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黑褲,沒有多余的裝飾,且一看就知道是從地攤上買的便宜貨。但任誰來評價,都會覺得此人是個帥哥,愣是把地攤貨穿出流行名牌的感覺來。
五官任意一個單說的話,還真不算多好,組合到一起卻反而特別和諧,面部線條硬朗冷峻,又不像肌肉猛男那樣滿臉橫肉。
現在年紀還小點,等再過幾年,他就是‘男人味兒’這個詞的典型寫照,即使是現在稍顯青澀,往那一站也是個高冷畫風的帥哥。
前提是別說話。
至少在他身上證明了外表和內在的形成沒有太大的關系……
此人叫蔣雙柱,和他身后那仨被雷歐爆錘一頓的倒霉蛋不同,是個名副其實的賊偷。后者僅僅只能算扒手加無賴,連小混混都不算。
這幾年掃黑除惡搞的厲害,他們怕被打上‘黑’的標簽,無所事事不想工作不假,卻也不想給派出所增加業績進去。
相較于他們,蔣雙柱更高端一些,干的是入室盜竊的梁上君子買賣,這可比趁人不注意摸錢包有技術含量多了。
首先得會撬鎖,其次還得懂得怎么隱藏氣息不讓人發現,行動必須迅捷快速,懂得避開現在滿街都是的監控攝像頭。因入室盜竊和扒手在犯罪嚴重程度上的不同,身手不夠靈活的早就進監獄撿肥皂了。
最近這條商店街經常有商戶被盜的消息傳來,這事兒在安平安遇到艾米莉亞之前就已經有了,便是蔣雙柱的‘豐功偉績’。
這人很狡猾,屢屢得手也沒有一點大意,成功幾次就轉移到其他城市更換活動場地,讓想要守株待兔的警方很是頭疼。
本來按照蔣雙柱的時間表,還得在等半年才會回來重新作案,不能在風頭上作死。可一聽說自己兄弟被人打的夠嗆,當時就坐不住了。
兩年前蔣雙柱剛到這里,諸事不懂,接納他的便是身后那三個倒霉蛋。
做賊也有良心,自覺有情有義的蔣雙柱趕緊回來,準備幫兄弟們出頭,這才叫盜亦有道。
——或者說這才叫法盲。
那三個倒霉蛋原計劃是想趁夜深人靜偷偷進去,趁人睡覺的時候套上麻袋胖揍一頓。
就算雷歐再能打,總不可能跟張飛似的睡覺都睜著眼睛吧。
不過既然蔣雙柱回來了,求他更靠譜。
至于蔣雙柱不想傷人……
仔細想想,套麻袋胖揍一頓解氣歸解氣,人家一旦報警自己肯定吃不了兜著走,還不如偷點值錢的東西出來。
到時候即解氣,哥兒幾個又能一塊出去瀟灑瀟灑。
于是那三人對視一眼,點點頭說:
“成,都聽二哥的。當心點,那小子特別能打。”
對于兄弟的提醒,蔣雙柱滿不在乎的揮揮手:
“放心,我去去就回。”
說完抬頭看了看院墻,像是在目測高度,最后朝著墻壁快跑兩步,抬腳一踩。
一個大活人跟沒有重量似的輕飄飄的往墻頭‘飛’上去,雙手抓住磚縫的微小凸起,再一用力,居然能跟玩單杠似的空翻躍上墻頭。
之前說過,這條街的商戶覺得自己背對著一大片荒地不太安全,家家戶戶都在后面砌了個墻,還在墻頭布了鐵絲網或玻璃碴之類防止攀爬的東西。
平安超市當然也不例外,安平安還專門買了據說是軍用的鐵絲網掛上去。
由于軍用鐵絲網特別鋒利,一旦被繞進去,想要掙脫可不是個容易的事情,光是在外面看著就覺得有安全感。
若是讓那三個倒霉蛋自己爬,恐怕就得等明天天亮被人發現的時候靠警察幫忙才能從鐵絲網上摘下來,不過他們知道,這種程度的東西擋不住蔣雙柱。
只見他躍上墻頭之后左右看了看,頗為信心十足的踮起腳步,從鐵絲網當中的空隙試圖過去。
三人以為穩了,誰知蔣雙柱突然身體一歪,整個人朝后方倒,眼看著就要從墻頭上掉下來。
那個瞬間,蔣雙柱像是個橡皮人似的干脆彎腰,伸手抓住紅磚墻的縫隙,有這一個借力的地方,他順勢扶著墻又落了下來。
蔣雙柱站起身,看向墻頭:
“大意了,這家人有點本事,鐵絲網里居然藏著坑,我差點中套。”
別看鐵絲網很簡單,這玩意兒怎么鋪也是有一些門道的,間距拉的太寬用處不大,拉的太窄也可能被人輕易邁過去。
“那怎么辦?要不還是開鎖進去吧。”
剛才差點失足掉下來是大意沒錯,但今天的月光太弱,就算小心一些,翻墻進去也不容易。
別忘了,光進去了不算完,他還得出來才行。
于是蔣雙柱點點頭,手指一動,加在指縫間的無柄小刀的無柄小刀換成了一個發卡,動作快的跟變魔術一樣。
平安超市的后門當然也是防盜門,但說是防盜,實際到底有多少防盜效果大家都懂。
開鎖可是個技術活,蔣雙柱在這方面下過大力氣,區區一扇防盜門對他來說跟不存在沒啥區別。
發卡插進鎖眼里,簡直跟他有鑰匙差不多,輕輕一轉就開了。
他扶著門板,一點點打開,避免發出太大的聲音,并朝院里面探頭窺視。
首先進入蔣雙柱眼簾的,就是袁媛媛送的那臺福特猛禽。
這車幾乎是全新的,開回來沒多久,而且一看這車,蔣雙柱就知道這家人應該有點油水,不算特別足,但也很肥。
有車很正常,但不理解為啥小院里靠墻的位置還擺著幾個用木板釘起來的東西,看著像是一個底座加一根木條,不像是家具,更像是臨時自己做的靶子,并且殘留著一些被鈍器擊中過的凹痕。
其實那還就真的是靶子,安平安用來練法術準頭用的。
不過蔣雙柱也沒有太在意這些意義不明的細節,畢竟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作為一個梁上君子,更奇葩的人家蔣雙柱都見過。
過了小院就是平安超市的主體了,從這里除了能看到同樣有個防盜門外,還能看到個凸出來的二樓陽臺。
時間已經到后半夜了,蔣雙柱沒急著往前走,特意張望了一下窗戶。
熄燈不代表就都睡覺了,也有可能躺床上玩手機,這種微弱的光線也需要格外注意。
確認沒有問題,他才正式踏入小院,身后那三個倒霉蛋也小心翼翼的跟了進來。
“你們在這兒等我,別亂走。”
低聲囑咐一句,蔣雙柱捏著發卡貓著腰朝后門走去。
現在的人防盜意識比以前可要強多了,不少人都在自己家里裝了攝像頭,甚至還在門上貼了報警器,若是在報警器開啟的時候開門,就會發出特別刺耳的蜂鳴。
不過這完全難不倒蔣雙柱,他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聆聽了幾秒,隨即故技重施,將發卡插入后門的鎖眼。
但就在這時候,正要插入鎖眼的發卡突然滑了一下,就像是有東西把發卡給從鎖眼里推了出來。
“嗯?居然是圈內人?”
蔣雙柱看到,鎖孔位置,一道為不可查的暗淡靈光快速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