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文不由得感嘆,如今這個小小的包廂里,四位商界大佬里竟然有三個大佬此時正在經營航運業。
李志文自己不用說了,除了和記黃埔旗下的碼頭外,還有剛剛拿下的會德豐洋行,其就是以航運業和地產業為核心的,所以所以自然算是一個。
而徐世勛在大哥去世時,
由于徐家老二身體不好,所以徐世勛一直兼管著順昌航運公司,這樣子當然也算一個。
至于包玉鋼不用說了,這可是名副其實的世界船王了,當然算一個了。
雖然包玉鋼四年前棄舟登陸,很多船只都給賣了,
而其頭上的世界船王的桂冠早已丟失,不過此時的環球航運依舊保持著一定數量的船只。
其實按道理來講霍鷹東也可以算是在航運上賺的第一桶金,韓戰的時候,
霍鷹東就是靠著不怕死,走私等手段賺錢的。
而如今的香江航運業,可以說是百舸爭流也不為過,其中最大的就是東方海外貨柜航運公司和華光船務公司以及萬邦集團了。
東方海外貨柜航運公司是由董浩蕓創立的。
在果黨統治時期,民營航運巨子有四位:滬上三北輪船公司的虞洽卿,魯省政記公司的張本政,渝省民生實業公司的盧作孚,華夏東方航運公司的董浩蕓。
誰是船王?當時無確切的統計數據。通常認為,最初虞洽卿獨領風騷,他鼎盛時擁有二十余艘輪船,總噸位五萬多,虞洽卿死后,三北中落。
魯省政記曾一度稱雄渤海黃海,日治時損失慘重,一厥不振。民生船只有一百四十艘之多,但多為內河小輪船。董浩蕓出道最晚,
但后來者居上。
董浩蕓
1911年
18日生于浙江定海。父親是上海的五金行老板。定海為華夏最大漁場舟山群島的縣城,歷史上,一直歸寧波府管轄。董浩蕓住宅依山傍海,董浩蕓是看著大海長大的。
“大海蔚藍,船桅如林,一葉舟舸,載余稚童之夢,飄往大洋。三保太監鄭和,七下西洋,余熟記于胸,時熱血沸騰。余暑期回故里,常登舟弄水,以溫童夢..”
這是董浩蕓中學時的一篇作文。他
5歲那年,乘船到上海,在父親身旁念小學中學。
1927年,高中剛畢業的董浩蕓,背著父親參加航運訓練班招生考試,入選就讀。
訓練班為北方的金融家周作民所辦,一年后,董浩蕓被派往周氏旗下的天津航業公司做職員,
17歲。
董浩蕓工作勤奮,提升很快,
到25歲時,已是公司副經理、常務董事。
這一年,渤海冰封,許多船只凍在冰層。交通部派出飛機視察救授,代表天津航業公司的專員就是董浩蕓。半個世紀后,他回憶道:“那時的飛機四面漏風,高空風大,下飛機時,我人都快凍僵了。”
董浩蕓熱衷社會活動,20歲時被推選為天津船業公會常務理事,23歲又選為副會長。他目睹列強稱霸遠東航運的現狀,萌發出聯合同業與洋輪競爭的志向。
董浩蕓卻雄心勃勃,在同業中宣傳他的構想,將各家小型民營船務公司合并,欲加入者以船只折價入股,組成龐大的船隊,與外國輪船公司和官辦招商局船務抗衡。
他設想開辟多條定期航班,改變小船東“有船無貨,有貨無船”的被動局面。同時,以船為抵押獲取銀行信貸,購置新船。
董浩蕓的倡儀得到不少小船東的響應。然而,董浩蕓生不逢時,次年,戰爭全面爆發,計劃擱淺。華夏航運的一半船只被果黨軍隊征用,后又鑿沉于長江,封鎖航道,阻止日艦溯江攻打鄂省渝省。
滬上日治時期,東方航運公司被日方接管,董浩蕓先后擔任過滬上通成公司運輸部經理、金城銀行船務部主管等職。
董浩蕓不甘在日偽統治下茍且偷安,于1941年春流亡香江,東方航運信托公司重新在香江注冊成立。僅有的
3艘船懸掛英國國旗,航行于東南沿海。
好景不長,半年后太平洋戰爭爆發,英國對日宣戰。
東方航運信托公司作為“敵產”被日軍沒收。董浩蕓輾轉重慶,曾在盟軍駐華機構和政府部門服務過。
二戰結束,董浩蕓躊躇滿志回到滬上,向交通部駐滬機構申請復業,被官員以“香江注冊公司”為由駁回。無奈之下,董浩蕓只好另組公司,于
1946年獲準注冊,公司名稱是華夏航運公司。
當時華夏雖是“世界五大強國”,實際上國力薄弱,加之果黨忙于內戰,根本無暇顧及民族工業。華夏的航運業,仍為西方列強控制。
董浩蕓正是在極端困難的情況下,逐步發展壯大的。到滬上光復的數年間,華夏航運旗下購置的船只有:慈航、昌黎、唐山、灤州、慈云、凌云、天龍、天行、天平、通平等10艘,全是兩千噸位以上的海輪。
1947年,董浩蕓從美國購得
3艘勝利型萬噸級貨輪,董浩蕓另設一間獨資的復興航業公司,將這
3艘船分別命名為:京勝、滬勝、渝勝。其后,董浩蕓又購入
8艘內燃機小貨輪,夏興旗下共有
11艘船只。
至滬上解放前夕,董浩蕓擁有和控制的船只共21艘,總噸位逾十萬,雄踞上海民營船隊之首,堪稱民間船王。
董浩蕓另有兩項業績載人華夏航運史冊。
1947年,董浩蕓派遣全部由華夏船員駕駛的天龍號,自滬上首航法國,成為轟動業界的創舉。
1948年,董浩蕓又派遣通平號航抵舊金山,船員仍全為華夏人,是華夏民營輪船首次橫渡太平洋,董浩蕓與華夏航運名聲大噪,華西多家報章均刊登了這條消息。
1949年,董浩蕓大概在香江滯留了半年,香江流言四起,說要收回香江。港英當局草木皆兵,擴充兵力警力,加緊備戰。
董浩蕓將華夏航運公司與復興航業公司,遷往灣北注冊。
實際上,董浩蕓擁有的船只,僅復興旗下的京勝、滬勝、渝勝三艘。華夏航運旗下的船只為各股東共有,董浩蕓離滬匆忙,來不及與眾股東商議財產分割與撤離向題。
其實,僅有的三艘“勝”字號貨船,還未真正屬于董浩蕓,他仍在供船。
不過董浩蕓一點不慌,世界正處戰后復興期,運輸繁忙,正鬧船荒。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交清所欠美方的余款。
當時漂亮國對果黨徹底失望,由此連累與果黨毫無私人關系的董浩蕓
1950年
2月,漂亮國發表聲明,以“欠債未還”為理由將灣被復興航業公司的京勝、滬勝兩艘船扣留。
董浩蕓欲哭無淚,唯靠渝勝一條船,苦苦支撐奄奄一息為之奮斗了二十余年的航運業。
董浩蕓唯恐渝勝重蹈覆轍,便易轍來香江。他在香江注冊一間分公司,取名金山輪船公司,將渝勝號歸于金山旗下。
灣北的華夏船運公司與復興航業公司,實際上成了空殼。
昔日叱咤一時的滬上船王,淪落為香江的小船東。當時的華人船隊,以粵商許愛周的最為龐大,占盡天時地利人和,眾多的滬上船商,只能仰其鼻息。
董浩蕓語言不通,常常孤自一人躑躅于維多利亞港邊。
渝勝遠航,他更有“親子離家”之惆悵,海潮奔涌不息,董浩蕓重溫舊夢,指望來日東山再起,重振海威。
1950年
6月,韓戰爆發,刺激了東亞經濟的復興,遠東大鬧船荒,運費上漲,董浩蕓的渝勝號收益不菲。
山姆大叔再次伸出援助之手,董浩蕓的京勝、滬勝兩船,完壁歸趙。
董浩蕓旗下又擁有三艘萬噸級巨輪,但很快,人們發現金山公司似乎不止這三艘巨輪,仿佛董浩蕓會變出船來。
傳聞中董浩蕓逃過“劫數”的船只并非京勝、滬勝、渝勝這
3艘船。
他離開滬上時,華夏航運旗下的一半船,正遠航歐美,。后來漸漸物歸原主,使瀕臨破產的董浩蕓集團起死回生。
金山公司的
3艘船一律灰色船身,煙囪黃色并有梅花標志。董浩蕓后來收回的船既不是這身“打扮”,又沒采用原來的船名,而是英文船名。
或許董浩蕓怕其他股東追來香江瓜分船隊,或許壓根就沒有這回事,董浩蕓仍是那三艘“勝”字號船。
有人問董浩蕓,董浩蕓苦笑道:“天下哪會有這么好的事?我只是代理一些船只的營運。”
董浩蕓審時度勢,認為世界航運中心,必會向欠發達國家和地區轉移。
美英等國原都擁有世界最龐大的船隊,但由于船員工薪大升,船東不堪重負。
這些國家海員工會力量強大,若船東采取低薪制或雇用第三世界的船員,必會招致海員工會的干預和控告。在這種情況下,船東不得不收縮船隊規模。
從五十年代中期起,希臘、日本的船東迅速崛起,其中最著名的有奧納西斯、日本三光、日本輪船等。
60年代初起,這些國家的船東又受到勞務成本上漲等因素的制約,致使競爭力減弱。
就綜合條件講,香江最有希望成為第三代航運明星,香江的經濟增長迅猛,但工薪上漲總要遲兩拍——香江獨立工會勢單力薄,更重要的是,華夏內地和東南亞的來港移民源源不斷,成為業主固守低薪制的溫床。
香江的稅率為世界最低,這成為船東“逃稅”的天堂。董浩蕓認為,在香江從事航運業前景無量。
董浩蕓的目標,不再做華夏最大的獨立船東,而是做全球最大的。
50年代,董浩蕓就殫精竭慮擴充船隊。令董浩蕓船隊驚人膨脹的,是他遇到兩次良機。
六十年代初,漂亮國一次賣給董浩蕓十二艘萬噸級勝利型貨船。條件驚人優惠,總共才賣一百萬美元,折合港幣六百萬元的話,每艘船才五十萬港元——等于白送給董浩蕓。
據說漂亮國,都給予當年被扣資產的有關機構或公司變相補償,對當年的錯誤做法作出不加聲明的更正。
董浩蕓當年兩艘勝利輪被扣半年,現在卻得到近乎十倍的回報。
其實,漂亮國再精明不過。這些勝利輪是四十年代初,應國防部運載軍隊軍人的特需而匆忙建造的,設施簡陋,能走即可,反正隨時都有毀于戰火的可能。
現在,養尊處優的漂亮國船員,根本不愿在如此破陋不堪的船上工作。這些勝利輪的船齡已屆二十年,美方正準備淘汰,當廢鐵處理,現在不如做順水人情,彌補董浩蕓當年之損失。
董浩蕓順手撿了個熱煎堆,喜出望外。董浩蕓將這十二艘勝利輪漆上金山梅花標志,編成“香江系列”:香江代表、香江生產、香江出口,等等,加入至歐美的定期航線。
船務專家董浩蕓自然深知這批船的缺陷,耗油率高。
可那時油價便宜,蘇伊士運河封鎖后,上漲的運費足以彌補多耗的油料。船上設施簡陋,可香江船員,不但對低薪毫無怨言,還特別能吃苦。
勝利輪的餐室、艙室的內裝修及器具,均是美式的,在香江船員看來,已是相當奢侈舒適了。到七十年代才逐步淘汰。
十年之間賺的盈利,足夠買數十艘同等噸位的新船。
由于董浩蕓在世界航運界口碑很好,六十年代末,董浩蕓又順手撿了個熱煎堆——西德把一批內燃機雙軸客貨輪廉價賣給香江金山。
這批船建于五十年代,一點四萬噸級,由于西德海員工薪扶搖直上,西德航運普遍實行自動化或半自動化。
德方的條件是:金山購入這批船不能走歐洲航線——以免對西德船商構成威脅。董浩蕓信守諾言,將這批船納入“東方系列”:東方學士、東方藝人等,加入遠東太平洋航線。
董浩蕓對航運業的貢獻、或許不在于他建了龐大的船隊,而是他對航運業開拓性的舉措。
董浩蕓是亞洲航運業最先邁進貨柜化的先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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