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狂風怒號,暴雨嘩啦啦直下,風聲雨聲,掩蓋了雨夜下的瘋狂與惹人浮想的醉人吟唱,直到清晨,風去雨歇,那暴雨夜的狂野也才漸漸消去。
大雨過后的清晨,空氣格外的清新沁人,陽光也格外的明媚鮮亮。
天地萬物,煥然一新,仿佛被洗刷過了一般,樹木枝葉葳蕤wēi乳í青翠,只有那滿地姹紫嫣紅,嬌花殘落,看上去多了幾分凄美。
小弄玉一大早起了床,見外面晨曦已露,萬物皆新,凈湖翠林幽美清靜,遠遠望去,盡是一片甚為養眼的新綠,她俏臉上露出甜美到笑容,欣賞著雨后晨曦的美好,情不自禁的伸了個懶腰,嬌嫩到粉唇大大張開,睡眼惺忪的打了個哈氣。
又深深吸了口氣,空氣中傳來了雨后泥土的芬芳氣息,讓她俏臉上露出愜意之色,那清純甜美到笑容竟是讓周遭美景都靚麗了幾分。
清晨到空氣如此新鮮,景色如此美好,她有些叫來趙艾一起欣賞,但眼中閃過一抹遲疑之色,隨即似又想通了一般,屁顛屁顛的向著趙艾的房間跑了過去。
見敲了幾下門竟無人應,她小心肝咯噔一下,立馬推門而入,便見房間內除了多了如小山般的果汁零食,還有的,便是一張字條。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簡單的幾個字,卻讓她瞬間心頭一酸,美眸中淚花凝聚,忍不住就要奪眶而出。
“不哭不哭,乖乖等大哥哥回來哦。”
小丫頭原本美眸泛紅,雖看起來泫然欲泣到樣子,到底忍住了,只是待一看到后面的這句話,尤其是那兩個“不哭”時,也不知怎的,心中竟是更酸,不由悲從中來,眼眸中積蓄到淚水竟是再也忍不住,忽然奪眶而出,一臉幽怨到嗚嗚哭了起來。
小弄玉這幾日與趙艾到相處,蒙他相助找到了母親,趙艾又對她極盡寵愛,讓她心中愈發喜歡這個突然出現到大哥哥。
如今正是對趙艾徹底敞開心扉的時候,平時也極愛黏著他,如今喜歡的大哥哥突然走了,不由心情抑郁,哭了一陣,便悶在趙艾的房中遲遲不愿離去。
直到大約半個時辰后,心情才略好了些,悄悄收好趙艾留下的紙條后,終于亦步亦趨到走出了房間。
出了門后,望著窗外明凈的晨曦,小丫頭不由眉頭一皺,不知怎的,剛剛眼中看見的是樹葉一片新綠養眼,現在目之所見,便只有那滿地殘花落紅了。
如此一來,小小年紀便養成了文藝氣質的她,自然又難免一陣落寞感傷,在走廊徘徊了一陣,才來到了母親房間的門口。
咚咚咚!
咚咚咚.......
請敲了幾下門,同樣無人應答,讓小弄玉頓時心中一緊,擔心母親也不辭而別了,連忙推門去瞧,待看到了母親到身影,這才大松了一口氣。
“娘親,大哥哥走了。”
小弄玉走到胡夫人床前,見胡夫人依舊熟睡,不由趴到了床前輕搖著她的胳膊道。
胡夫人睡得正熟,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在推自己,不由似哭泣般囈語一聲:“唔,不要了。”
小弄玉愣了一下,面上露出不解之色,只見娘親竟渾身透露著一股前所未見的慵懶與魅惑氣息,美麗的臉蛋上,更是肌膚嫣紅潤澤,柔眉盡展,容光煥發,眉眼間還留著一股她未曾見過的味道。
透過半解的薄衫睡裙,可見胸口還有一顆顆草莓一般的紅腫。
“娘親,你怎么了?”
聽到女兒的聲音,胡夫人這才忽然清醒過來,待見到女兒一臉擔憂的望著自己時,差點沒臊出個好歹來。
她強忍著心中羞臊,摸了摸女兒的腦袋安慰道:“玉兒不必擔心,娘親沒事,就是太累了。”
“哦,”小玉兒聞言,這才微微松了口氣,旋即又皺眉道:“娘親,大哥哥走了。”
聽到趙艾,胡夫人腦海中不由想起昨夜的癡狂瘋野,那種猶如一葉扁舟在巨浪海嘯中,被瘋狂沖擊顛簸的感覺,讓她如在夢里,只覺骨髓都酥軟了幾分。
她強笑了一聲,勉力不讓女兒看出什么,安慰道:“玉兒乖,大哥哥只是出門辦事了,很快就會回來的。”
說著就要起床,然而一整宿的瘋狂折驣,讓她渾身酸軟無力,身體猶如散了架一般,此刻又困又累,渾身酥麻嬌軟,哪里還有半分力氣,手剛撐起身體,便又躺了下去。
小弄玉嚇了一跳,胡夫人心中有鬼,自不敢讓女兒多待,便柔聲道:“玉兒,娘親沒事,就是太累了,休息會兒就好了。”
小弄玉聞言,拉著母親的手道:“那娘親再睡會兒,我去給你倒水。”
說著從桌上倒了杯茶水,待看著胡夫人喝下后,才在胡夫人的催促下回到了自己房間。
待女兒離開后,胡夫人才大松了口氣,這時,那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襲上心頭,讓她只覺渾身一陣酥軟。
十年的壓抑,一朝釋放,自然會帶來井噴式的爆發與瘋狂,如同火山一般,一朝噴出,便是融化一切的炙熱與恐怖的溫度。
回想起那種飄飄然如欲御風成仙的感覺,不由一陣云里霧里,美眸中眼波流轉,蕩漾著陣陣嫵媚漣漪,媚眼留c魂。
就連雪白的肌膚上亦是生霞染脂,嬌顏暈紅,一陣心神蕩漾,又是嬌羞不已,又是輕嗔含癡。
她從未想過,原來閨中蜜事會是這般的飄然如欲成仙,會是這般的肖魂蝕骨,當初她與李開,也只是親密了一次而已,他便上了前線去平叛,而她則在初次便懷上了弄玉。
雖然有過那樣的經歷,但顯然,洞房花燭帶給她的感覺并不好,甚至在她的記憶里,那樣帶來的只有痛苦與污穢。
卻沒想到..........
想到這里,她擦了擦嘴角和臉上的痕跡,一股困意襲來,便再次睡了過去。
而另一邊,趙艾卻已然帶著趙曦乘著韓國的馬車,向著大梁進發。
路上,同樣好好回味了一番昨夜的風流韻事,不得不說,這種碰一下就嬌羞不已愛臉紅的少婦,的確誘人。
趙艾情不自禁的又想起了那個雖然歷經長短不一,卻依舊清純害羞的白某氵吉。
“曦兒,最近羅網的人有跟你聯系嗎?”
趙曦回眸,靜靜地看了一眼趙艾,淡淡道:“沒有。”
趙艾嘴角微揚了下,伸手攬住她的腰肢抱在懷中,趙曦自然沒有反抗,順勢將腦袋枕在了趙艾的肩膀上,卻聽他笑道:“到今天為止,你在我身邊也有一個月了,怎么樣?
是做你的殺手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痛快廝殺好,還是跟在我身邊,美酒美食,平淡無憂,受本公子寵愛的生活更美好?”
趙曦抬起俏臉,一雙宛若冬泉般的清冽美眸中微微閃過迷惘之色,隨即,便又柔和了下去,好似一汪清泉,眼波流轉,柔情似水。
看到她的目光,趙艾情不自禁的溫柔一笑,看著那絕美清冷的容顏,低頭含住了那嬌嫩水潤的薄薄粉唇,品嘗起來。
良久,唇分,趙曦兒嬌顏暈紅,玉頰生起一抹動人的朝霞,宛若冬泉般的美眸中泛著似水柔情,氣喘吁吁間,吐氣如蘭。
趙艾看著流露出嬌羞媚態的女殺手,心中卻是大喜過望,對方能在他面前露出這般小女兒姿態,說明他的調教已然初步見效,曾經冷血無情的天字級殺手,真的動情了。
他決定,等到了大梁,便徹底拿下眼前的絕色,對于一個被洗腦的女殺手,光潛移默化的影響,喚起她內心深處的本能與yu望是不夠的的。
只有真正的zheng服了她的身心,才能讓她徹底歸心。
“我不知道當初將你從呂不韋那里要來時,他有沒有給你交代什么,但我相信你,相信我以真心相待、以柔情呵護的女孩,必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
也相信你能分辨的出,誰是真心待你好,真心疼你愛你,跟誰才能幸福美好。”
“既然呂不韋已經將你送給了我,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待在我身邊,如果羅網的人再強迫你做任何事,直接告訴我就好。”
“我知道羅網的勢力遍布七國,很強大,天羅地網,無孔不入嘛,背叛羅網,也的確沒有好下場,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只要我活著,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任何人,都是自己生命的主人,都該有權力選擇自己的生活,如果像傀儡或行尸走肉般活著,當一個別人手中殺人的工具,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趙曦宛若一只貓咪般縮在趙艾的懷中,并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只靜靜地聽著趙艾有些凌亂的話語,良久之后,才輕輕地嗯了一聲,旋即,眼角處,有兩行清淚,緩緩落下。
趙艾似乎并沒有發現異樣,說著說著,又說到了此行的目標:“魏無忌如今再次執掌魏武卒,在魏國朝堂呼風喚雨,要想殺他,需要好好合計。”
“等到了大梁,和羅網那些高手碰面之后,需要先了解清楚具體情況,才能制定計劃,爭取做到一擊必殺,如果打草驚蛇,那便有些難辦了。”
大梁距離新鄭只有不到兩百里,四驅豪車換成了韓國的普通車馬,雖然可以避人耳目,到底太慢了些,一路上還顛簸不已,實在讓人難受。
短短二百里,居然行了四天,到達大梁時,已是第四天的下午了。
馬車在一處名叫宜春樓的客棧門口停下,趙艾與趙曦自然不會再穿著奇裝異服招人矚目。
今日的他穿了一件月白長衫,配合著那俊美如玉的面容和修長的身材,再加上唇角輕笑,手執一把紙扇輕輕揮舞,倒顯得頗為風流倜儻,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而趙曦則女扮男裝,一身藍色勁裝,束手束腳,一副江湖打扮,但她面容秀美絕倫,實是天下絕色。
即便女扮男裝,神情冷酷,目光清冷,手中還拿著風瀾劍,看起來煞氣十足,卻亦是難掩絕美之姿。
在那些經驗豐富的人看來,自然一眼就能認出是女兒身。但越是這樣眼光老道之人,越不會輕易來找麻煩。
二人皆是難得的俊美相貌,自然引來不少隱晦的打量,這座宜春樓不是大梁最好的酒樓,但也小有名氣。
上下三層,皆頗為華麗,一樓乃是賓客吃酒所在,二三樓則是客房。
趙艾要了一間清靜的上等客房后,便帶著趙曦回了房間。
羅網既然號稱勢力遍布七國,大梁這樣的地方自然會有人專門負責,他們二人來此,想必早就有人得了消息,根本不用他們去專門聯系,自然會有人主動找上門來。
現在還要殺魏無忌,羅網自然加派了不少人手,如今已經快一個月了,想必羅網的人已經打探了不少消息,現在趙艾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他們自動尋來,然后詳細了解一下此時大梁的各方面情報。
進了房間后,見這客房格調雅致,收拾的也很干凈,勉強還算不錯,趙艾滿意的點了點頭,走到東邊窗外,向外望去。
站在三樓眺望遠方,但見閣樓房舍,錯落有致,大梁看起來要比新鄭還要繁華些,街道上商鋪鱗次櫛比,車馬行人眾多,堪稱車水馬龍,還有不少攤販在路邊吆喝著,倒顯得頗為熱鬧。
不時地還會有巡邏的士兵在街上走過,一個個威武雄壯,氣勢磅礴,看起來紀律嚴明。
趙曦緩步走到他的身邊,聲音依舊清冷,淡淡道:“一進大梁,便有人跟蹤我們,應該是羅網的人。”
趙艾不置可否的一笑,問道:“站在這里看這大梁城,你有沒有發現什么?”
趙曦清冷的美眸中,露出一絲疑惑之色,目光一轉,看向窗外,但見一排排屋頂,此起彼伏,向著遠方延伸過去,好似一望無際一般,她的柳眉輕蹙了下,不由道:“這里,的確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似乎氣氛有些詭異......”
“平靜,太平靜了。”
見曦兒遲疑了下,趙艾便接著她的話說了出來。趙曦兒聞言美眸瞬間亮了下,就見趙艾指著遠處道:
“相比于新鄭,那里即便是韓國最為繁華的所在,依舊天天都有廝斗和爭吵發生,甚至還經常出現命案,光天化日之下,都有人染血街上,道路兩旁,也有些雜亂無章。
而這里的一切,都顯得太平靜太祥和了,百姓們幾乎個個面帶笑容,處處可聞歡聲笑語,即便偶有爭執對罵,依舊沒到動手的地步。
簡直一派太平盛世,繁華景象,但剛剛經歷一場大戰和內部朝堂換血的魏國,不該是這樣的。”
趙曦微微搖頭,道:“當初魏庸掌管的大梁,與現在的大梁,的確頗為迥異。”
趙艾眉間一挑,笑道:“哦?你以前來過這里?”
“嗯。”
趙曦兒輕輕地嗯了一聲,便沒再說話,趙艾自然也就沒再問下去。
因為他知道,天字級殺手來大梁,自然不是游山玩水的。
趙艾回到坐榻上,愜意的往里面一靠,斜躺了下來,向著趙曦兒招手笑道:“曦兒,天色還早,來陪本公子喝點小酒。”
說著只見他隨手在榻上的方桌一揮,但見白光閃過,熱氣騰騰的一鍋美食和幾瓶好酒便憑空出現在了桌上。
趙曦兒美眸一凝,緩緩走到坐榻上坐下,看著眼前的尚還在冒著噴香熱氣的肉蟹煲,一時有些出神,盡管她已然見了無數次這樣的情形,心中依舊難掩震撼與好奇。
這神鬼一般的手段,即便連她也從未見過。
以前趙曦兒也會露出這般神色,不過趙艾從未解釋過,偏偏趙曦兒又是清冷的性子,不善言辭。
趙艾不說,她就不問。
趙艾屬于是,你不問,我也懶得解釋,因為他確實解釋不清楚,芥子納須彌這句話,在這個時候還沒出現呢。
更何況,在女人面前,男人還是保持一點神秘感的好,這種神秘感,會讓她們好奇,乃至著迷。
“這個叫肉蟹煲,味道不錯,多吃點。”
趙艾打開一瓶飲料遞了過去,自己卻倒了杯冰鎮啤酒,大夏天的,向他這種自小在北方生長的漢子,還是喜歡逮住啤酒猛灌,味道說不上好,但習慣了就好。
趙曦自從跟在趙艾身邊好,口福不小,吃了很多從未見過吃過的美食,漸漸地,也就將她壓抑的口舌之yu給勾了上來。
每次趙艾拿出美食,她也不客氣,不論是烤豬蹄兒還是海鮮瓜果,反正都會大快朵頤一頓。
甚至很多時候,比趙艾吃的都多,一路上枯燥無聊,趙艾最大的興趣,便是欣賞著美人吃東西,加之對方那絕美的容顏,櫻桃小嘴不斷嚼動,也的確頗有美感。
假如將這個冷血冷酷的女殺手,培養成了一個小吃貨,趙艾還是很樂見其成的,畢竟,吃貨少女也的確很可愛的。
關鍵是,這丫頭屬于典型的吃啥都不胖啊,但是把玩起來,軟軟的,滑滑的,這樣放在床榻上吃起來,絕對倍兒香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