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司長都到了。
最大的那個應該也會出現。
果然。
港督與貝克伯爵同時到場。
其實這樣挺危險的。
萬一有個想不開的，拉著大家同歸于盡。
整個香港的行政機構都得癱瘓。
因此，如無必要。
絕對不可能讓這么多官員聚集。
但紀賢卻讓這一切成了現實。
“紀家到了！”門口的記者喊了聲。
紀賢是發布會主角。
那么他的家人也是。
紀修德強忍著腿傷，努力讓自己正常走路。
但，始終一瘸一拐。
紀妃和余懷蕊緊靠他兩旁，扶著紀修德。
奇怪的是羅娜和仙蒂也跟在紀家后面。
羅娜，記者們都認識。伯爵的女兒嘛。
但仙蒂就不知道了。
一幫人還在那猜她到底是誰，與紀賢具體到底什么關系。
進到會場中，貝克伯爵主動過來打招呼。
“嘿，紀先生。幾天不見，身體可好？”
“還行，多謝掛念。坐？”
“嗯，坐吧。”
伯爵和港督，目前香港地位最高的兩人，緊挨著紀賢一家坐最前排。
其他政要只能往后靠。
總算。
紀賢和亞當斯登上講臺。
開場白和介紹案子的工作由處長親自負責。
“各位，自從富貴號劫案發生以來……”
政治發言無趣得緊。
紀賢很快就進入無我的狀態，簡稱發呆。
從聶世官案開始，直到笑面虎死亡為結束。
整條時間線被亞當斯梳理了一遍。
當然，西班牙之行被省掉了。
在場眾人無不驚服。
沒想到。
一把AK47，竟然能牽扯出規模如此龐大的社團地下勢力。
其中。
所有的案子里都貫穿了一個主角。
那就是紀賢！
一時間，記者們把所有的鏡頭都給了他。
閃光燈頻率之高，亮度之強烈。
簡直要把眼睛閃瞎。
有記者就問了。
“亞當斯處長。這次紀賢做了那么多事，也立下不少功勞。請問警方對他有什么獎勵嗎？”
“獎勵當然有。”亞當斯對著話筒，把音量提高了幾度，“我這在宣布。紀賢正式榮升警長！”
這是香港警隊有記錄以來，最年輕的警長。
但還有記者不太滿意。
“亞當斯處長。紀賢警官救了那么多人，只升到警長似乎不太夠吧。至少也得要見習督察起步！”
“想要升到警隊高層，有許多東西要學。紀賢還年輕，慢慢來。肯定會有機會的。”
這句話基本上可以等同于說，只要紀賢以后不犯大錯，一定會升級。
回答了幾個問題。
亞當斯將話筒讓給紀賢，讓他說幾句。
有事先準備好的致辭，紀賢應對起來沒什么壓力。
反倒是臺下。
紀修德和余懷蕊看著紀賢講話，偷偷抹淚。
孩子大了。
有自己的事業了。
一瞬間，兩人感覺自己真的在變老。
“爸，媽，老妹！”講完致辭，紀賢走到自家人身邊，“來，一起合影！”
“好！”
趁人不注意，紀修德和余懷蕊擦干凈眼角的淚花。
紀賢扶好老爸，站中間。
余懷蕊緊靠老公，站最左。
紀妃挨著自己老哥，站在最右。
一家四口，整整齊齊。
標題都被記者想好了。
“警察世家，世代傳承！”
作為80年代的新興媒體，電視臺的動作最快。
趕在午飯飯點前，就將這次的新聞發布會剪輯成節目播出。
大灣區路邊一飯館內。
東星下山虎烏鴉坐在桌邊，看著電視里的紀賢一家四口，面無表情。
外表依舊張揚。大金鏈，挑染的金毛。隨時爆炸的肌肉。
但他的經營能力不如笑面虎。
飯館的檔次比較低。
比起桌上的菜，電視里的人讓他更有胃口。
“那個叫紀妃的，長得是真尼瑪帶勁。就沒見過女人能有這么漂亮的。”
安靜的大廳里，一小弟跑過來。
“大哥。擒龍虎來了。”
擒龍虎。全名司徒浩南。
東星五虎之一。
能打，腦子也不差。
是個非常難對付的角色。
小弟話音剛落。
飯館走進來一位斯文男子。
短發，戴黑框眼鏡，臉上時刻保持著人畜無害的微笑。
說他是哪家公司上班的白領都沒問題。
“烏鴉，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坐吧！”
一直以來，東星五虎來往并不是很密切。
這跟東星老大常年在國外有關。
上面的人不在，下面的只能各搞各的
時間久了，心自然就不在一起。
“有什么事嗎？”烏鴉的聲音依舊平淡如水。
“過段時間，就是笑面虎的葬禮。我是來邀請你出席的。”
司徒浩南想喝茶，卻發現茶壺是空的，只能作罷。
“不過，以你和笑面虎的關系。我想你一定會來的吧？”
烏鴉示意小弟上茶水，之后問道：“金毛虎和奔雷虎他們呢？”
“都會來。”
“地點。”
“在元朗鄉下。我在那邊有塊地，搭了個靈堂。到時候會來不少人。
具體地址，到時候再給你。”
笑面虎經營多年。人脈挺廣。
香港，臺灣，甚至日本黑道都有所接觸。
屆時，來祭拜的人不會少。
“放心，我一定到。”
茶水上桌，司徒浩南喝一口。
真澀。
起身離開。
剛走到門口，司徒浩南回頭。
“我知道我們五虎一向不和。但這次……”他抬頭看了眼電視里的紀賢，“這次不一樣。警察殺了笑面虎。我們一定要做點什么。”
“當然！已經有計劃了。”烏鴉的眼睛依舊死死盯著紀妃。
“行！有什么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呵呵。你幫我？”烏鴉放聲大笑，“沒想到啊。
恨不得殺了對方的我倆，居然讓紀賢給綁到了一起。
這個世界還真夠諷刺的。”
司徒浩南也覺得不可思議：“有句話說得好，人總歸會變成自己最反感的樣子。”
新聞發布會一過。
紀賢脫下正式制服，換回便裝。
重新進入到工作狀態。
唯一的變化就是，升警長，每個月多了兩千多塊的工資和一些工會福利。
過年過節，多一些月餅禮盒什么的……
現在。
問題還是那兩個。
笑面虎的背后之人，以及笑面虎要送給駱駝的“大禮”。
“可惜沒什么實質性的證據，程峰沒法子大張旗鼓的讓人去查。
就只能從了解笑面虎的人下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