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睡著了吧,要不我來吧。”馬東哲上前兩步,說道。
吳妍珠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于是她后退一步,將過道里的空間讓給了兩名警察。
馬東哲一邊敲著門,一邊有意貼近房門,聆聽著房內的動靜。
“你好,麻煩開一下門。”
咚咚咚!
馬東哲喊兩句,便敲一下門,隨著他喊話的節奏越來越急,下手敲門的力度也越來越大。
給一旁的吳妍珠和劉秀賢看得很是不滿,劉秀賢說道:“大叔,你是準備給我家換房門嗎?”
馬東哲回頭望了劉秀賢一眼,依舊我行我素地大力氣敲門。
“喂,開門!”
啪嗒!
房門開啟,一個穿著睡衣的男子瞇瞇著眼探出頭來。
馬東哲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底氣更足了,他立刻推開了房門,毫無顧忌地闖了進去。
房間內的陳設簡單,衣柜、大床頭、書桌瓜分了大半的空間。
金大中見馬東哲又是推柜門,又是查看床底,冷笑一聲。
“看來馬警官真的是喜歡欺負人啊,隨意地闖入別人家里,把人權當成了擺設了。”
馬東哲面無表情地走出金大中的房間,回道:“你和樸滿洙的交情匪淺呢。”
“嗯,所以你準備栽贓陷害我了。”
金大中回頭沖著吳妍珠說道:“身上有錢嗎?”
“什么?”吳妍珠顯然還沒有明白的金大中的意思,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我有。”劉秀賢跑到了客廳里,從茶桌下拿出了一個錢包,遞給了金大中。
馬東哲表情陰鷙,不明所以地望向了同事,后者也搖了搖頭,在剛剛這名警察也查看了其他的房間。
金大中從錢包里抽出來了一小疊的錢,將里面的伍萬元面額的幾張紙幣數了出來,放回了錢包。
隨后他將手里的錢草草分成了兩份,一份塞給了馬東哲,一份塞給了另一名警察。
“求求你們了,收下這筆錢,別搞我了,行不行?”
另一名警察連忙推開了金大中的手,一臉的羞愧,兩手交疊下垂,微微地低了一下頭。
而馬東哲則接過了錢,望著這疊絕對不超過十張的紙幣,甩了出去,揚長而去。
他的同事也連忙跟了上去,這名同事多少還是有些羞恥心的,出門前還不忘回頭低頭致歉。
“這個瘋狗真的是好大的威風,要不是我嫌麻煩,絕對要投訴他。”金大中一邊將錢收了起來,一邊罵道。
“他們兩個被你送到哪里去了?”
金大中指了指墻壁說道:“隔壁,我嫌麻煩,直接把他倆送到了隔壁。”
“這樣成天躲來躲去,也不是一個辦法,我準備明天送他們露面。”
“那他們兩個會面臨什么樣的懲罰呢?”吳妍珠問道。
“他們倆沒有造成任何的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唯一的問題就是挾持了議員,最終還是要看檢察官系統的好惡,再躲下去的話還有可能引發政法系統的惡感。”
很快,金大中又將二人接了回來。
五個人圍坐在了客廳里,討論著最后的決斷。
金大中認為政府給出的72小時承諾,其實也是最后的通牒,代表著警察廳對楊鐵軍和樸滿洙最后的耐心。
因此,他們必須在網友還對這件事抱著極大的同情,警察廳還對楊鐵軍二人有一定的容忍度的時候,攫取到最大的輿論同情。
“既然你們都沒有意見,那我們再來探討下如何自首的事情。”金大中說道。
“直接自首不就行了,這有什么需要探討的。”楊鐵軍不解地說道。
金大中沒有直接回話,而是望向了樸滿洙問道:“像馬東哲那樣的家伙,你認為在現在的警察隊伍里有多少個?”
“你是說,我們如果大搖大擺地自首,反而容易被一些急功近利的警察隱瞞自首的情節。”
“不錯,金在允能夠坐到議員的位置上,想必他也有不少的政治同盟者,你們直接害他們損失了一個席位,而且還蒙上了污名。
你們覺得金在允所在的政黨、他的政治同盟者會不會出面搞你們兩個?”
楊鐵軍聞言悠悠地嘆了一口氣:“你說得有道理。”
作為一個經歷了家境敗落的富二代,楊鐵軍有過高高在上的時候,也有過被人踩到泥土里的時候,他自然是清楚一些政壇的黑暗。
經過金大中這么一提醒,他也是隱隱地有些害怕,倒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死得無聲無息,被那些政客殺死。
“我準備給幾家媒體、電視臺發去邀請函,通知他們你們倆將在明天中午召開新聞發布會,同時向警方自首。”
馬東哲依舊不死心,仍和同事值守在木洞公寓樓下。
車里,同事不解地問道:“你為什么那么肯定那倆家伙會藏在木洞公寓呢?”
“根據外賣的分量,他們那家人一定是有問題的,但是真的好奇怪,我們為什么會找不到這倆人呢!”
馬東哲煩悶地撓了撓頭:“還有那個金大中,三番兩次地和樸滿洙產生聯系,要說他不知道樸滿洙的下落,我是死活都不相信。”
“也不知道這倆人藏到了哪里,居然能夠在重重警力的圍堵下,依舊逍遙在外。這倆人真的是公務員和小混混嗎?”一旁的同事發著牢騷道。
陽川區的一座老舊公寓里,樸滿洙的父親對著兒媳同樣發著牢騷:“當公務員不好嗎?非要和一個小混混糾纏到一起,真是一個不成器的家伙。”
“父親,其實您不覺得您自己對您兒子太苛刻了嗎?”
“什么?”
“樸滿洙他一直奉公守法,遵守規則,從不開快車,不闖紅綠燈,不罵人,活得那般無趣,與其說他是一個人,倒不如說他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機器。”
樸父依舊不解,沖著親家夫妻倆看了一眼,后者撇過了頭,讓他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父親,我和滿洙正在離婚協商期,您短時間就先不要再過來了。”
說罷,李秀鳳徑直離開了客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秀鳳說得是真的嗎?”樸父問道。
“沒錯。”
“唉,”樸父氣惱地拍著大腿道:“這個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弄得自己妻離子散,家都散了,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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