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到底年紀小,力氣有限,要不是張大勤見對方是自己女兒,一味只是防守,女孩哪能是張大勤的對手?
只是,女兒在眾目睽睽之下跟自己打架,這也實在太丟人了,讓張大勤面子上很不好看,心里十分窩火,隨著他臉上被女兒狠狠撓了一記,終于爆發出來,抬起腳,一腳踢在了女孩的肚子上。
這一下,踹的女孩踉蹌著后退了幾步,“啊呀”一聲,一屁股坐在了一張桌子旁邊的地上。
到底是自己女兒,張大勤雖然氣憤,但看到女兒皺著眉頭,痛苦的表情,多少還是有些心疼,腳步也頓了頓。
突然,女孩從旁邊桌子底下掏出了一樣東西,對著張大勤就砸了過去。
站在旁邊的方昊一看,女孩從桌底下掏出的分明就是一把斧頭,見女孩扔出了斧頭,大驚失色,下意識地就用力一把拉過了張大勤。
就見那斧頭從張大勤身邊飛過,“嘭”的一聲,砸到了不遠處里屋的門框上。
武宏暢正走到門口,這一下把他嚇得夠嗆,再一看,砸過來的居然是一把斧頭,再偏一些,說不定就砸到他身上了,嚇得他臉色一白,腿都有些軟了。
張大勤也反應了過來,再看到那是一把鋒利的斧頭,也是心驚膽戰,要不是方昊拉了他一下,那斧頭肯定砸到他身上了,他都不敢想象會是什么后果。
他心驚之余,肚子里的怒火就像火山一樣爆發了出來,上前一把抓住女兒的衣服,在女孩的掙扎、尖叫聲中,把她給拖了出去。
從這對父女吵架,到因打架差點發生意外,再到女兒被父親拖出去,不過短短兩三分鐘而已。
大家都沒想到,這么短的時間,居然會發生這么一出“家庭劇”,一時都沉默不語。
半響,武宏暢叫了起來:“特么的,老子招誰惹誰啦,居然差點沒命!”
蔣明銳冷笑道:“平時壞事做多了,報應!”
武宏暢惱羞成怒:“廢話少說,你們選好了沒!”
這句話到是把蔣明銳給問住了,他們剛剛已經有了結論,這里的作品沒有一幅是真跡,總不能胡亂選一幅,那就沒意思了!
他想問問曹偉和方昊的意見,一轉頭,就見方昊手里多了一幅畫,正在展開了打量,心里有些意外:“這幅畫是哪來的?”
于是便走了過去,小聲問道:“怎么樣?”
“稍等一會。”
片刻后,方昊回過頭,笑著說:“就這幅了。”
武宏暢看到方昊的笑容,心里突然有些發怵,再一看方昊手上的畫,自己剛才好像沒見過,這不會偷偷從哪里搞來畫吧。
想到這,他又問了自己的同伴,兩個同伴剛才都站在他后面,又被父女倆的事吸引住了,也沒注意到,方昊手上的畫是怎么來的。
于是,他心急火燎地說道:“不對吧,你們這幅畫從哪來的?不會是輸不起想要作弊吧!”
蔣明銳鄙夷地看著他:“看到那是什么沒?”
武宏暢順著蔣明銳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那里居然還有一個監控。
蔣明銳哂笑道:“看清楚了沒,如果覺得有問題,那就去調監控錄像,還有,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做事不講究!”
武宏暢只是抓住一點:“但這幅畫我們之前為什么沒見過?”
蔣明銳說:“我沒有必要為你解釋,想要知道答案,自己去看監控畫面!”
武宏暢嘴巴抽動了一下,內心惱火,但他又不敢硬來,而且,連這個都不說,就更不用說現在給他們看了,也只能按下怒火,拿手機打了張大勤的電話。
“你的家事我管不了,但剛才差點砸到我了,總要有個說法吧!”
沒一會,張大勤又回來了,他點頭哈腰地對著大伙說:“真是對不住,讓你們見笑了!”
武宏暢沒什么耐心,直言道:“別廢話了,這監控是什么時候裝的,怎么我上回來還沒看到?”
“這不是我不經常到這邊來,裝個監控也能安全一點嘛。”張大勤笑容有些尷尬,偷偷看了眼蔣明銳。
武宏暢又問:“監控錄像怎么看?”
張大勤有些茫然,怎么會想到要看監控錄像呢?
方昊給張大勤解了圍:“你把七八分鐘前的錄像調出來。”
張大勤聞言便拿出手機,調出了剛才的畫面,發現原來是張大勤的女兒拉了一把桌子,隨后一幅畫從桌子后面掉了下來,接著,就見方昊去把那幅畫撿了起來。
武宏暢看到是這么回事,一時也不知說什么好,半響,只得說道:“就這事,你們難道就不會早說嗎?”
方昊呵呵一笑:“我們說了,你會信嗎?”
這事就這么過去了,接下來,雙方拿出了自己挑選的作品,方昊那幅畫,張大勤還是頭一次見到,方昊就提醒他,可以去叫專家來鑒定一下,再談價錢。
張大勤非常感激方昊的提醒,更何況剛才還救了他一命,走到門外,打電話給張老實的兒子,得到了之前請的鑒定師傅的電話。不過,鑒定師傅聽了張大勤的描述,直言那幅畫他鑒定過了,也是有問題的。
片刻后,張大勤走了回來:“抱歉,讓大家久等了,這幅畫隨便給兩個就行了,如果是我的,送給你們都行!”
蔣明銳說:“不要說什么隨便之類的,該多少就是多少,我們不差你這點錢!”
張大勤想了想:“給個一百塊就行了。”
之后,他同樣問武宏暢那邊要了一百塊錢。其實他心里很疑惑,這兩幫人聲勢浩大地趕過來挑了兩幅假畫,到底是因為什么,難不成這兩幅畫都是漏?他認為現在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想不通,再加上這些畫又不是他的,堂哥一家說什么,他就做什么,才懶得費那個腦子。
說起來,武宏暢他們選的畫,方昊也是看過的,他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那是一幅偽作,而且仿的極為差勁。
蔣明銳對那幅畫同樣有印象,他和方昊有著同樣的疑惑,想不明白,武宏暢到底搞什么鬼,正因為這樣,他原本準備的手段,現在看來用了也白用,也就沒有使用。
付了錢,大家準備離開,臨走前,張大勤把方昊叫住了,先是為剛才的救命之恩道了謝,并和方昊交換了聯系方式,說是要等方昊方便的時候,請方昊吃飯致謝。
離開了張老實家,一行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飯店,要了一個包間,準備決一勝負。
武宏暢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挑釁地看著蔣明稅他們:“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蔣明稅說:“這事是你提出的,你說誰先來?”
武宏暢笑嘻嘻地說:“行吧,就讓你們輸個心服口服!小惇,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好咧!”小惇打開了他剛才一直拎在手里的箱子,只見里面放著不少工具,以及許多瓶瓶罐罐,里面放著一些不知名液體。
“這是干嘛?”蔣明銳皺著眉頭。
“取畫啊!”說著,小惇便讓同伴打開了錦盒,把畫取了出來展開。
看到對方擺出的架勢,方昊靈光一閃,突然想了起來,驚訝道:“難道畫中藏畫?”
“沒想到你還懂這些!”小惇抬頭看了看方昊,接著拿出一個小噴壺,對著畫卷上面的一個角落先試著噴了幾下,很快,下面就有墨色現出。
武宏暢見此情形,猛拍著桌子,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蔣胖子,你還不快去準備高音喇叭?”
蔣明銳臉色陰沉,他完全沒料到會是這樣,這好像是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局,等著他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