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盤盤被切得極薄的魚片、肉片下鍋,從晶瑩剔透變成誘人的乳白色和嫩紅色,再蘸上何在特制的醬料,鮮香麻辣,十分可口。
幾個人正就著一瓶冰鎮果飲吃得歡快,沈度的須彌袖突然動了動,沈度一頓,立刻將鍋里的肉夾了大半進盤。
“哈哈,趕上了趕上了,今天就讓我吃個痛快!”熟悉的聲音一響起,除沈度外所有人都是一怔。
只見一個四五歲的小童兒自沈度袖中跳出,穩穩地落在地上,還來不及跟大家打招呼便拿起筷子撈鍋里的菜,發現筷子難用后索性拿起一只調羹連湯帶水地舀起來往嘴里送。
“哎,慢點兒,燙!”何在第一個反應過來想要阻止,卻不料小童兒已經皺著眉頭燙到:“燙燙燙……”然而火鍋鮮美的味道完全蓋過了舌頭的疼痛,他一邊迅速將勺中的菜吹涼,一邊大口大口塞入口中,模糊不清道:“唔……太好吃了吧!給我來碗米飯!”
眼前俊秀可愛的小童子,只見他穿著一身嫩綠色的對襟短衫,更顯得皮膚嫩白,小小個子不過將將與銅鍋比肩,站在桌旁費力地夾著鍋里的菜,吃得腮幫子鼓鼓,很是可愛。
“這是阿綠?”吱吱繞著小娃娃轉了一圈,歡喜得直搓爪子。
暖暖愣愣地點了點頭:“應該,是吧。”
小娃娃囫圇吃了一些,發現沒人給他盛飯,便丟了碗勺抱著暖暖的膝蓋委屈道;“暖暖,我餓,要吃米飯!”
膝蓋上柔軟溫熱的小團子可愛極了,暖暖不禁彎眉一笑:“好,我給你盛飯。”
阿綠聞言大樂,接過香噴噴的白米飯將鍋里的菜吃了個干凈。
何在喃喃道:“阿綠化形成功了。”
阿綠一邊吃一邊點頭,再不肯用嘴巴干吃飯之外的事情。
“蘸醬更好吃。”吱吱見他干吃菜,忙盛了一碗特調醬料遞過去。
阿綠蘸了醬后猛地愣住,隨即大悔:“原來蘸醬這么好吃,怎么不早說,啊……剛才的都白吃了!”
眾人哈哈大笑,何在不斷往鍋里加各種食材:“別擔心,今兒管夠!”
暖暖見阿綠一邊吃,一邊甩著礙事的頭發,便笑了笑伸出手,將那一頭齊肩亂發扎起,又去一旁準備多洗一些山菌。
洗得白生生的山菌很是新鮮,暖暖待要裝盤,左手卻突然變得透明,剎那間,圓滾滾的山菌滾了一地,吱吱忙跑過來幫著撿,又關心地問:“暖暖,怎么啦?”
暖暖回過神,卻見手臂已經恢復正常,其他人似乎都沒注意到方才的異常,便假裝不在意地笑道:“手滑了一下。”
其實這種情況已經不止一次了,自從她第二重破境后,這種現象便偶有發生,有時是四肢,有時是身體,甚至有一次她整個人消失了一瞬!
暖暖初時有些驚慌,去找了沈度,沈度對此并無解釋,只是對她愈發疏離。
最近這種現象愈發頻繁,暖暖根據自身修煉狀況猜測,大約是她即將突破第三重的緣故,所以才導致身體狀況不穩定。
雖然沈度的疏離讓暖暖時不時難過一些,但她早已有了決定,便釋然了。
反倒是何在,這段日子發現這倆不對勁,即便他對沈度的為人已然十分了解,卻還是忍不住擔心:
沈度的疏離,究竟是因為本就對暖暖無意,不想她誤解,還是擔心二人羈絆太深,日后暖暖第三重破境化丹之時太過內疚?
這個問題不止一個人沒有答案,雖然默契依舊,三人之間的關系卻因此越來越微妙。
好在沈度已禁止暖暖繼續修煉,這讓何在松了一口氣,他心想,若是真到了沈度要暖暖繼續修行那一刻,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帶暖暖走,哪怕她自己不愿意。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剛剛化形的阿綠身上,只有沈度發現了暖暖的異樣,心中愈發堅定:看來要抓緊時間了。
一陣風吹來,小白在空中晃了晃,暖暖忙增大靈力輸出,穩住小白,阿綠十分不屑道:“就這?也太弱了吧!簡直中看不中用。”
暖暖捂嘴一笑:“是,不像我們阿綠,又好看又有本事。”
“那是!”阿綠得意地抱著圓滾滾的肚子,心滿意足地躺了下來:“啊,原來這就是你們都喜歡的吃飯環節,這也太快樂了,早知道食物這么好吃,我應該早點化形的!”
沈度站起身來,看向風刮來的地方,面上露出這幾日來的第一個微笑:“來了。”
離山派
離山派身為六大派之首,不論是占地面積、修士數量、修士修為在六大派中皆首屈一指。
離山并非一座山,而是指一整條成環抱狀的離山山脈,山脈上有七座主峰,十四座次峰。
七座主峰除掌門所居外,其余皆為坐忘期及心齋巔峰期修士的居所,其余十四座次峰則各有用途:
善功堂:負責統計整理門派弟子貢獻度,貢獻度用來兌換各種修行資源;
任務堂:發布領取收集、易物、尋人尋物等各類懸賞任務,可以用靈石或貢獻度作為獎勵;
執法堂:維持門派秩序,調解門內糾紛,有監察懲戒之權;
典禮堂:負責接待門人賓客,操持門派典禮、祭祀等大型活動;
北清堂:負責指導弟子修行。
其余另有珍寶閣、功法閣、靈獸園、靈草堂等等,均由修為高深的長老掌管。
離山派有一個其他門派沒有的規矩:派內禁飛。不論你是何修為,在離山派內行走都只能步行。
因著門派會武即,整個離山都忙碌起來,特別是典禮堂的弟子,已經忙到第三次向長老提出開禁飛令。
只因離山實在太大,即便他們是修行者,在不能飛的情況下布置整座門派也是件很吃力的事情。
長老硬著頭皮向掌門太真提出,果不其然被掌門當場臭罵一頓,稱他不會合理安排。
然而轉頭卻調派了許多內門弟子去幫忙,這才緩解了典禮堂的壓力。
離山派外某處小路,大黑龜蹲在樹下睡得正香,一只綠毛龜慌里慌張地跑來道:“爺爺,爺爺,不好了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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