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以后也要當獵鬼人,叔叔你是爸爸的朋友,也是獵鬼人吧,可不可以教教我。”
小女孩眨了眨眼,湊近黑澤低聲說道,那模樣,就像是聽到了大秘密,不敢讓別人聽到,所以不敢大聲說話的樣子。
一抹陽光照在黑澤臉上,同時他半邊身體剛好在屋檐陰影下,陰暗與明亮的交錯中,黑澤微微一笑:“可以,不過要等你再長大一些。”
“你爺爺在照顧你對吧?不要再他面前提起這些事情,等你有了獨立能力,還保持著現在想法的話,來狹霧山山麓。”
“到時候,我再教你成為獵鬼人。”
伸出了一根小指頭,小女孩高興的快要蹦起來:“那我們拉鉤。”
黑澤看著她雀躍的表情,小指與小女孩輕輕拉起,算是結下了承諾。
......
日落西沉,天色逐漸變黑,黑澤不急不緩的走在山道上,抬頭看著那宛若蜘蛛般匍匐在地的大山。
那田蜘蛛山。
這座山不高,但是面積范圍很大,從遠處看就像是一只巨型蜘蛛,所以才因此得名。
可能是山里本就時常傳來恐怖的傳聞,那田蜘蛛山的山道上行人極少,一路走來,黑澤就遇到了一兩個行色匆匆的人。
那田蜘蛛山因為外形的緣故,會給人產生一些心理壓力,路過的人不愿停留也是正常,人也有趨利避害的本能,也許是潛意識里察覺到了那田蜘蛛山的威脅。
“大量劍士失蹤,只是不知道這大量二字,到底有多大?”
山中樹木繁茂密集,從遠處看的話,沒有極好的曈力只能看到一座漆黑深沉的大山,除了鳥獸與蟲鳴,以及夜風撫動樹林的沙沙聲,那田蜘蛛山再無其他聲音。
黑澤看著沉默的那田蜘蛛山,想起了鎹鴉任務所說的大量劍士失蹤。
這句話細細咀嚼,會讓人心底發寒。
沒有貿然進山,黑澤站在原地,沐浴在山外皎潔的月光下,沉心思索。
蜘蛛二字讓他有種隱約的熟悉,在最開始從鎹鴉口中聽到那田蜘蛛山一詞的時候黑澤沒有反應,但是之后再琢磨起來,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在原著中,他十分熟悉的劇情已經過去了,剩下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都是從一些無意中翻過的帖子中得到的,努力的翻查記憶,黑澤終于有了一些印象。
這個過程十分通苦,那種就差一點記不起來,始終臨門一腳的落差撓的人心癢癢,莫名煩躁,還好最后在想到蜘蛛一詞時,黑澤靈光一閃想了起來。
“蜘蛛....累?”
黑澤看過對十二鬼月的介紹,當然,只有一些名氣大的角色才花費了大量筆墨描寫,而其中有一位是下弦,黑澤看到那位下弦的第一印象就是他長的好像蜘蛛。
靈光一閃后,熟悉的記憶如絕提江水涌入黑澤的腦海,他終于記起了關于累的事跡。
“那田蜘蛛山,沒錯了,竟然真如師傅所說,遇到了鬼月。”
“我的運氣真是一如既往的好。”
那田蜘蛛山里,黑澤記得沒錯的話,造成大量劍士失蹤的家伙,是個喜歡玩角色扮演的鬼月,下弦之五,累,血鬼術好像是與絲線有關。
黑澤也就記得這么多了,其他的因為記憶太久遠,而且當初看到帖子的時候沒太過留心下弦,就忘記了。
“這些劍士該不會被他抓去過家家了吧?說不定還有的救。”
黑澤沒有為對方的鬼月身份所驚,他在弄清楚對方的身份時,有些微微的興奮。
在解決了八丈島的蛇鬼之后,黑澤回到狹霧山與師傅交手切磋,在不使用劍型的情況下,鱗瀧左近次已經完全不是黑澤的對手了。
鱗瀧左近次說,黑澤的氣力已經與他以前斬殺過的下弦鬼月所差無幾,只是沒有屬于鬼那種堅硬以及無限恢復的特質。
在與鱗瀧左近次交手時,黑澤動用了全集中,身體均值達到了0.8多,說明下弦的體魄也是在這個檔次左右,有浮動估計相差也不大,難纏的是他們的血鬼術。
看著灰白中積攢的五百多點潛能值,黑澤雄赳赳氣昂昂,縱身一躍便沖入了那田蜘蛛山之中,只要潛能值足夠,他就無所畏懼。
在那田蜘蛛山里,因為月色被茂密的樹木遮擋了許多,只是偶有幾點清亮的月光斑點落在地面,為黑澤提供了照明視野。
因為強大的體質,黑澤的曈力跟當初初入破敗神社時已經今非昔比,只是微弱的月光,他就能看清周圍的一切,連幾十米外樹葉上正在爬動的人頭大小的蜘蛛都能看到。
“幾乎就是夜視的能力了,在夜間作戰,即使沒有光亮也能不影響自身戰力。”
黑澤為自己此時的曈力點了個贊。
但忽然間,他察覺到了不對。
“等等,人頭大小的蜘蛛,什么鬼東西?”
在山中疾馳,宛若一道黑色閃電的身影戛然而止,黑澤正欲轉頭,朝剛才看到的蜘蛛位置看去,視線感知卻察覺到了強烈的惡意。
微弱的破空聲從背后傳來,黑澤蹙起眉頭,轉身的同時順勢伸手一抓,抓住了襲擊向自己的生物。
吱吱吱......
用力一捏,手中汁水四溢,一陣陣的滑膩惡心,同時有老鼠叫一般的聲音響起。
將手收回后,看著掙扎的小東西,黑澤眉毛一挑。
“這長相也太別致獵奇了....”
在黑澤牢牢鎖緊的大手中,是一顆慘白慘白的人頭,人頭上沒有半根頭發,而且兩眼死死的睜大,里面布滿血絲。
本應是脖頸的位置,則是長著幾根蜘蛛腿模樣的肢體,在瘋狂的掙扎亂動。
“等等,它的樣子我怎么有些熟悉?”
人頭蜘蛛發瘋一般,張著嘴露出細密交錯的尖牙,想要咬黑澤,但是因為距離夠不到,著急的吱吱亂叫。
黑澤不為所動,皺眉細細的觀察著人頭上面龐的模樣。
修行了呼吸法后,他的記憶很好,很多在路邊有過一面之緣的人都能清晰的儲存在記憶中,平時隱藏著,但等有需要的契機就會記起。
“在藤襲山,我好像見過這個模樣的劍士......”
只是幾個呼吸后,黑澤目光一凝,知道了自己熟悉感的來源。
人頭蜘蛛的臉,因為頭發掉光和此時慘白瘋狂的模樣而難以辨認,但一些相似的細節,還是讓黑澤想了起來。
它的模樣,在細節上與一位和黑澤參加過同一屆劍士試煉的劍士極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