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這紫色煞氣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如此迅速的見效,這麥倫顯然是中毒已久。”
周宇心中疑惑。
“莫非是……”
周宇看向九條雪朧。
難道是這九條雪朧在兩人相處的時候,暗暗給這麥倫下毒?
如此,便好解釋了。
她有充足的作案動機和作案條件。
“哼!難道你懷疑我給他下毒?”九條雪朧看出了周宇的想法,冷哼一聲,臉上仿佛籠罩了千年的冰霜。“就憑他,也配?”
周宇在毒氣中安然無恙,九條雪朧很是驚訝。
但對方竟然懷疑自己?
這就不可饒恕!
再怎么說,她也是高貴優雅的九條家族的人,屬于東瀛國的名門望族,簪纓世家。
下毒這種事情,在她看來是弱者行徑,并不光彩。
而且根據這段時間的觀察,她發現那麥倫就是一頭腦簡單的蠢貨,對付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浪費寶貴的毒藥,只需要舞動他手中的大劍便可以輕松解決。
毒藥也是一種不可再生的物資,
何必如此費力?
周宇看著倒下的麥倫的尸體。
身體發黑,青筋暴露。
死相尤為凄慘。
可這九條雪朧說不是她下的毒,那又會是誰呢?
正當兩人互相警戒與懷疑之時,不遠處傳來一陣聲音。
“桀桀,老夫我下的毒,有沒有給你們一種驚艷的感覺啊?”
“老東西,是你?”九條雪朧話中帶刺,嘴上毫不饒人。
她并不在意麥倫的死亡。
她在意的是,來到這第一層秘境地窟之后,她兩人就一直沒有與這莫拉塔打過照面,對方是在什么時候給麥倫下的毒呢?而自己,是否也已經在不經意間,中了這老頭的毒手了呢?
“好厲害的小姑娘,一點也不尊重老人。”
莫拉塔佝僂著身子,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
但周宇和九條雪朧都不敢小瞧了這老頭,姜還是老的辣。
“別擔心,我只是在原本屬于我的那塊羅盤上留下了一些印記,沒想到,這小子這么不走運,竟然被毒死了,是該怪他運氣不好呢,還是該怪你們運氣太好沒有選中那塊羅盤?”
“呵呵,你這手段,未免也太惡毒了吧。”
“惡毒?”老者莫拉塔笑了笑。
在他們的部落之中,向來就是弱肉強食,而且作為一個長時間浸淫毒藥的人,這種手段,只不過是尋常事情。
那些諸如用真人實驗藥劑、活體注射病毒之類的事情,還都沒往外說呢?
這點小事,又怎么算得上惡毒呢?
“老夫心懷仁慈,今日不想為難你們兩位。”
“還請各自自便吧,這麥倫的這塊羅盤,本就屬于我,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莫拉塔呵呵一笑,走近那躺在地上的麥倫的尸體旁,用手中一根看起來極為普通的竹棍撥弄著地上之人的身體,將那四分之一塊羅盤挑了出來,彎下腰來撿起來,拿在手中。
“怎么,不服?”
莫拉塔看向周宇和九條雪朧。
“就算老夫將這四分之一塊羅盤讓給你們,你們敢拿嗎?這上面的劇毒,只要沾染上皮膚,便會立刻進入身體,到那時,地上這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哈哈哈哈,老夫要去找寶物了,小輩們,自求多福吧!”
莫拉塔一邊笑著,一邊慢悠悠的走向與周宇他們相對的方向。
周宇和九條雪朧都只是看著,沒有行動。
周宇通過空識之眼,了解知道這莫拉塔的殺手锏。
他不會輕易出手。
九條雪朧更是謹慎。
“九條小姐,既然如此,我們也就此分別吧,寶物向來是有緣者得之,告辭。”
周宇也轉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離開了此地。
“哼!”
九條雪朧心中很是不爽。
這周宇,之前冤枉了自己,竟連一句道歉的話也不肯說!
不過她也知道,此時絕非需要斤斤計較的時候,如果不盡快行動起來,恐怕這第一層秘境地窟的寶物,就沒有她的份了。
她只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麥倫,便也離開了。
轉眼間,原本熱鬧的此處。只剩下一地的破碎紫晶,以及躺在地上的,身體還算溫熱的畢沃特·麥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離開的三人誰都不知道,就在大約三個小時之后,躺在地上的麥倫的手指,竟然動了一動。
如果是莫拉塔在此,他一定難以置信,自己引以為傲的劇毒,竟然會有失手的時候。
這畢沃特·麥倫也算是有過機緣的好運之人。
他曾經在某一個地窟之中,挖到了一種救命的罕見藥草“三生石花”。
這三生石花服下之后,并不會當即給人帶來什么好處。
但是,卻是可以在危機關頭救命的!
它的功效便是,在遇到生死危機的時候,便可利用藥草的能量,暫時吊住人的一點生命,之后便進入破而后立的狀態,徹底激發身體中的三生石花的功效,以莫大的能量激發人體潛能,扭轉乾坤,使死去的細胞重新變得有活力!
整個過程需要一點時間。
這也是為什么麥倫在“死去”三個小時之后,又重新復活過來的原因。
當然,如果在這期間,他的身體遭到了破壞,比如頭顱被人砸碎,或者被人攔腰斬斷等等,那三生石花也無能為力。
幸好當時周宇和九條雪朧都不想沾染那身上的劇毒,而那陰狠的老者莫拉塔在拿去了四方羅盤碎片之后便揚長離去,這才給他充足的復活時間。
此時,麥倫身上的紫色已經全部褪去。
身上凸起的青筋也恢復正常。
他慢慢的從地上爬起,擦了擦嘴角已經干掉的黑色血液。
嘴角揚起了鐮刀般的弧度。
“該死的莫拉塔,你就暫且得意吧!我畢西瓜,才是最后的贏家!”
“還有那周宇和九條雪朧,周宇殺掉,九條雪朧,哼哼……她那雪白的大長腿和那馬卡龍般的酥胸,可不能浪費。”
畢西瓜站了起來。
他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現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他便配合他們演上這么一出戲。
而在最后的奪寶關頭,便是他登場的時刻。
到那時,
他想象起那幾人的吃驚臉色,到手的寶物被他人奪走,同時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無力感,就忍不住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