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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時間還早,金大中在鄭家的照相館找到了鄭慧建。
聽說了金明熙失蹤的事情,鄭慧建也提出了金明熙的幾個去處。
“這樣吧,你能帶我們去看一下嗎?”金大中問道。
他之前對鄭慧建和他那幫抗議者說過很過分的事情,雖然幾人在金元石的墳前交談過幾句,但是之前的那次事件并沒有完全說開。
因此在對鄭慧建提請求的時候,金大中難免有些底氣不足,李秀妍就更是如此了。
但是金明熙畢竟才和他相處了半個月,她經常去的教堂、孤兒院等幾處場所,金大中確實并不清楚具體的位置。
“怎么了這是?這么客氣。”
鄭慧建笑著掐腰說道:“難道我們現在是仇人了嗎?明熙也是我的朋友。”
“放心吧,我等下找樸善文和我一道去看看,到時候我們電話聯系。”他拍了拍金大中的胳膊接著說道。
“好,客氣的話我也不多說,找到明熙了我們再說別的。”
“嗯,等我收拾下,這就走。”鄭慧建笑道。
關于金明熙的下落,金大中心中還有一個最壞的猜測,就是金明熙是被黃基南抓走了。
也只有這個猜測最能解釋得通金明熙為什么誰都沒有聯系就失蹤了。
另一邊,鄭慧建正準備外出,被金大中一把拉住了:“你知道保安部隊的駐地嗎?”
“什么意思?”
鄭慧建皺起了眉頭:“為什么要問這個?你是想說明熙被黃基南抓走了嗎?”
“不可能,現在晚上有通禁,沒準明熙就是一直在準備出國的事情,高興過頭了,所以被困了在某個地方。”
金大中搖了搖頭:“明熙工作的和平醫院,我們也打電話問過了,明熙是下午下班后就直接離開了醫院。”
“那個時間點她怎么可能選擇外出呢,不管是去孤兒院還是去首爾,時間上都不太合適。”
“總之,你還是同我講一講保安部隊的辦公場所吧。”
鄭慧建看了看李秀妍,見后者一直沒有說話,問道:“秀妍,你也是這么想的嗎?”
“嗯,你可能不知道黃熙泰正和秀妍處于曖昧期,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黃基南才對明熙下手了。”
聽到李秀妍的回答,鄭慧建嗟嘆了一聲:“呀!這個世界真的是太小了。”
他的好朋友黃熙泰居然和教友金明熙走到了一塊,不過從往昔黃熙泰對他的傾訴中,他也了解到了黃基南的為人,這種干涉子女人生的事情。黃基南真的干得出來。
“等著。”
鄭慧建返回里屋一頓翻箱倒柜,最后拿著一張草圖走了出來。
三個人圍坐在方桌前,聽著鄭慧建講起了保安部隊的情況。
據鄭慧建掌握的信息,不算隱藏在各行各業的探子,保安部隊的干事起碼有百余人。
保安部隊對共科對外的職務是統籌西南的安全情報工作,實際上那里就是一處迫害進步人士的特務機構。
“那里跟西冰庫一樣,是一個地獄,正常人進去以后,會在里面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除非是動用輿論壓迫,否則很少有人能活著從那里出來。”鄭慧建說道。
“明熙她真的被黃基南抓走了嗎?”
“我也不敢肯定,總之你先去教堂和孤兒院看一看,有情況及時打電話給秀妍家,我們電話聯系。”
同鄭慧建告別后,金大中和李秀妍先是返回了李宅。
坐在李秀妍的臥室,金大中細細思考了起來。
“你要進去嗎?”李秀妍問道。
“再等等吧,晚些時候我再去看一看,畢竟里面防守森嚴。貿然進去的話,只能是暴露了我自己,而救不了明熙。”
中午的時候,他們二人先是接到了鄭慧建的電話,金明熙常去的地方沒有任何發現。
隨后黃熙泰也打來了電話,金明熙也沒回羅州老家,于是金大中將自己的猜想告訴了黃熙泰。
黃熙泰聽完后默默無語,最后回了一句:“等我回光州。”
金明熙所有能去的地方都被排除掉了之后,就只剩下這最后一個地點了——保安部隊的所在地。
下午的時候黃熙泰也趕回了光州,五個人聚在了一起商議應對方法。
鄭慧建問道:“你去求一下你父親,看看明熙是不是被他抓走了?”
“不行,我不是說過了嘛,他不是那種你哀求就會放你一馬的人,我過去的話只會讓明熙身上的傷害更加殘暴。”黃熙泰神情不悅地回道。
“你幫我搞一份內部的結構圖,或者想辦法帶我進去看一看,我或許有辦法救走明熙。”
黃熙泰疑惑地看向金大中:“明熙說你天生耳力過人,這我倒是親眼所見,但是從重重守衛的保安部隊的大牢里救走一個活人,你怎么可能辦得到呢?”
“還記得早上我取照片的事情嘛,當時我是從景林洞明熙的臥室里取來的。”
“怎么可能?”黃熙泰被金大中的話嚇到了,大叫了一聲。
“是真的,你們可以相信我和明熙,別的暫時不適合告訴你們。”李秀妍接話道。
金大中三人的交談聽得鄭慧建和樸善文一愣一愣的,但是當下的處境也由不得他們去細細追問了。
“總之先探明明熙是不是真的被你父親抓走了,是當務之急。”金大中說道。
“帶你進去絕無可能,我想回家試探一下,再想辦法替你搞到內部結構圖。”
黃熙泰回家后,金大中四個人焦急地在照相館等待他的回信。
晚上通禁前,黃熙泰臉上帶傷,回到了照相館。
他示意眾人無事,輕輕擦了擦臉上的傷痕,接過了李秀妍遞過來的冰袋,冷敷了起來。
“明熙確實被他抓走了,他的條件是黃李兩家結親,這樣他才會放過明熙。”
“絕不可能!”李秀妍拍案而起。
隨后她也意識到自己過于激動了,在偷看了金大中一眼,方才氣呼呼地坐下了。
“我也是這么說的,結果你們看。”黃熙泰指了指自己的臉上的傷痕。
“不過明熙暫時應該沒事。”
鄭慧建一拳頭錘在桌子上,一臉的憤怒:“太過分,明熙她又沒有做錯什么,這些維新舊黨真的是太過分了。”
“不如我們將這件事告訴諸大報社,聯合光州的大學生舉行抗議,迫使黃基南放過明熙。”樸善文說道。
“不行,這樣就坐實了明熙一家全是思想不純的親共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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