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一個背影，卻也能看出優美的曲線。
如果不是背影殺手的話，是個美女沒錯了。
“這地方哪來的鋼琴。”
這是葉楓心中浮現的第一個想法。
道路盡頭，密林深處，突然有一靚麗女子在彈奏……
不會是女鬼吧？！！
身為唯物主義戰士，葉楓顯然不相信女鬼這些東西，于是開始觀察四周的情況。
透過稀疏的樹枝，還真讓他發現，原來在盡頭的左側，居然也有一棟別墅。
這是他第一次來這里，自然不知曉。
這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顯然，面前這個女子是附近別墅的主人。
而她之所以在這里彈鋼琴，或許是因為愛好？
管她呢！
搖了搖頭，葉楓就打算離去。
一直偷窺容易總歸不是那么禮貌，而且葉楓只是對鋼琴曲感興趣，對鋼琴的主人并不感興趣。
“不過這首曲子倒是挺好聽的。”
藝術細胞匱乏的葉楓，只覺得這首曲子很戳他的喜好，主要是他覺得這首曲子很熟悉。
這就奇怪了。
他本身就不怎么習慣聽歌，鋼琴曲更是完全沒涉及，怎么會產生這樣的感覺？
于是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打開了手機里的聽歌識曲。
四周的環境這么安靜，想來以現在的技術，應該能辨別出是什么曲子。
但令葉楓驚訝的是，聽歌識曲居然識別不出來！
他用的是企鵝音樂，按理說只要是主流的歌曲，無論國內外，應該都有收錄才對。
葉楓有些疑惑，也只當距離太遠了，識別不出來。
他又不好意思走上前去就為了問一首鋼琴曲的名。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什么企圖呢，萬一再被別人誤會了什么的。
“先錄下來，回頭讓別人查一下。”
葉楓想了想，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
然后大概錄音了一分鐘左右，見那女生快彈完了，怕被人發現，于是匆匆離去。
在他走后，那女生一曲完畢，合上鋼琴，精致的臉龐上竟然浮現了濃濃的憂愁之色。
“哎……”
一聲嘆息，回蕩在樹林之中。
葉楓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回到公司后只是隨便把錄音拷貝了一份給梁月，讓她幫忙查查是什么曲子，隨后就投入到了工作中。
在他的面前，擺著一份待簽字的文件。
葉楓已經等不及打一場價格戰，以此來加快一下進程，順便報復一波彩云天。
如果是平常時候的優惠也就罷了，但這涉及到好幾座城市，上百間店的活動，趙震不敢擅自決定，最后還是要他來拍板。
葉楓仔細的看著文件。
文件里不但有預算，而且有一整套流程，寫明了活動的方方面面，以及預期目標和應對準備。
如果詳細列出來，完全可以搞一份t。
不過畢竟是給老板看的，所以這個t就被濃縮成了大綱。
“嗯。”
細看了幾遍，葉楓微微點頭。
可以看出來，這份文件在送到他面前之前經過了趙震之手。
說不定上面的計劃，本身就是趙震參與設計的。
對于趙震，葉楓還是比較放心的。
他行事只有一個字，穩，四平八穩的那種穩。
不會出什么奇招，也很難建立奇功，但總能將風險降到最低。
在葉楓看來，這點尤其難得可貴。
且不說在面對幾百上千萬的資金是，穩健些是不是更好。
只說現在的河底撈，也更需要一個穩重的決策者。
畢竟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光腳的草臺班子了。
“不過，他的膽子還可以更大一點。”
葉楓沉吟片刻，提筆改動了一個數字。
將預計擴展的門店數量，從30變成40。
然后把預算，增加了一成。
別小看這幾個數字，這代表至少這季度，火鍋業務是別想賺一分錢了，畢竟擴張總是要花錢的。
利潤全搭進去不說，楓林游戲還得補貼一部分。
不過畢竟有了這個生雞蛋的母雞，所以支持葉楓這樣操作。
“我能承受得起，我看你怎么應付。”
葉楓嘿嘿笑了兩聲。
聽起來這有些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味道，其實不然。
只要能快速的攻占市場，那么花掉的這些錢，遲早能賺回來。
而且最關鍵的是，如果不快速出擊把彩云天打懵逼，等陷入了僵持狀態，長久來看，付出的代價更高。
“還應該再建一個底料加工廠。”
能讓河底撈無往不利的，除了各種buff加持，以及它本身的服務理念之外，味道也貢獻了不少功勞。
只不過，隨著生產進入流水線模式，味道也稍稍降了一些，至于和選擇題附贈的那一萬份比起來，更是拍馬也不及。
河底撈的終身會員，泉味天下的老沈，就不止一次抱怨過，說現在的火鍋沒有了靈魂。
火鍋要什么靈魂？
它如果有靈魂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把化身祖安老哥，一秒五噴，把每個想吃它的人噴的體無完膚。
所以河底撈已經很久沒有登上美食雜志了。
不過美食雜志帶來的宣傳力，葉楓如今也不在乎就是了。
在工廠的選址上，葉楓卻犯了難。
現在的工廠在地理位置上已經十分優秀，接下來的廠子無論建到哪里，都有些浪費。
“或者在現在廠區的規模上擴大一番？”
葉楓點點頭，覺得這個可行。
原來的那點產量已經很難滿足日常所需，現在把規模擴大一番，就沒這個顧慮了。
“嗯，這件事還是交給趙震。”
很快，葉楓就做了決定。
他將簽字文件和示意增加產能的計劃一起給趙震送了過去。
開開心心的做起來甩手掌柜。
所謂上面吹口氣，下面就刮了一陣風。
這句話放在楓林公司同樣適用。
對于葉楓來說只是隨口的一句吩咐，但對梁月來說，就是老板交代的任務，要認真。
于是梁月就帶著這段錄音找到了楓林游戲的音頻部門。
本身他們設計的這些游戲就有配樂的需求，所以部門里也招納了不少涉及音樂行業的人才。
梁月把這個任務吩咐了下去，還特意強調是老板的任務。
于是整個音頻部門頓時炸開了鍋，即便是一段錄音，他們也拿出了十足的準備。
看那架勢，似乎有把這首曲子，從它本身到作者的全部信息都挖出來的打算。
原本只是很簡單的一個搜索工作，但卻讓整個部門犯了難。
因為在網絡上，居然沒找到。
難道是老板自創的不成？
音頻部門的負責人在心里嘀咕道。
如果讓葉楓知道了自己的一番舉動給公司的下屬部門造成了那么大的困擾，他一定會不好意思。
時間不斷推移，隨著河底撈的活動轟轟烈烈的進行，彩云天的ceo頓時頭疼起來。
劉培寧為此發了好幾次火。
在他眼里，這哪是競爭對手，簡直是一群瘋子。
這群人完全不考慮怎么賺錢的嗎，你們老板看到凈利潤不會發火，你們都沒有ki指標的嗎？
趙震一套組合拳，直接把劉培寧給打懵逼了。
商業合作，營銷造勢，明星代言……
趙震這是明擺著告訴劉培寧，我做生意的和錢已經變成了血海深仇。
你說這是不是有病。
劉培寧有點委屈。
這還講不講道理了！
現在不是講道理的時候，所以劉培寧只能硬著頭皮頂上去。
當然，他也可以不頂，只不過會讓出一部分的市場而已，總體來說還是有錢賺，但是賺錢的速度變慢了。
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而且，豈有未戰先怯的道理？
讓他欣慰的是，河底撈的對手不止他一家，總會有人幫他分擔火力。
“我看你能撐多久！”
劉培寧就不信了，這樣燒錢法，你還能頂得住？
你頂得住你老板頂得住？
我就不信他真的和錢是血海深仇！
在這邊劉培寧咬牙往前頂的時候，葉楓這邊卻是好消息不斷。
首先就是時空獵人的測試已經結束，而且上架時間在即。
這代表葉楓又多了個吸金機器，火鍋業務那邊也更有底氣。
其次就是王者榮耀的研發速度比計劃提前了一段時間，馬上就要進入最后的收尾工作了。
最后就是來自江南風味的好消息。
通過加盟商的方式，他們已經占據了東山省的主要城市，現在向著省外進發。
單純的看擴張速度，他們比河底撈還要快一些。
加盟店一多，雖然也多了不少負面消息，以及增加了管理難度，但好處就是利潤水漲船高。
當侯仕杰笑著把季度分紅打到葉楓卡上的時候，把葉楓嚇了一跳。
盡管不多，只有不到百萬，但這釋放出了一個信號。
一直以來，江南風味的利潤大部分用在了擴張上，股東分紅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現在可以拿出錢來分紅，證明江南風味的發展勢頭已經勢不可擋了。
這讓葉楓有些汗顏。
身為董事長，除了幾次股東大會露臉了之外，連董事會都沒參加幾次。
對于江南風味的盈利水平，他甚至沒有下面的部門經理清楚。
看來自己當初提出來的一個轉型方案，如今要開花結果了？
難怪侯仕杰最近紅光滿面，跟重回青春期似的。
想到這，葉楓有些興奮。
自己如今，是越來越強壯了。
當然，在這些好消息中，也有件不好的消息。
那就是音頻部門的匯報。
老實說，在匯報這個消息的時候，部門負責人是很忐忑的。
那么多人找了十多天，沒有找到鋼琴曲的來源，很容易讓老板懷疑他們部門的工作能力。
但葉楓對此卻一笑而過，寬慰了那個主管幾句。
等那個主管走了，葉楓臉色卻凝重起來。
他本來已經忘記了這件事，但現在一提醒，重新聽了幾遍，卻發現這首歌越來越熟悉。
他斷定，自己肯定什么時候聽過，而且不止一遍。
一個部門找了那么多天沒有找到，證明它壓根就沒有發行過。
“難道真的是自創的？”
葉楓心情有些煩躁，那股熟悉的感覺做不了假。
如果是自創的，沒傳播過，怎么會給他這種感覺？
“除非……”
葉楓心里猛然一驚，一個細思極恐的想法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這個世界沒聽過，可在前世，沒記錯的話，自己應該是個音樂愛好者才對……
那些塵封的記憶已經不太清晰，隨著回想更像是支離破碎的鏡片一般，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對，這太荒謬了！”
葉楓下意識的就否決了這個想法。
怎么會有這種事。
前世的音樂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除非……
“難道真是碰巧了？”
葉楓口中喃喃自語。
他現在很想，很想找到當初那個白衣女子，當面問清楚。
這時候，他的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
葉楓掏出手機一看，上面卻空空如也，沒有絲毫消息。
只是在拿出來時，余光，卻仿佛瞥見了那驚鴻一閃的消息框。
楓林晚別墅。
葉楓站在自己的家門口，默默無語。
前往那棟別墅的路就在腳下，只要他愿意，最多也就二十分鐘就可以到達目的地，然后得到想要的答案。
只是他卻遲疑了。
到了那里該怎么問才不會讓人覺得自己有病？
而且如果真的是個意外呢。
可如果不是個意外呢？
葉楓無法想象自己的世界觀會受到多大的沖擊。
這會讓他懷疑現在的自己的真實性。
選擇題這么玄幻的東西。
其實很像是黃粱一夢。
這個詞語的意思是，比喻虛幻不能實現的夢想……
“有一種說法，是植物人其實一直沉浸在自己構造的夢境之中……”
葉楓喃喃自語，然后突然笑了一聲。
“想那么多干什么。”
他邁步向前，沿著當初曾經走過的道路一步步前去。
“反正人就在那里，還能跑了不成。”
樹木漸漸稀疏，林蔭的道路也漸漸走到盡頭。
那架熟悉的鋼琴再次出現，只是沒有了彈奏它的那個人。
葉楓注意到，鋼琴上并沒有落葉之類的東西，證明有人在打理。
也就是說，別墅里有人住著。
或許答案馬上就要揭曉。
穿過樹林，那棟別墅近在眼前。
葉楓抬手，緩緩的敲響了緊閉的大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