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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婉看了一眼下方的韓立后,對著周圍七派結丹修士道:“諸位道友覺得此人是在虛言欺騙我等嗎?”
紅拂開口道:“依我看來,這位師侄說的閉關出來意外撿到那名魔道賊人的尸體之事,雖然離奇,但是卻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發生。
甚至可以說,正是因為此事太過離奇了,反倒不會有人拿這來作為借口。”
浮云子冷笑一聲道:“焉知不是此人故意反其道而行之?或許此人已經被魔道收買,那具魔道妖人的尸體也是拿來讓其取信我等,好給我們七派造成威脅。”
南宮婉忍俊不禁道:“浮云子道長真是幽默風趣,先不說一個小小筑基修士在這大戰里能濟得什么事,就說此人平日和那些魔道中人交戰時絲毫沒有留手的跡象,難道這些都是演出來的嗎?”
浮云子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道:“哦?仙子是怎么知道此人平日交戰情景的?”
南宮婉一時語塞,末了道:“道長許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此人乃是當日血色禁地中的一員了,就是和那位也有些交情的,我亦是當日親歷此事之一員,如何會不去關注此人?”
聽到此語在場的結丹修士都驀然神色一變,然后一個個重新打量起韓立起來,而浮云子在仔細盯著韓立瞧了片刻后陡然高聲道:“是你!”說話時激動地手指都不由指向韓立起來。
卻是回想起當初自己被那位化神前輩一記掌摑,給打的臉上印記數月未消,不得不閉門謝客的事情。
而一回想起此事就不由感到臉頰上一陣抽搐,心中也升起一股淡淡地殺意。
只是此時坐在大廳內旁聽的燕家老祖心中卻是一突,不知道之前南宮婉所言何意。只是看現在七派這一幅重視無比的樣子,心中也不由升起好奇起來。
“話說當年七派似乎確實因為血禁試煉發生的一場大事,在這越國里掀起了一場不小的波瀾,只是老祖我被七派排斥,卻是不知道此間具體詳情了。
對了,之前那田小子似乎也在明里暗里打聽這血色禁地的詳情,難道這里面真有什么秘密不成?”燕家老祖面上不動聲色,一邊默默關注在場其余越國家族的領頭人的表情,一邊全力注意起七派的動靜起來。
只是在這些人確認韓立確實就是當日參加了血色禁地的一員,且和那位有些不清不楚的關系后,當即就改了態度,原本還是頗顯嚴肅的議事殿變得活躍起來。
“這位韓師侄一表人才怎會是魔道臥底,此中定是有奸人故意陷害。”
“不錯不錯,韓師侄一看就是福緣深厚之像,這種天降福緣的事情我等自然不可能,但是韓師侄就不一定了呀。”
“對了,我想起了一件事,似乎當初黃楓谷那位令狐老祖收了一位記名弟子,似乎就叫韓立,想必就是這位韓師侄吧?不對,應該叫韓師弟才是!”
“對對對,是該叫韓師弟,師弟之前怎么不早說此事,害的我等還在這里懷疑師弟你,師弟你是令狐老祖的弟子,又怎會是魔道臥底?
此事不必再議了,師弟你是清白的,就先回去休息吧,至于之前收回的那些東西還還給師弟,就當是師弟你的戰利品了。”
聽著這么一會就從韓師侄變成韓師弟,浮云子心中氣的吐血,只是此時眾目睽睽之下不好繼續為難對方,也就只能暫且作罷,對方當日不主動提示身邊那位是化神老怪的仇,就只能等之后另尋機會出手了。
韓立雖然看出眾人是因為令狐老祖和那位向之禮才態度大變,但是既然能逃出此事的責罰,自然不會當場說出自己和那兩位不熟的話語,默默告退后,取回自己東西便回到洞府。
原本準備繼續抓緊時間修煉的,卻是心中怎么也無法安定下來,最后無奈嘆氣道:“看樣子我還是被此事影響了心境,此時強行閉關的話反而得不償失,不如去找陸師兄請教些煉器的知識,對我煉制傀儡也能起到點幫助。”想罷便不再閉關,離開了洞府,領取了出入證明后便往后方陸云風所在的煉器坊市去了。
入夜,燕家修士駐扎之地,燕家老祖和田不缺正相對而坐,似乎在交談著什么。
燕家老祖呵呵笑道:“田賢侄,日前你不是向我打聽當年七派血色禁地的事情嗎?老夫這一段時間也查了一些東西,不知道賢侄可想聽聽啊?”
田不缺臉上喜道:“老祖居然為了田某特意去查了此事,真是令田某感動不已,其實老祖不必如此的,田某也只是一時好奇而已,怎好勞煩老祖大駕。”
燕家老祖淡然道:“這樣啊?那就不談此事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知道賢侄那邊可有合歡宗的消息傳來啊?這才是此時的頭等大事。”
田不缺臉上一僵,隨后掩飾道:“老祖一番辛苦怎好白費?不如講述一二也好……”
話未說完就見燕家老祖一臉玩味地看著自己道:“看樣子賢侄還真是為此事而來啊!就是不知道賢侄之前說的其它事情,是不是只是幌子,真正的要事其實是此事吧?”
田不缺心中暗罵老狐貍狡猾,心中變換幾個念頭后,正欲狡辯,就聽燕家老祖淡淡道:“若是賢侄不想知道老夫所查到的消息的話,那么就不必說了!”
田不缺神色一變,看燕家老祖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不知道對方是真的查到了什么,還是說只是道聽途說了什么消息,來此詐他。
“當然這樣賢侄也就沒法知道那位韓姓修士的消息了。”燕家老祖不急不緩的繼續說道。
田不缺心中念頭急轉,最后道:“老祖想知道我為何要打聽此事?那不如問下我父親不就知道了!”
說著其身上靈光一閃,氣息陡然一變,而后從田不缺口中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燕道友這是何故?逼迫小二激發了我施展的附體之法?難道是對我合歡宗有何不滿嗎?”
燕家老祖神色一變,連忙躬身道:“燕某不敢,之前只是和賢侄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居然驚動了宗主大駕,燕某罪過。”
“田不缺”淡然道:“玩笑?若是玩笑就能引得小二此舉的話,那我可就對他太失望了,不然燕道友講講是何玩笑?我也好評判一二。”
燕家老祖連忙將自己今日在七派大殿內見到的事情講述了一遍,末了道:“燕某也只是對此事好奇而已,再想到田賢侄之前也特意打聽此事,故此才來試探一二,還請宗主恕罪。”
“田不缺”似笑非笑道:“那燕道友現在試探出什么來了嗎?”
燕家老祖被對方這一問嚇得背上冷汗之流,連忙道:“沒有沒有,燕某什么都沒有試探出來!”
“田不缺”笑笑道:“沒有最好,要知道,有些事知道的多了,是會死人的!燕道友只要安心聽我合歡宗的安排,我合歡宗自然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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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你燕家平安,但若是胡亂打聽不該知道的,后果就不是你一個燕家能擔得起的!”
燕家老祖連道不敢,然后就聽“田不缺”繼續道:“只是我合歡宗一向賞罰分明,燕道友既然做了不該做的事,那自然要施以懲罰。
這樣吧,就把你燕家那天靈根的小丫頭送來我合歡宗吧,不是早就說了要讓此女和小二結為道侶嗎?
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在這段時間給他們兩人把事辦了吧,反正我合歡宗一向不拘此等小節,燕丫頭嫁入我家后,我也好提前給其打下根基,讓其以后可以和不缺做一對神仙美眷。”
燕家老祖心中糾結無比,還欲反抗一二,就聽對面輕哼一聲,而后其神識就如被一把巨錘砸過一般,“怎么?燕道友還有什么其它想法不成?”
燕家老祖連忙跪下道:“小人不敢,實在是小人之前被鬼靈門所逼,被對方以全族性命威脅,不得不答應了對方一些不合理要求。
而嫣兒也被對方那鬼靈門少主看上,強行要了去簽訂協約,故此嫣兒身上還有和鬼靈門的合約在,小人能力低微,無法解開此法。
還請宗主憐憫小人一家艱難,原諒小人之前沒有告知詳情的罪過。”
“田不缺”冷笑道:“就知道你這老兒不安好心,這次就放你一馬,若是不能在接下來配合本宗完成大事,我必將你燕家合族上下抽魂煉魄,去安排人手把那小丫頭送來吧,我自會出手將此法解除。”
說完此語后,田不缺身上氣勢一變,陡然癱坐在地,一臉蒼白地大口喘氣,似乎再維持一段時間的話,就會身死道消一般。
燕家老祖見那位元嬰修士離開了,心中松了一口氣,有心要對田不缺說什么,但最終還是閉口不言,轉身離開此地,留下田不缺在那里一邊笑一邊喘著粗氣,似乎在嘲諷著燕家老祖。
燕家老祖心事重重的走到駐地內一處稍顯秀氣的營帳,略一駐足后開口道:“如嫣丫頭,你現在方便嗎?”
而后只聽里面傳來一聲女子嬌柔的聲音道:“是老祖啊?有事嗎?嫣兒已經休息了,若是有事不如明日再來吧!”
燕家老祖為之一滯,而后傳音給此處周圍的守衛,讓其等離開此地,而后隨手布下一個禁制將此地封鎖,然后對著營帳道:“如嫣,我知道你對老祖我有氣,只是此一時彼一時,合歡宗的宗主已經親自下令了,要你現在就動身前去合歡宗,擇日就要和田不缺完婚。
老祖也知你不想在結丹前就失身于人,故此會派人一路護送你前去,到了合歡宗后和那位宗主說明此事,那位宗主深明大義,不會逼迫你的,還會出手解除你身上和鬼靈門的合約,到時候你就可以不用再擔心違約之后的功法反噬了。”
燕家老祖絮絮叨叨了大半天,可惜營帳內沒有一絲聲響回應,若非燕家老祖已經用神識探查到了營帳內那位燕如嫣正在抹眼淚,說不定就以為對方已經不在營帳里了。
最后燕家老祖交代完后就離開了此地,只是臨走時又在營帳周圍布置下了嚴密的禁制,還派人在此守候,即不許放人進去,也不許讓燕如嫣離開。
隨后就急匆匆地走了,想來是去安排其它事情去了。
營帳內,燕如嫣在察覺到燕家老祖已經離開后,神色淡定地將臉上的眼淚抹去,然后語氣正常地對著營帳內侍立的一個侍女道:“彩環,你說我待你如何?”
此時身穿侍女服飾的墨彩環也從裝聾作啞的狀態退出,連忙道:“小姐待我自然是極好的,若是小姐有何吩咐,彩環就是賠上這條性命,也要報答小姐大恩。”
燕如嫣淡然問道:“那要是我要你替我去魔道送一樣東西呢?”
墨彩環神色一變,還不等其回答,燕如嫣營帳里剩余的那一位婢女連忙道:“小姐,你這個時候可不能任性啊,老祖剛才千叮嚀萬囑咐……”
只是不等其嘰喳完,燕如嫣已經出手將其殺了,然后繼續問道:“彩環,我知道你雖然只是一個凡人,但是卻比不少修仙人更加重情重義。
我不求你其它的,只求你幫我送一樣東西,就算你找不到目標,只是將此物隨便送到一個魔道中人手里也行,只要說明此物是鬼靈門少主王蟬的未婚妻送的,此物最終也會落到對方手里。
不對,或許說送到其他人手里更好,這樣王蟬被退婚的消息才能傳的人盡皆知,呵呵,這樣更好,所以你只要將此物隨便送到一個魔道之人手里就行。”
說著取出一塊淡白色玉簡,放在了身邊,而后等著墨彩環的回答。
墨彩環一咬牙道:“若是小姐愿意答應我替我照顧好我娘,彩環愿意一試。”
燕如嫣嘴角一笑,而后道:“那是自然,我必然會將伯母當成我自己的母親一樣,這樣你就放心了吧。”
墨彩環點頭告謝,而后上前來準備拿起那枚玉簡,只是燕如嫣一把抓住對方的玉手道:“你就這樣拿著出去,走不出十步就要身死,等我施展一個法術將此物隱藏到你的身體里,這樣就不會被人輕易發現了。”
說著手上閃爍起一道淡淡的血光,而后只見被燕如嫣握著的地方突然變得通紅起來,而后燕如嫣將那枚玉簡一抓一拍,就見一道血光一閃,而后墨彩環的手腕上除了一道淡淡的血印就再也沒有什么其它痕跡了。
墨彩環不敢置信地摸了下手腕上的印記,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和落寞,最后低聲道:“那小姐,我這就去了。”
“嗯,把這具尸體也帶出去。”
墨彩環背著地上的尸體默默走出營帳,結果被那守在外面的守衛攔住道:“老祖有令,不許小姐外出,還請回去。”
墨彩環神色不變道:“我可不是小姐,小姐還在營帳里呢,只是小翠惹了小姐不開心,被小姐懲罰了,我現在要將小翠帶出去埋了,你要是想在這個時候觸怒小姐的話,當心也被小姐罰了。”
守衛一時頗有為難之意,最后咳嗽一聲道:“那你將這尸體放下,等我一個火球術將其毀尸滅跡后也就不用你再費力了。”
墨彩環冷哼一聲道:“你覺得就你一個會用火球術嗎?小姐自己不會?小姐沒用法術自然是看在主仆一場的份上,留了小翠一個全尸,還要你來替小姐拿主意不是?”
而后又一副楚楚可憐地樣子道:“而且這位守衛大哥行行好,小姐現在脾氣不好,若是我繼續待在營帳里,說不定待會也要和小翠一樣變成尸體了,還是讓我先出去躲躲,等小姐氣消了再回來吧!”
守衛耐不住墨彩環這妖精的誘惑,最后提出只要檢查出其身上沒有攜帶什么不該帶的東西后,便可放其離開。
墨彩環咬牙答應,被對方一陣上下其手后,背著小翠的尸體離開了此地,一步一步堅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