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一揮手,便帶著兩人離開了蝶屋,沒走兩步,碰上隊員炭治郎,他驚喜道:“禰豆子,栗花落,李顧問。”
這次任務貌似難度不低,安排香奈乎和另外一個隊員組隊,至于李觀云嘛,自是不受限制。
所以明面上,是炭治郎和香奈乎的任務,李觀云出去走走而已,而他怎么走,兩條腿長在他身上。
炭治郎發現禰豆子糾結的目光,似乎想要跑過來,但舍不得眼前的李觀云:“沒事,禰豆子跟著顧問我放心。”
李觀云一笑,摸摸禰豆子的腦袋:“去吧,那可是你哥哥,很疼愛你的。”
禰豆子看看兩人,小跑過去,抱了抱炭治郎,可讓他好一陣感動,而很快,禰豆子又退回到李觀云身邊。
思緒片刻,覺得禰豆子跟著下山,十分不妥,她現在的身份不容暴露,李觀云勸了幾句,好歹把她送回蝶屋。
下山的時候,又遇上了炎柱,大嗓門道:“李顧問,還有你們兩個小隊員,也出去做任務,好,真是好!”
雙方聊了幾句,多是李觀云和他閑聊,得知炎柱前去剿滅下弦,到了山腳下,各自便分道揚鑣。
下了山,炭治郎發現李觀云沒有離開,心中十分驚訝:“李顧問,你不是有別的任務嗎?”
在炭治郎的想象中,李觀云這種人物,怎么可能和他們這種新晉劍士一起做任務,這次下山,必有重任。
李觀云不由笑了,看著認真的炭治郎,“我說我是隨便出來走走,你信不信?”
“啊?”炭治郎有點傻,“可是,以顧問你的實力,不去狩獵上弦,跟我們一起做任務,實在是……”
炭治郎想要說大材小用,但嘀咕兩句沒有說出口,可能李觀云有自己的深意,不是他這個新晉劍士能理解的。
“上弦,哪里有那么好獵狩。”李觀云搖頭失笑,上弦前三,任意一位,都是一場苦戰。
四人邊走邊聊,香奈乎表現的十分安靜,沒走多久,接近中午的時候,看到道上頗為有趣的一幕。
一個黃發少年,佩戴鬼殺隊的日輪刀,正攔住一個大姑娘,張口就是求婚,自然是把人大姑娘嚇得夠嗆。
大姑娘一溜煙跑了,那黃發少年立在原地,半晌沒有從打擊中回過神來,炭治郎認得那人:“是我妻善逸。”
我妻善逸聞聲回過頭來,看到李觀云身旁的香奈乎,眼前大亮,頓時不再沮喪,死皮賴臉的貼上來。
“這位小姐,我叫我妻善逸,我想向你求婚。”他直接無視兩人,對著香奈乎誠懇道。
香奈乎冷冷掃了他一眼,我妻善逸還以為有希望,一副如處夢中的癡呆樣,忽覺腦袋一疼,委屈望去。
李觀云敲他腦殼一下,令他回神,饒有興致道:“你就是傳說中的癡漢?”
“我…我不是癡漢…我是真心的。”我妻善逸看到李觀云,眼中一怵,還硬著頭皮辯解。
香奈乎撇撇嘴,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的嫌棄,讓我妻善逸瞬間跌入谷底。“我也想和你們一起做任務。”
不多時,炭治郎奇怪的看著身后跟著的怪人,哪怕李觀云和香奈乎拒絕,他還是傻乎乎的跟上來,沒見過女孩?
又路過一塊瓜地,聽到吭哧吭哧的吃瓜聲,李觀云三人目光望去,看到一個大豬頭,炭治郎二話不說。
“有野豬偷瓜吃,我去把他趕跑。”炭治郎正義感爆棚,用刀背斬向那趴著吃瓜的野豬頭。
“是誰偷襲我!”野豬頭猛地抬起,一道刀光閃過,炭治郎連退數步,定睛一看,面色煞白:“野豬成精了!”
“我不是野豬精,我是山主,嘴平伊之助!”那野豬頭大叫一聲,神神經經的。
李觀云搖頭,放出一縷氣息,嘴平伊之助頓時驚醒,看向李觀云的眼中,又驚又俱,“你是這瓜地的神靈嗎?”
而后嘴平伊之助也跟隨上來,很快來到任務地點,發現兩個孩子,一問原來是屋子的鬼抓走了哥哥。
眾人沒有怠慢,進入屋中,當五人出現在房間的剎那,房間迅速移動,將眾人的分離。
炭治郎三人各自分開,但香奈乎在李觀云身邊,想要分開他二人,卻不是隨便來只鬼就能做到的。
李觀云不動聲色,感應到這屋中的鬼,充其量下弦的程度,于是語重心長:“香奈乎,趕緊吸取經驗,歷練。”
香奈乎無奈的望了他一眼,然后煞有介事的四處張望起來,一本正經道:“嗯,這鬼屋里面,應該是鬼控制的,目前來看,可以控制房子移動。”又聽到一陣鼓聲:“還有,他還很會打鼓。”
李觀云看她眼中神色,心里也覺無奈,他如果跟著的話,香奈乎談何歷練,一點壓力都沒有好不好。
搖搖頭,望向一處:“看了這么久,不會以為我發現不了你吧?快點出來,讓香奈乎砍了你,有個痛快。”
話音一落,李觀云目光所及之處,鉆出個長了六個小鼓的鬼,他正敲擊其他部位的鼓,被李觀云叫出身形后。
猛地一敲胸口稍大一些的鼓,三道爪狀沖擊波,撕碎了屋子里的地板,朝著李觀云兩人襲來。
李觀云眉頭一挑,連鞘名劍,瞬間劈碎沖擊波,響凱晃神之間,已被他踩在了腳下:“下弦還是太弱了。”
“我,我不是下弦,我是中級鬼。”響凱驚駭之余,還記得鬼類心靈深處的恐怖,要表明自己真正的身份。
香奈乎走過來,看著被瞬間制服的響凱,臉上表情有點微妙,李觀云這才想起:“應該讓你先出手。”
三言兩語間,響凱受到李觀云全面壓制,香奈乎也拔出日輪刀,稍微有點緊張,李觀云也不著急。
終是砍下了響凱的頭顱,鬼之屋移動的房間,也隨著響凱之死而破去,顯出莫名其妙的三人。
看到李觀云腳下,漸漸消失的尸首,炭治郎撓撓頭,原本以為會是十分艱難的任務,但現在貌似不對勁了。
搖搖頭,他也開始去搜索被響凱抓進鬼之屋的孩子,救了幾個人,這時候,又有兩聲鬼嘯響起。
我妻善逸如臨大敵,面上惶恐不安,嘴平伊之助卻是拔出滿是鋸齒的日輪刀,準備進行一場戰斗。
而后只聽噗通兩聲,那兩個來襲的鬼,和響凱一樣趴在地上,三人傻眼了,所以他們是來打醬油的?
香奈乎砍殺一個鬼之后,手法也逐漸熟練,又將這兩個鬼擊殺,且算是完成了歷練,起碼是殺過鬼。
‘這是在作弊。’炭治郎心中疾呼,有李觀云在此,除非上弦出現,不然誰擋得住他一招。
嘴平伊之助也被震了一震,這真家伙強的離譜,八成是和他同一個階位的大神!
我妻善逸咂咂嘴,又小心翼翼瞥了香奈乎一眼,縱然是他,此刻也得有自知之明,敬畏的望著那個強大的男人。
李觀云頗感無趣,正要帶著香奈乎去執行別的任務,鬼殺隊用來聯絡的烏鴉突然飛來,落在四人肩膀。
嘴平伊之助當場就要抓鳥吃,卻見眾人面色微變,香奈乎迎著他疑惑的目光:“炎柱請求柱級劍士支援。”
李觀云心中一動,炎柱的實力,在鬼殺隊已然是中上的層次,下弦絕非他的對手,唯有上弦才會請求支援。
一片群山包裹的小型平原上,煉獄杏壽郎順利完成了任務,下弦再怎么狡詐,也無法對他造成太大的威脅。
雖然很難像李觀云那樣干脆利索,但剿滅下弦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他此刻擊殺下弦,正要繼續進行其他的任務,誰知道,在那群山籠罩的黑影下,一條人影,緩緩走來,迫人的氣勢,讓他面色驚變。
那是一個十分精壯的男人,刺青紋面,遍布身軀,看到他的時候,眼中頗有三分贊賞之意:“算個強者。”
杏壽郎面沉如水,第一時間讓烏鴉向附近的柱請求支援,戰還未戰,先請求支援,似乎有些露怯,但在杏壽郎的觀感中,這個鬼如同憑空出現,他甚至不曾發現,直到這鬼主動露出身形。
這讓杏壽郎想起了幾個字眼,他們炎柱是家族體系,世代相傳,根基頗為深厚,家中書籍不少。
杏壽郎也喜歡翻看,知道有那樣一種境界,存在于傳說之中,是數百年前的劍士,夢寐以求的境界。
而這種境界,并不區別人鬼,一旦踏足,意味著登上天下絕巔,那種境界有一個響亮的名字:通透世界!
杏壽郎放出求援信號之后,并不畏懼,哪怕附近有柱,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趕到,而他自己,絕非避戰之人。
既然是惡鬼,自然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斬殺,哪怕身死于此,也不負煉獄家族的榮光。
短短一瞬間,杏壽郎就提起了心中的戰意,猗窩座也適時展開術式,發覺腳下十二角雪花陣的情況,面露笑容。
“不錯,戰意純粹,斗志高昂,假以時日,你或許也有機會踏足至高領域,進入通透世界。”他贊賞道。
“上弦之叁,猗窩座,你已經踏足了。”杏壽郎面色沉凝,上弦的情報,鬼殺隊有所記載。
是以看到猗窩座的第一眼,杏壽郎就明白,這個滿身刺青的鬼,是上弦,更是上弦前叁,單柱無法匹敵的存在!
“沒錯,你如果變成鬼,我可以饒你一命,而鬼類光陰無限,遲早會踏足至高領域,另外,我不是上弦之叁。”
猗窩座眼中贊賞不減,但冷光同樣不失,杏壽郎是一個強者無疑,但還不是讓他心服口服的強者。
他只是一個規則之中的強者,僅此而已。
無慘命令在身,若是杏壽郎成為鬼類,自然不錯,如若不然,死便可。
無慘自從那天換了褲子,回到鬼窩之后,憂心忡忡,一方面有李觀云的威脅,一方面是日之呼吸的傳承。
他于是發下新命令,六大傾巢而出的上弦,要以絞殺鬼殺隊柱級為重,暫緩尋找青色彼岸花。
猗窩座出現在這里,僅僅是一個開始,今日之后,上弦將會紛紛露面,掀起腥風血雨,主動擊殺鬼殺隊的劍士!
杏壽郎眉目輕皺,猗窩座不是上弦之叁,那誰是上弦之叁,情報中也記載他才是弦三,但他進入通透世界,難道說?而也沒有讓杏壽郎疑惑太久,猗窩座齜牙一笑,眼中出現上弦的數字,一眼:上弦;一眼:貳!
他亮出身份之后,也沒有耐心繼續等杏壽郎答復,兩腿分開,一拳轟出:“破壞殺·亂式!”
兩人中間,沖擊波覆蓋一片扇形,杏壽郎明明看到他出手,但壓根來不及反應,而一轉眼,沖擊波襲來。
“炎之呼吸·炎虎!”他揮刀一斬,火焰騰燒,如同猛虎,撞向沖擊波,劇烈的爆炸聲響起,炎虎輕易湮滅在亂式的沖擊波中,而杏壽郎已經揮不出另外一刀,只覺胸口劇痛,被這一招亂式,拋飛而出。
他正要爬起,猗窩座卻已經蹲在他面前:“如果我未能領悟通透世界,你或許還能和我玩玩,但可惜啊。”
猗窩座搖頭嘆息,通透世界,是境界和實力全面的碾壓,杏壽郎面對他,不會存在哪怕一絲的生機。
杏壽郎雙手撐地,不言不語,他還想著要爬起來,還想著要戰斗,可一只手,卻牢牢扼住他的脖頸。
“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成為鬼,或者死。”猙獰鬼面,刺青游動,猩紅雙目,寒芒如電。
自然沒有得到答案,杏壽郎不愧是心智堅定的鬼殺隊炎柱,他也不會選擇成為鬼類,哪怕是此刻殞命。
猗窩座目光微瞇,手上漸漸握緊,已經能夠通過頸動脈,感受到杏壽郎愈發急促的心跳,以及紫紅的面色。
那張國字臉,遍布艷紅,那雙有神的眼睛,漸漸渾濁,唯有心跳愈烈,恍恍惚惚間,快速的心跳聲,讓杏壽郎如入夢中,歷代炎柱的榮耀,鬼殺隊柱級劍士的背負,酗酒消沉的父親,以及溫柔給他力量的母親。
‘咚咚咚!’一條火焰的紋路,從他的面頰上燃燒,那是,斑紋。
有那么一個傳說:第一個開了斑紋的人,會影響身邊的人,讓身邊人開啟斑紋的程度大幅度降低。
心臟仍在劇烈跳動,但面上艷紅已然消失,強橫的力量在體內激蕩,那是以人類之軀駕馭鬼軀的猖狂。
斑紋一開,人類的身體素質,不再弱于鬼!
杏壽郎一點點站起,猗窩座這時也松開了手,目中贊賞之意濃郁三分。
他方才就感受到杏壽郎即將開啟斑紋,但他沒有阻止,于是乎,那日輪刀一斬:“炎之呼吸·九之型·煉獄!”
此型一出,一條如龍火柱呼嘯飛出,曠野大亮,而火柱下方,地面的土石,漸漸融化,呈現琉璃之色。
猗窩座淡淡一笑,看著撲面而來的火柱,故技重施。“破壞殺·亂式。”
沖擊波卷向火龍,二者一時僵持不下,杏壽郎呼呼喘氣時,一條人影踩著亂式的沖擊波接近,一腳,踢碎火柱!
脖子再一次被人捏在手里,杏壽郎呼吸再度困難,他喃喃自語,斑紋若隱若現:“這就是通透世界……”
“你縱然開了斑紋,和我的差距,依然無法彌補。”猗窩座失笑一聲,他早已不是從前的他。
杏壽郎咬緊牙關,趁著斑紋還沒有消失,還有還手之力時,一刀快若閃電,橫斬向猗窩座的脖頸。
然而通透世界的猗窩座,早就對杏壽郎的一招一式了無質量,云淡風輕的一掃,抓住了他削來的日輪刀。
也不再廢話,扼住脖子的手施加力道,杏壽郎只覺劇痛入腦,隱約間,聽到頸骨碎裂之聲,還有另外的人聲。
“年許不見,老三,你果然還活著!”話語中蘊含著鮮明的驚喜,杏壽郎心中一涼,老三?還有別的鬼嗎?
思緒卻是中斷,只感到自己的身子,被猗窩座隨意拋在了地上,仿佛此刻,他成為無足輕重的角色。
“你不也是,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猗窩座哈哈大笑,笑聲中盡是快意和欣慰。
杏壽郎艱難仰頭,勉強睜開眼睛,看到一臉喜色的李觀云,以及同樣如此的猗窩座,大腦,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張張嘴,勉強發出示警的聲音:“李顧問,他是上弦之貳——猗窩座,你要小心。”
李觀云掃了他一眼,唇角微揚,也不多看,放目猗窩座,嘖嘖稱奇,大步上前,猗窩座同樣走來。
杏壽郎心中一動,兩人難道是宿敵?李觀云在鬼窩中待了一年,必然和三大上弦有所交涉,恐怕現在這猗窩座,碰上他只是偶然,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抓捕李觀云,所思及此,正要起身再戰,下一刻,整個人愣住。
他看到了什么?李觀云,李顧問,竟然拍了拍猗窩座的肩膀,而猗窩座,非但沒有攻擊,也同樣如此。
這一幕,不僅讓杏壽郎無法接受,緊隨而來的炭治郎三人,同樣傻了眼,端是瞠目結舌,不知具體。
炭治郎接收到炎柱的求援,已經準備拼死一搏,哪怕和上弦血戰也在所不惜,但沒想到李觀云的這種舉動。
香奈乎稍微想了一下,不是太清楚,不過李觀云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不需要她去多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