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彷徨的禮
聽到了禮的問話,左賢王直接大聲哭道,
“大王子啊!我們的人全被天雷給劈死了!天神放棄了我們,天神庇佑著秦人啊!”
“胡人背叛了我們,他們突襲了我們的王庭啊!”
“大王子!我們...我們快回援吧!”
左賢王哭的極為傷心,他當時直接帶著人去圍攻縣城了,并不在那一片戰場。
所以他的帶著的人,大部分都還在。
為什么說大部分。
當時他正想著之后要怎么奴役城里面的秦人,突然,戰場的方向傳來了一陣陣的炸雷。
他還看了看天色,天氣晴朗的很,怎么會有這么大的炸雷呢?
他也沒有太在意,只是他看向戰場的時候,這才發現,那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條筆直的狼煙。
他還想著是什么意思呢。
城門突然大開,他正以為對方是要投降呢,一隊隊的秦軍就這么殺了出來。
他也不虛,甚至是求之不得啊!
直接和對方打了起來,可是才交戰不久,一名探子跑了過來,把大軍被天雷殺傷的事情告訴了他。。。
他直接懵了,然后當然是逃了。
但逃的時候,他鎮定下來之后,其實并不慌,甚至還有點小竊喜。
死的大多是其他部落的人,他的人也有損失,可精銳都在他身邊,跟著來縣城了。
更別說,他自己的部落里,還有不少人手呢。
在這種敗局已定的情況下,他卻有可能取代冒頓,成為匈奴的新單于!
只是當下一波的探子,帶來王庭后方被破的消息之后,他的心態就崩了。
現在只想回去,卻是沒有多想其他。
禮聽著對方的話,心中卻是一片冰涼。
一旁的義和廉則是滿臉的興奮,正要說什么,禮這時候卻沉聲說道,
“左賢王,你立刻帶著自己的人進入關口內!我們要防守住這里,直到我的父親到這里來!”
沒了主意的左賢王聽到這話,也只能點點頭,然后帶著人離開了。
等左賢王離開了之后,一旁的廉幾乎是立刻喊道,
“哈哈哈!大哥!大哥!你聽到了嗎!叔叔贏了!我就知道!叔叔一定會贏的!”
之前秦軍一直在輸,他的信心其實都有點動搖了。
可是現在才明白,這一切都是叔叔的安排!
現在叔叔贏了,他怎么可能不興奮?
義也眼睛亮晶晶的說道,
“大哥!叔叔就是叔叔,布局居然這么長遠!”
“我們現在趕緊收攏天神教的信徒,封死關口!等叔叔回來!”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怎么臉色不太好看。”
義說了一陣之后,才發現禮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
聽到問話,禮這時候看了眼極為興奮的義和廉,想了想,才帶著幾分凝重說道,
“我只是感覺到有些不對。”
“我們的人,死的太多了。”
這次的草原大軍,過三十萬!
可是現在,除去羌人,月氏,他們匈奴的十幾萬大軍,差點被全滅了。
再加上被毀的王庭,他們整個匈奴人幾乎少了多半的青壯!
這和當初叔叔和他說過的不一樣。
一旁的義和廉有些不以為意的說道,
“大哥,你自己不也是常說,現在,傷害就是幫助嗎?”
禮搖搖頭,回道,
“必要的傷害是幫助,可是不應該是屠殺。”
這個道理,是叔叔和孔老師教給他們的。
年紀最小的廉撇了撇嘴,回道,
“大哥,要怪,就怪那個人太貪心!太殘暴了!”
“他如果不攻打秦國!叔叔又怎么會反擊?”
“叔叔就是天神,有天雷這樣的能力!他忍到現在才反擊,已經是對我們的族人極大的憐憫了!”
“哼,大哥,你是不是聽信了那個人的話?還是貪戀部落的單于位置?怕部落輸了之后,你的位置就沒有了?”
在廉的心里,叔叔就是天神!
他還有些嫉妒禮圣子的名號呢,他這么乖,應該才是圣子才是!
聽到這話,義不由的微微皺了下眉頭,他知道自己的大哥不是貪婪的人。
幾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有好東西總是讓著他們。
那就是被那個人的話給蠱惑了。
他的確看到過幾次,那個人總是叫大哥出去說話。
很快,義的臉色便變得有些陰沉起來。
禮這時候微微嘆了一口氣,的確,如果不是他的父親主動進攻秦國,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那么多族人的死傷,要說心中沒有任何的觸動,那也是不可能的。
沉吟了一下,說道,
“我知道了,現在大軍失敗的消息,羌人和月氏應該也知道了,肯定會生事端。”
“我們要防備他們,告訴我們的人,做好防備。”
他現在其實也不過十幾歲,對面這樣的變故,他的確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現在,他只能等待。
果然,當天色微微暗下來的時候,出去掠奪的羌人和月氏首領也回來了。
直接帶著人想要強闖關口。
早有準備的禮直接依靠防御防守。
早就知道了關口的厲害,看到禮的態度這么強硬,羌人和月氏也沒有強攻。
雙方一時間僵持了起來。
但禮知道,如果明天他還拿不出應對的方案,對方肯定會動手的。
對叔叔產生了疑惑,他現在的內心,還是有些彷徨的。
這一夜,他沒有睡,在自己議事的帳篷里。
當天色微微開始發亮的時候,帳篷外傳來一陣響動,很快一名匈奴信使就到了禮的帳篷里,低聲道,
“大王子!大王子!單于已經到了關口外,想要你去見他!”
說著,還拿出了冒頓給的一個信物,作為憑證。
禮聽得一驚,面對自己父親的這個要求,他微微有些彷徨。
他看了看周圍,卻連一個給他出主意的都沒有。
細細的想了一陣之后,最終,禮還是點了點頭,跟著信使走了出去。
此時,關口外的一處小樹林里。
冒頓正面無表情的看著關口,他還是有些懷疑自己的兒子。
在匈奴王庭,父子情這種東西,他可太清楚靠不靠的住了。
今天,他的兒子來了,便還是他的兒子。
如果沒來,那就是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