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誠不知道老陳是不靠譜，還是故意嚇唬自己，不過功德金榜還是挺靠譜的，說了危險性無，那危險性就真的是沒有：千秋不死人趙千山根本沒有現身，應該是被陳奮起給嚇跑了。
至于所謂的“古樹妖神”，并不在石橋村，只是殘留了一點氣息而已。
“這里我來過好幾次，所有地方都找遍了，并沒有我那‘分身’的蹤跡。”陳奮起說：“但是我可以確定，他就在這石橋村里。村子周圍種種殘留的痕跡表明，當初我那分身曾進來過，一直不曾出去。”
兇神已經是“神”，一點蛛絲馬跡，就可以知曉許多東西。
比如之前，之所以“替身紙人”一點鳥用都沒有，是因為其上法力有國師長風真人的痕跡，因果則直接連在李誠身上，老陳隨便看一眼，就知道那“書信”是誰寫的。
此時也一樣。
順著因果線和天道痕跡，他已經鎖定了石橋村，確定自己的分身一定在里面，
然而卻找不到。
“有什么你看不透，無法確定自己分身一定不在那里的地方嗎？”李誠詢問。
因為涉及“妖神”那個修為還在陳奮起之上的存在，他找不到自己分身也很正常，但只要有懷疑目標，用“破虛之眼”卻可以查看。
目力所及范圍內，還沒有什么東西，能避開這門神通的查看。
包括老陳在內。
當然，老陳修為太高，就算能一眼看出弱點，沒“兇神”級別的力量去撬動，也毫無意義，反正當前他是找不到任何能對老陳造成威脅的人和物。
“沒有。”陳奮起搖頭。
不過很快，他又說：“倒是有些字跡看不懂，也不知道上面，有沒有我第二身的蹤跡。”
“帶我去看看。”李誠說。
直指文字本質，看透一切文字的意思，這可是“破虛之眼”的基本功能之一。
要不是穿越過來了，待在地球上繼續考古，靠著眼睛神通，怕是可以輕松成為考古界大拿，甚至成為古玩大亨……好吧，跟修仙長生相比，那些還是算了！
“在村子中心。”陳奮起說著，把他帶了過去。
立刻，一個縹緲出塵的女子雕像，和一個蘊含著特殊力量的石碑，映入了他的眼簾。
雕像不是別人，正是古樹妖神。
是千秋不死人趙千山用來祭祀的神像。
“這石碑上有特殊力量，雖然對如今的我而言，并不算什么，但對一般第四境來說，卻堪稱是浩瀚偉力。”老陳開口說：“至于石碑上的字，應該是當初的‘妖神’所留，上面可能有關于我第二身的記載。”
他相信，以自己第二身的不凡，縱然是妖神見了，也會記憶猶新。
有大概率會在留言上提到一二。
“我看看。”李誠說著，施展神通讀取起了字中的意思。
立刻，一段段日記，映入了他的腦海：
“虛祖那老頭也真是的，徹底融合‘虛靈異氣’不好嗎？又不是掌控不了。非要剔除出去，做什么純粹的‘人’，搞得自己坐化，原本熱鬧的‘石橋村’也冷清了。”
這是第一段，竟然提到了“虛靈異氣”，以及一個可以掌控那東西的“虛祖老頭”。
將內容翻譯給老陳，后者也震驚了，道：“虛祖是道門‘最初三道尊’之一，據說開天之初就已經存在，修行了不知多少年。這古樹妖神竟然跟他相熟，實在古老得嚇人，難怪連俞安生都諱莫如深。”
“掌握九靈之一，那虛祖怕是人間最頂級的強者之一了吧？”李誠說。
老陳聞言點了下頭。
虛祖，確實是古往今來最強者之一，對他這個等級的人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接著繼續看，只見第二段文字寫著：“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石橋村有顆梨樹成了精，我把她收做侍女，取名叫夭兒，以后漫漫修行就有伴了！”
這沒有什么特別的。
純粹就是妖神收了個侍女而已。
接著第三段：“今天村里來了個叫‘陰長生’的家伙，仗著自己掌握了九靈之一的‘心靈深淵’，竟想收服我，結果被我一枝條打了個半死。哼，當年虛祖那老頭都不敢跟我斗法，憑你也想收我？”
這番話，信息量就極大了。
竟然涉及到另一個“九靈”，也涉及到了陰家老祖宗，曾經威名赫赫的“通靈天師陰長生”。
另外，最重要的是，掌握了一個“九靈”的陰長生，竟然沒打過妖神！
虛祖也不敢跟她斗法！
金榜不是說“九靈”為人間最極致的力量嗎？怎么到古樹妖神這里，就不頂用了？
“應該只是‘掌握’，而非徹底融合，否則即使不能勝過妖神，也不至于敗。”老陳說：“九靈是人間最極致的力量，這毫無疑問，但能發揮到什么程度，卻因人而異。”
“也對。”李誠不由得想到了第一段話里，虛祖拒絕“徹底融合”的事情。
徹底融合之后，或許才能真正發揮出“九靈”的威力。
接著繼續看，第四段話上寫著：“我好后悔，因為打傷了陰長生，現在所有人都把石橋村當做禁地，再也沒人敢來了。”
這段話沒什么信息量，就是上一段話的延續。
不過不知道為何，妖神給他的感覺，竟然不再是高高在上，而多了點靈性。
“好生氣，夭兒被男人拐跑了，現在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
這是第五段話，讓李誠看著想笑：虛祖死了，石橋村不熱鬧了，揍了陰長生，又讓外人不敢再來，收個侍女還被人拐跑了，想必妖神寫這段話的時候，一定心態很爆炸吧？
再往后，還有兩段一前一后，時間相隔不是很久的話：
“今天有個勵志要成為‘人鬼妖魔第一強者’的家伙前來挑戰，這次我吸取之前的教訓，沒有打傷他，反而裝作跟他平手，這樣應該就不會嚇得別人不敢過來了吧？”
這一段，很有靈性，就仿佛妖神不是妖神，而是一個單純的小姑娘一樣。
“啊啊啊，氣死我了，那‘俞安生’跟我打平手之后，怎么又跑去四處挑戰，把外面所有人都打了一遍？這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打不過我了嗎？”
這一刻的妖神，可能比侍女被拐跑的時候，心態還要炸裂。
不過，李誠的關注點就不在那上面了，而在話中提到的“俞安生”：那是大唐古時候的一位亞圣，跟老陳同時期，可夠久遠的。
接著繼續看，還有很多段話：
“完了，俞安生成了‘道尊’，還把這里定為了‘人間第一禁地’，看樣子真的再也不會有人過來了！”
“好懷念虛祖老頭活著的時候，他那么多弟子在這里修煉，多熱鬧，可惜老頭坐化之后，那些弟子全跑走了。”
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大致上，李誠能看得出來，妖神似乎很喜歡熱鬧，可偏偏石橋村越來越冷清。
準確的說，是成了沒人敢去的禁地。
再往后，終于，李誠看到了一條有用的信息：“今天，我抓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小道士，叫‘天棄道人’，修煉一門名為‘征天術’的神通，據說可以征天道為己用，改寫天數，真的假的？”
將這番話翻譯給老陳，后者立刻激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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