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已經拿掉了。”
果然,田宮良子這樣回答道。
她語調平淡,沒有可惜,沒有難過,也沒有開心興奮等等情緒,說完這句話之后,田宮良子開口再補充道:“人類方已經組織了對付我們的特別部門,破刃部門。”
“這兩天,已經有不少同類死在破刃部門的突襲圍剿里面。”
“這地球上最頂級的獵食者反應速度的確快速無比。”
“在這種情況下,這個孩子是我的拖累。”
懷有身孕的人類軀體,比正常的無身孕的人類軀體要虛弱許多,動作更遲鈍,反應更緩慢,在面對威脅攻擊時更難躲開。
現在,表面平靜的人類社會下,暗流已經波濤洶涌了。
甚至于,暗流兩字都有些不恰當。
今日,對黑澤的圍剿設伏,那槍火咆哮的轟鳴聲,在幾公里范圍內響徹,有許多無關人員大概也看到了一些戰斗場景。
在黑澤等人離開后,留下的那片血腥場景,估計也很快被發布在網上。
即使很快就被清除掉了相關痕跡,但只要出現過,必然就會留下影響。
黑澤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氣氛再次陷入了沉默的尷尬中,不過他若無其事,微閉雙眼修行著呼吸法,體魄屬性一絲絲的增加著。
關于現在的緊張局勢。
很大的程度上是黑澤一手導致的。
在原定軌跡中,從寄生生物出現,到人類方準備好了反擊并實施,總共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田宮良子也成功生下了那個孩子,甚至因為在孕育的過程中,真的誕生了一部分人類的情感。
畢竟大半身軀都是人類的,而且吸收過宿主的記憶,受到影響也是在所難免。
但現在的局勢卻是,短短不過一月時間,人類方就已經果斷的組建了破刃部門,寧可鬧得社會上人心惶惶,也要進行搜尋寄生生物的行動。
歸根到底,還是黑澤那一日直接讓小左襲殺執法人員引起的。
帶著獨特色彩的執法部門,寄生生物輕松進去,肆意屠殺了其中人員后,再毫發無損的離開。
這簡直就是對人類方指著鼻子的挑釁,赤裸裸的,毫不掩飾的挑釁。
只是一次行動,便讓黑澤熟知的劇情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就是蝴蝶效應的威力吧。
不過,這也是每個世界都最富有魅力的特色。
已經設定好的軌跡,只是加上一點微不足道的變動,就變成了誰也無法預測的未來。
另一邊,田宮良子觀察著黑澤的呼吸。
從他的呼吸節奏以及頻率上,察覺到了明顯的異樣。
黑澤的一呼一吸,猶如機械齒輪般精密,每一次呼吸之間的間隔停頓等等,都精準到了極限。
他強大的原因,難道是因為這種特殊的呼吸——她心里這樣想道。
下意識的,田宮良子就學著黑澤的呼吸頻率,微閉雙眼,全神貫注的進行呼吸。
但是,除了感覺自身氣息平穩一些以外,她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特殊之處。
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后,一睜眼,田宮良子就看到黑澤那雙幽深的眸子在注視著自己。
“你想學呼吸法?”
現在,他的感知靈敏到了極點。
田宮良子的呼吸頻率剛變,就被黑澤給發現了。
不過,這也沒什么好驚訝和奇怪的。
精通呼吸法的人,如果有人特別注意的話,一眼就能將其在人群中分辨出來,那種精密如機械的呼吸節奏實在特殊,很引人注目。
在家的時候,加奈也好奇的問過黑澤,問他的呼吸節奏為什么感覺這么奇怪,好像永遠都是一副樣子。
黑澤只是笑笑,說湊巧而已。
呼吸法田宮良子表情微變。
這個詞匯,似乎是某種可以系統修行的能力。
難道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著一群都擁有黑澤那般體魄的人類?
黑澤不依靠小左,也能與寄生生物正面交鋒,而且還占據著優勢,如果像他這樣的人類再多一些,寄生生物哪里還有生路可言。
不過,田宮良子思索片刻后,鄭重點頭。
“我想學。”
既然黑澤這么問了,也許是能教給別人的。
然而黑澤接下來的回答,再次讓田宮良子產生了那種怪異的情緒,就是心里有些話想說,但是又難以開口,胸中似乎憋著一股子氣。
對面,黑澤笑呵呵回答道:“你想學,那我教你啊。”
這句話,田宮良子沒什么反應。
“但是,你肯定學不會。”
這個但是,才是令田宮良子產生怪異情緒的原因。
黑澤饒有興趣的盯著田宮良子。
她依舊在模仿著黑澤的呼吸頻率進行呼吸。
不得不說,寄生生物的學習能力令人嘆為觀止。
只不過是默默觀察了一陣,看了幾遍,就幾下了黑澤的呼吸頻率,而且一絲不差的進行著復刻呼吸。
如果只看呼吸,甚至像是一名精通月之呼吸常中階段的頂級劍士。
“看來也不用我教,你自己就能學會。”
“使用呼吸法,有什么感覺?”
黑澤挺好奇。
不同世界的規則是不通的,他能修行呼吸法,拉出刀光,純屬是因為他身份的特殊,這個世界的人,按理說一輩子都學不會。
像黑澤這類存在,似乎有著統一的稱呼,屬于一個特定的種族。
在度過那虛幻長河的時候,黑澤就這種想法了。
對面,田宮良子仔細想了想,再嘗試了一會,才坦然道:“只是覺得氣息平穩了很多,沒有其他感覺。”
呼吸頻率都完全不變了,能感覺不平穩嗎?
鬼滅世界的劍士,修行呼吸法之初,感覺到的并不是平穩,而是撕心裂肺的劇痛。
一股股氣息會充斥著體內,因為初學時難以控制,會沖撞人體內部,帶來傷害和劇痛,只有忍耐痛楚,學會了控制氣息后,才能將劇痛平息。
即便如此,非常中階段,呼吸法用的多了,身體也難以忍受其帶來的負荷。
因此,鬼滅劍士們基本都是一身暗傷,很難善終。
“那你學不會,別想了。”黑澤繼續閉著眼睛,身體陷在沙發里。
而田宮良子還未放棄,繼續模仿著他的呼吸頻率。
如果她真能入門呼吸法,仔細的教一教她也無妨,在傳功方面,黑澤并不是小氣的人,不過,可能性微乎其微。
與此同時,電梯叮的一聲響起,然后打開。
踏踏踏
沉重的腳步邁入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