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秦的鄉間。
家法在一定程度上,比秦法更有威懾力。
甚至是在2000年后的華夏,也還有地方是家法最大。
而趙浪還從來沒有動過家法!
于是,很快莊子上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有熱鬧看,胡亥就第一個沖了過來,看到一旁的公子高便問道,
“哥,剛剛上課不都還好好的?浪哥怎么突然要執行家法了?”
公子高剛剛追贏陰嫚,早過來了,看到了這些事,淡淡的說到,
“是個男仆人,喜歡上了莊子上的另一個女仆人,然后開口向公子浪要人。”
胡亥直接驚了,說到,
“什么?仆人,豬狗都不如的東西,居然敢找主家要人?難怪要執行家法,這種人,在宮...家里早就埋后花園了!”
“嘿嘿,這下可有的看咯。”
胡亥眼中露出一絲嗜血,說到,
“哥,你說浪哥會不會直接把這人打死?”
公子高看了胡亥一眼,正要說什么,突然臉色一變,對旁邊的一個人說到,
“見過孔先生。”
來人正是孔甲。
孔甲連正眼都沒看公子高一下,只是微微頷首,算是回禮了。
公子高沒有任何不滿,反而一把將胡亥撥開,給孔甲讓出一片地方,笑道,
“孔先生,這邊寬敞些。”
孔甲這才看了他一眼,但還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他認出了公子高。
秦始皇的面子他都不會給,憑什么在意他兒子?
公子高笑著說到,
“孔先生,公子浪行家法,您不管管么?”
提到趙浪,孔甲才淡淡的說到,
“國法處置百姓,家法處置仆人,有何不妥?”
這就明顯是在為趙浪開脫了。
私刑,嚴格來說,在大秦是不允許的。
此時,王翦帶著王離站在莊子的高臺上,卻緩緩的搖了搖頭。
“爺爺,您是覺得有何不妥嗎?”
王離看到之后,疑惑的問道。
“這一打,就把這些少年身上好不容易養起來的少年氣,給打沒了。”
;王翦有些遺憾的說到。
他原本在這些少年身上看到了難得的鋒銳氣息。
尤其是趙浪帶這些人見過血之后。
假以時日,必定是一支強兵!
王離卻說到,
“可這不打,如果每個仆人都如此,豈不是亂了家規?哪有仆人向主人要東西的道理?”
王翦頓時露出一個苦笑,
“所以說,這便是兩難。”
很快,福伯便送來了家法。
一條近兩米長,看上去烏黑油亮的皮質長鞭。
“公子。”
趙浪拿在手里甩了一下,還挺順手。
“你們都往旁邊站站。”
趙浪說到。
這時候,黑夫他們也在旁邊,看著跪著的大狗。
黑夫咬咬牙,開口道,
“公子...”
趙浪這時候冷冷的說到,
“誰勸一句,我就多打一鞭子。”
頓時原本還想勸趙浪的人,都不敢再說話。
粟也憋著眼淚,心中極為后悔,如果不是她想出來透氣,也就不會又這么多事情了。
趙浪拿著鞭子,走到大狗面前說到,
“我之前和你們說過,挨打也要站直!”
大狗頓時咬咬牙,站起來。
等大狗站起來,趙浪沒有絲毫猶豫,手中的長鞭一揮,便狠狠的落在了大狗的身上。
一道血痕瞬間出現在背上。
此時,所有的少年們也都臉色一沉,而旁邊的那些人,臉上卻都帶著笑意,仿佛在看一場表演。
少年們眼里出現了許久不見的惶恐,他們終究不過是仆人而已,生死都在主人的手中。
拿什么和別人比?
“知道自己哪里錯了嗎?”
趙浪打完之后,冷冷的問道。
大狗這時候忍著痛,含淚說到,
“家主,我錯在不該向您討要東西。”
“可是我真的喜歡粟,只要您答應把她給我,無論什么條件,我都答應您!”
聽到這個答案。
周圍不
少人微微多了幾分同情,這個仆人雖然不自量力的點。
但起碼是個多情種子。
可趙浪聽到這個答案卻差點氣得背過去,
“愚蠢!”
趙浪狠狠的揮動鞭子。
大狗的背后再次出現一道血痕。
這一次,他直接被打得跪在地上。
“家主,不能打了!”
一旁的去死這時候直接跑過來,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趙浪。
其他少年見去死帶頭。
也紛紛跪倒在地,為大狗求情。
就連粟也硬撐的從座位上下來,一下撲到在地。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都微微的皺起眉頭。
他們不是因為同情大狗,而是對這群少年,居然想用人多來逼迫趙浪感到不滿。
此時,高臺上的王翦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這些少年,已經完了。
他轉身就要離開。
卻聽到趙浪說到,
“你們為他求情,那知不知他錯在哪里?”
“如果說的不對,每人都罰一鞭!”
去死幾乎脫口而出到,
“家主,大狗他錯在不該頂嘴,更不該找您要粟!”
“他就是昏了頭,以后絕對不敢了。“
“大狗!大狗!你快和家主說,你不敢了!”
大狗此時躺在泥土里,心中滿是酸楚,但看著其他的少年。
他頓時心如死灰,木然的說到,
“家主,我錯了,我不該...”
“住嘴!蠢貨!”
趙浪幾乎是怒吼到。
“我告訴你,你們錯在哪里!”
“你找我要粟,粟是什么?”
“是一個物件嗎?你想要就要?那是不是想丟就丟?”
“粟,她是人!”
“比你這種蠢貨要強一千倍,一萬倍的人!“
“以后這莊子,如果還有哪個蠢貨,敢找我要物件一樣要人,我就直接打死!”
sp;趙浪的話,猶如一道道驚雷。
直接劈在所有少年的頭頂上,一個個全部都目瞪口呆。
去死張著嘴松開了趙浪的大腿。
大狗呆呆的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道,
“我錯在不該找家主要粟...”
同樣一句話,此時大狗卻已經體會到了完全不同的意思。
粟更是泣不成聲。
原本要轉身的王翦,此時卻看到少年們身上原本消失的少年氣,再次騰飛而起,直沖云霄!
他忍不住拍手驚呼道,
“好好好!妙妙妙啊!”
沒人注意到,站在角落里的贏陰嫚,看著趙浪發呆,
“我對父皇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個物件呢?“
于是,看向趙浪的目光,越發堅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