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柳枝輕脆不著一物,卻輕易的穿透天魔秘的氣勁,化作層層碧影,無視祝玉妍的天魔氣勁,掃向她周身大穴。
“要怪異的武功,這是宋少主自創的嗎?”
便對這滾滾碧影,祝玉妍嬌嘆一聲,玉手縮回袖里,行云流水的迎上柳枝,左右衣袖倏地拂打,重重抽在柳枝之上。
這一手左飄右移,看似輕松拂來的一對水云袖,卻彷如鳥翔魚落,無跡可尋。
白行簡不為所動,柳枝一轉,變化出無數精妙的招數,猶如定海神針一樣,不論祝玉妍的招數如何變化,他都巋然不動,嘴里解釋道。
“這門棒法名為打狗棒法,乃是多年前一位前輩高人所創,名字雖然粗俗,但變化精微,招數奇妙,實在是武學中第一等的功夫,共有絆、劈、纏、戳、挑、引、封、轉八訣,乃是外門武功的巔峰之作,祝后小心了。”
說著,打狗棒法的精妙之處紛紛使出,道道碧影纏繞而來,變化之快,招式之多,竟然還在祝玉妍的水袖之上。
似一團碧綠的蠶繭把祝玉妍整個人都給籠罩了起來,一片青碧之色,幻影重重,密不透風,祝玉妍周身處處要害,皆在柳枝的攻擊之下。
面對如此變化無常的頂尖絕學,祝玉妍面露驚容,疏忽飛退,雙手一探,光華一閃,已經多了一對彎彎的寶刃。
她天魔功催發至極限,天魔雙刃呼嘯而出,斬在碧影中棒法最盛的一點,只聽叮叮當當之聲不斷,似雨打芭蕉。
兩道人影疏忽分開,咔嚓一聲,白行簡手中的柳枝瞬間崩碎,化作無數碎屑,散落一地。
祝玉妍一臉凝重,看著白行簡道:“可惜了,宋少主這門棒法的確厲害,卻無對應的武器配合,否則,恐怕我也難以拿下你。”
白行簡神色不動,看著祝玉妍淡然一笑,“祝后不會認為,打狗棒法就是宋某的拿手絕活了吧。”
祝玉妍聞言臉色微變,便見白行簡慢條斯理的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
“抱歉啦,在下最擅長的是劍法,祝后確定,還要和在下繼續糾纏下去嗎?”
說完,白行簡看似平和的身體中,一股精純浩瀚的力量劇烈地升騰起來,一縷森森劍意爆發出來。
剎那間,白行簡仿佛化身一把冰冷的長劍,整個人如同蒼天造化,俯視天下,無情無欲,冰冷淡漠,眼中似有無窮劍氣在氤氳。
一身真氣震蕩四方,隱隱形成一方劍氣漩渦,氣流激蕩,虛空顫動,浩瀚的劍意沖霄而起。
劍意以白行簡為中心,鏈接他和手中的長劍,雖然還沒有出手,卻已經能讓祝玉妍感受到其中蘊藏的可怕力量。
婠婠的話沒有說錯,白行簡的實力不在宋缺之下,只憑他身上的這股劍意,給他一個天劍的名號,怕是都無人不服。
祝玉妍深知自己小覷了白行簡,面對這樣的白行簡,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勝過對方。
硬要交手的話,恐怕兩敗俱傷的可能性最大。
祝玉妍心思如電,瞬間在腦海中閃過。
也不知做了什么動作,手中的天魔雙刃消失無蹤,輕笑一聲,“看來,妾身真是小瞧了宋少主,今日就到這里吧,不過下次,妾身可不會這么輕易就算了。”
說著,身形一飄,就要退去。
“祝后且慢!”
白行簡見狀,連忙施展身法,云空渡水,橫貫虛空,一步踏出,恰好落在祝玉妍必經之路上。
祝玉妍瞳孔一縮,心中對白行簡的警惕再一次提升了幾個百分點。
她敢轉身離去,自然對自己的身法有足夠的信任,卻沒想到,白行簡的身法更加可怕,甚至后發先至,擋住她的必經之路。
若說剛才,祝玉妍還有七成把握能拿下白行簡,現在怕是連三成都沒有了。
甚至心中隱隱有個可怕的猜測,便是自己全力出手,可能還不是白行簡的對手。
一身天魔真氣在瞬間運轉到極點,祝玉妍面如桃瓣,雙目含情地看著白行簡,看似慵懶實則警惕地說道:“宋少主還有什么見教嗎?”
白行簡笑道:“見教不敢當,只是想問問祝后,是否有合作的意向?”
“合作?”祝玉妍眸中異彩紛呈,露出幾分興致。
“不知道宋少主這話什么意思?”
白行簡開門見山道:“在下就直說吧,如今天下都知道我宋閥有爭世之心,但我宋閥的力量遠在嶺南,無法及時干涉中原之事,所以,我必須在中原組建自己的勢力才行。”
“因此,我選擇扶持寇仲和徐子陵,在中原埋下一顆釘子。”
“但這還不夠,我還需要有自己的力量,獨霸山莊的事情,我很抱歉,但你們要的不過是竟陵,如今竟陵給了杜伏威,我收獲了獨霸山莊,可謂一舉兩得,祝后也不必再糾纏不放。”
“否則,我真想對婠婠下手的話,祝后真的以為,當日婠婠能夠逃出生天嗎?”白行簡深深看了祝玉妍一眼道。
祝玉妍沒有答話,若是在
白行簡展露那一身恐怖的劍氣和身法之前,祝玉妍還會懷疑。
但眼下,她清楚的知道,以婠婠當時天魔秘被迫的情況,白行簡如果施展他恐怖的劍法和身法,就算是有玉石俱焚,婠婠也難逃一死。
因此白行簡說他主動放走婠婠,并非作假。
見祝玉妍若有所思,白行簡繼續說道:“而今,慈航靜齋和凈念禪院為首的佛門已經準備支持李閥的秦王李世民,這一點我想也瞞不過祝后的耳目。”
“佛門和圣門乃是死對頭,陰癸派和慈航靜齋更是不知道連續交手多少次,天下之爭,便是陰癸派和慈航靜齋的另一個戰場。”
“從這一方面來說,祝后和我有著相同的敵人。”
“既然如此,我們完全可以聯手,陰癸派助我宋閥奪取天下,我宋閥則助陰癸派擊敗慈航靜齋,扯掉她們仙女的假面孔。”
“甚至,陰癸派的一部分力量也能活在明面上,可謂雙贏,祝后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