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良走進帳篷的時候,禮不由的微微皺了下眉頭,因為這信使不是之前的人了。
他這幾次和對方故意拉近了些距離,就是想要找到這信使后面的人。
好給自己多一道可表達心意的手段。
他也知道叔叔的性子,對自己人總是心軟。
只是現在的話,他又要重新開始了。
畢竟,他也不知道,
這大秦使者是不是對方派來的。
“見過單于。。”
張良這時候一邊行禮,一邊打量了一番面前這個自稱老上的匈奴新單于。
哪怕自己的心腹已經說過了,對方極為年輕。
但他沒有想到是,對方居然會這么年輕!
甚至說,就是一個剛長成的少年而已!
但他心中沒有任何的輕視,因為年紀如此之小,卻能帶著匈奴一路走到這里,
還能壓住其他的匈奴貴族。
其中所需要的心智和手段絕對不一般!
所以他心中反而更加的警惕了,
這并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
“大秦使者請起。”
禮這時候笑著說道,
“不知道這次使者前來又帶來了什么好消息?”
聽到這話,張良都不由的看了一眼對方。
剛剛大秦騎兵才攻擊了對方的兩個部落,可對方的表現卻如此的輕松,不知道的還以為匈奴和大秦世代友好,自己是來串門了。
“單于,我大秦將軍有令,命令你們留下物資,供給我大秦軍士。”
張良很快將自己的要求說完。
雖然現在秦軍已經不要求對方直接跪地投降了,但要求也還是極為苛刻的。
就差點說讓這些匈奴人都光著屁股滾出去了。
條件雖然苛刻,但如今的大秦的確有這樣的底氣。
一旁的左賢王聽到這些要求眼睛都紅了,他就算是怕死,可被人如此欺辱,
也有些受不了。
但禮卻還是一副極為淡然的樣子,甚至嘴角還有一些笑容。
等張良說完了之后才緩緩回到,
“使者所言有理,只是本參與部落之中,
如今多老弱,
如果交出這些物資,
族人們沒了依靠,又生性淳樸恐怕會生出事端。”
“本單于年少,到時候壓制不住所有的族人,到時候為了生存,一起涌入如今的大秦草原之內,如此一來,無論是對大秦還是對本單于都并非好事。”
“所以不如本單于獻出一些牛羊犒勞秦軍,秦軍在寬限本參與一些時日,如何?”
聽著禮有條不紊的說話,如果不是身處在匈奴營地里面,張良都以為對方是哪一家大世族的公子。
這話里表面上承認大秦的強大,其實卻是以魚死網破相威脅。
但偏偏有理有據。
當然對方最后的話,當然是在拖延時間。
因為雙方都明白,到最后還是要靠手中的武器來決定誰退讓的更多一些。
他現在必須給對方更大的壓迫感,到了之后才能順勢壓迫對方,在和對方合作的時候,自己就能占據更大的主動權。
于是毫無留情的冷冷回道,
“大秦的疆域很大,就連匈奴王庭也是大秦的新地。”
“單于既然有如此魚死網破的決心,當初又為何要離開?”
禮被說的一滯,這個使者倒是要比之前的難產
纏很多。
他也知道對方說的是事實,現在匈奴人求活,不到真正的絕境是不會做出魚死網破的舉動來的。
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松口,于是回到,谷郛
“使者說的有理,如今本單于帶著族人們是想求一條活路,可如果沒有活路的話,本單于也只能魚死網破。”
說這話的時候,禮沒有激動,而是極為誠懇。
這樣子也是在叔叔身上學的,因為這樣更能讓人相信自己的話。
果然看到這一幕,張良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他當然不是被對方的話給威脅到了,從某種方面來說,匈奴人和大秦相互殘殺,也不是一件壞事。
他在意的是,居然在對方的身上看到了一絲趙浪的影子。
那誠懇的樣子,像極了當初趙浪威脅其他各王的模樣。
他知道對方在趙浪的身邊呆了幾年。
可那人真的有這么大的影響力嗎?
所有在他身邊的人都會在無形之中被改變。
“使者?”
正當張良有些走神的時候,禮不由出聲提醒,說道,
“使者既然已經談完了正事,不如和本單于一起飲酒一番。”
他現在其實已經能猜到,大秦并沒有和匈奴死拼的打算,只是他還要試探一下對方是不是那個大秦叛徒的人。
張良回過神,看了一眼對方,隨后點了點頭。
很快便有人送來了酒肉,期間還有一名侍從走了進來,在禮的耳邊說了些什么,隨后離開。
聽完了侍從的話,禮不由得看了眼對方,不等對方反應過來,這時候說到,
“不知道近來本單于的叔叔可還安好?”
聽到這話,張良不由得有些疑惑。
他怎么知道匈奴單于的叔叔如何?
禮這時候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到,
“是本單于唐突了,心中只是掛念叔叔,卻不曾告訴使者,本單于的叔叔便是如今的大秦太子殿下。”
禮的話音未落,張良先是一愣,隨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一下對方。
他倒是沒有想到雙方之間的關系,居然如此親近,更沒有想到的是,禮已經當上了匈奴單于,可言語之間居然還對趙浪如此尊敬。
更是毫不介意的稱呼對方為叔叔。
雖然他知道對方是想用大秦太子殿下的名義來壓制他這個大秦使者,可他如何會在意?
心中只會更加憤恨罷了。
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張良勉強笑道,
“原來單于和太子殿下還有這一層關系。”
說完便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看到這一幕,禮微微的瞇了一下眼睛。
因為對方的反應不對,如果是其他的大秦使者,聽到這話恐怕會借機還提高大秦的地位,來打壓他們。
只是他并不能確定,禮這時候心中微動,說到,
“不知道使者家中的主人可還好?”
說完便緊緊的盯著對方,但對方的神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禮正有些失望的時候,卻看到對方直接站了起來,冷然說道,
“單于還是要更小心些才是,這是我家主人給您的信。”
說完,張良便拿出來了一封信件,放在桌子上,
隨后直接離開。
他現在還不會暴露出來自己的真實身份。
只是他沒有看到,他離開了之后,禮拿起了信,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
“叔叔要的叛徒找到了,只是要怎么樣才能賣一個好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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