一走進他爹的家就說:“志城,我聽鄉里人說,你回來了,我正好順路過來看看。”
說著,二叔就走了過來,給他老爹遞了一根香煙,他爹卻拿起長煙槍說:“我抽這個。”
二叔道:“大哥,現在志城有錢了,就抽點這種香煙嘛,這種煙好抽,不嗆的慌。”
他爹道:“有什么錢,不過剛過上幾天飽日子,再說我抽不慣你那煙,還是自己弄的煙絲好。”
二叔聽了,不跟他爹犟,笑著說:“大哥,現在志城當了縣里廠子的廠長,一年能賺不少錢,連縣長也要給他幾分薄面,我們老陳家的祖墳真的是冒青煙了。”
聞聽此言,他爹的老臉上也放起了光,第一次露出燦爛的笑容說:“福軍,從你當上萬元戶書記那天起,就冒青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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