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捕快破口大罵,“好大的口氣,你們三更半夜,到處亂逛,我看是通緝犯,還有可能和鬼……”
而帶隊的捕頭,任由手下肆意發揮,沒有出面的意思。
丁等劍士眉頭大皺,往懷中一摸,摸出塊小牌牌。
丁等劍士一喝。“掌嘴!”
有些捕快莫名其妙,有些捕快面色狂變,巡邏捕頭嚇得兩眼發黑。“竟然是丁等大人,大人對鎮子的鬼……”
丁等劍士眉頭一挑。“沒聽見嗎?”
那首先出聲的捕快,還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捕頭,管他是什么東西,敢大晚上出來亂跑……”
捕頭啪的一下,把那捕快扇蒙圈了。“住口,竟敢對大人無禮。”
丁等劍士不快道:“各掌十個嘴巴,然后趕緊滾。”
“謝大人賜嘴。”捕頭賠笑一聲,帶頭掌嘴,而身后捕快面面相覷,無不是開始啪啪打起自己的嘴巴。
一行人灰溜溜離開,丁等劍士,收回牌牌,瞧了李觀云一眼,似乎再說。‘瞧瞧,這就是我丁等劍士的威風!’
“我們鬼殺隊,是暗夜中的行者,平民很少知道我們,但官方卻不一樣,像我堂堂丁等劍士,便是一方諸侯,也能進去喝兩杯茶水,這巡邏捕快竟敢冒犯我堂堂丁等劍士,讓他們掌兩個嘴巴,便宜他們了。”
丁等劍士拍拍胸口,李觀云點點頭,豎起大拇指,漫不經心道:“厲害厲害。”
“這還差不多。”丁等劍士終于聽到李觀云發自肺腑的欽佩之語,那是‘龍顏’大悅吶!
接近某處房屋時。“根據情報,這鎮子里的鬼,就在前面的屋子里,你要小心一些,唉,有個弟弟是挺好的。”
“趕緊把鬼滅了吧。”李觀云拔腿就走,他原本是想見識見識這個世界的鬼什么樣子,沒想到受到轟炸攻擊。
“不要這么沖動,雖然是低級鬼,也不是你能對付的,以后加入鬼殺隊,哪里能這么做?你要走的路還很長,你要向我多多學習。”丁等劍士連忙追上他,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說。
心中暗忖。‘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我堂堂丁等劍士,想要交個義弟,居然如此之艱難,真是蒼天無眼啊,也罷,就讓你這小子,看看我堂堂丁等劍士的能耐,那時候,哭著喊著要和我結拜,可沒現在這么簡單!’
兩人入得小院,見那屋中燈火微明,門沒有關緊,隱約能看到里面的景象,傳來令人頭皮發麻的咀嚼聲。
“鬼最大的克星是陽光,所以鬼只能在夜晚行動,吃人補充能量,你記住,只需要給我掠陣,畢竟你的刀,是普通的刀,不像我這把日輪刀。”丁等劍士輕聲細語,拔出了腰間的日輪刀。
日輪刀以猩猩鐵打造,內含一絲日光之力,正是鬼的克星。
“鬼的能力,叫做血鬼術,一般低級鬼,血鬼術都是爆體,使用后實力會提升,但畢竟是低級鬼,血鬼術只能提升一些速度和力量,不用太擔心。”丁等劍士又一邊給他解說,而此時,兩人來到走廊,丁等劍士一腳踢去。
門戶爆裂,里頭的鬼,正低頭啃咬著婦人的尸首,李觀云定睛望去,鬼仍然是人的形貌,但眼睛比較不同,近乎于野獸的瞳仁,閃爍著殘忍無情的光芒,口中的犬齒,也較為尖長,氣息較人,確實強大許多。
發覺兩人,以及丁等劍士的日輪刀,那鬼放下婦人尸首,更不多話,尖嘯一聲,只見裸露的兩臂,青筋鼓動。
“血鬼術,他爆體了,小心。”丁等劍士低聲一語,撲入屋中。
丁等劍士,也不愧是丁等,有兩下子,當頭朝鬼的腦袋砍去。
鬼這種生物,恢復力極其強大,除了陽光之外,另一個弱點就是腦袋,只有砍掉腦袋,才能殺死鬼。
而鬼的皮膚和血肉,尋常刀劍很難傷到,唯有日輪刀中一縷太陽之力,才能輕易破開鬼的防御。
所以說李觀云用普通的刀,丁等劍士才讓他掠陣,以李觀云的實力,丁等劍士覺得,都破不了低級鬼的防御。
那鬼目中陰狠,不閃不避,將婦人的尸體拋來,阻攔丁等劍士的刀和視線,后暗度陳倉,一爪子朝他肚腹掏去。
丁等劍士那是不慌不忙,對低級鬼,他是有九分把握的,日輪刀一拍,正要拍開婦人尸體,再阻攔鬼的攻勢。
然而日輪刀和尸首一觸,力量之大,差點讓他日輪刀脫手而出,丁等劍士面色驟變。
余光一掃,那鬼眼中有三分陰險之意,赫然是中級鬼才有的一點保留的人性智慧。
‘中級鬼?不可能!’丁等劍士心中大呼,然而他清楚看到,那青筋鼓動的手臂,轉瞬間變大了一圈。
中級鬼血鬼術,爆發出的肉體力量,能讓肢體出現肉眼可見的變化。
此時丁等劍士不再懷疑,這是一頭中級鬼!
‘媽的,怎么這么倒霉。’丁等劍士,心中罵娘,他雖然是丁等,但對付中級鬼,還有點不太夠。
“土之呼吸·一之型·土之壁。”情急之中,丁等劍士也沒有等死,勉強握住日輪刀,拍開尸首。
刀鋒一轉,他便用出了土之呼吸,乃五大基礎呼吸法之中巖之呼吸的變種。
一面黃土結成的土壁,附著在肚腹之上,丁等劍士只來得及做這些,鬼爪已然抓向肚腹。
丁等劍士慘叫一聲,土壁潰散,他整個人如同破麻布袋子般,撞向天花板,又轟然落地,五臟劇痛,如同移位。
李觀云無語,丁等劍士明明那么威風來著。“你怎么一招就被秒了?”
“這是中級鬼,你以為我想啊。”丁等劍士捂著肚子哼哼,一時間竟然站不起來。
話音落下,兩人一鬼陷入沉默之中,低級鬼一般是沒有智慧的,但中級鬼卻能保留幾分智慧。
此刻那中級鬼勝券在握,瞥了李觀云一眼,走向丁等劍士。
鬼殺隊的血肉,總比普通人的血肉香甜一些,他正愁婦人的肉太老,就送上個鬼殺隊員。
至于李觀云,連把日輪刀都沒有,必然不是鬼殺隊人,八成是個不知鬼有多厲害的下等武士。
看他也沒有亂跑,中級鬼決定吃完丁等劍士,再吃李觀云即可。
丁等劍士眼神變換,看了眼掉在身旁不遠處的日輪刀,他雖然遭受重擊,但還有一戰之力,可以擋中級鬼片刻。
所思及此,正要招呼李觀云逃跑,話到嘴邊,又咽了回來,他獨面中級鬼,必死無疑。
若是和李觀云聯手,或許,可以多活幾分鐘。
丁等劍士沒有犧牲自己的覺悟,卻良心上有一陣不安,種種思緒,心如亂麻。
正要開口讓李觀云和他一起對付鬼,那中級鬼察覺到他的抵抗之意,速度暴增,揮舞著大了一圈的手臂砸來。
‘死了!’丁等劍士面白如紙,顫栗的閉上眼睛。
片刻……
一聲慘叫入耳,又聽砰砰兩聲,丁等劍士匪夷所思的睜開雙眼,看到暴退的中級鬼,以及身前的兩只斷臂。
‘誰救了我?’丁等劍士又驚又喜,連忙四處張望,尋覓救命恩人。
李觀云哂然發笑。“不用看了,”
“不會吧?”丁等劍士下意識的不想承認,然而李觀云刀上的鬼血如此鮮明。
“你這普通的刀,怎么能砍掉鬼的手臂。”丁等劍士大腦宕機,然而不等他多說,中級鬼再度撲來。
短短時間,那斷手就已經長好,雖然小了一號,卻也可見鬼的恢復能力之恐怖。
李觀云雙眼一瞇,那中級鬼毫毛直聳,攻勢為之一頓,連忙往后撤退,他的直覺讓他如此做。
撤退只到一半,一條模糊的人影和他擦肩而過,中級鬼眼中透露出費解,勉強轉過頭,看到身后的李觀云。
“什么情況?”丁等劍士雙目圓睜,他竟然沒有看清楚,李觀云是如何出刀的!
中級鬼轉過頭,嘴巴張了張,便定在了原地,李觀云不以為意,朝著丁等戰士走來。
鬼頭這才飛天,鬼血直沖梁柱,李觀云收刀入鞘,似笑非笑的望著丁等劍士。
而丁等劍士,卻看到李觀云身后噴發的噴泉,也聽到一聲重物落地,望著眼前的李觀云,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見他呆滯之貌,李觀云不由一笑。“我這一刀,甲等劍士可有資格成我義父?”
丁等劍士面露羞慚,還跟他嘴硬。“你,你這也就一個乙等劍士的程度。”
心中卻是震撼難言,要知道李觀云的刀,可不是日輪刀,仍能砍下鬼的腦袋,那么他的實力,又真只是乙等嗎?
李觀云不以為意,他之所以砍得準,其實并沒有用出全力,如果用出全力,他是砍不準腦袋的。
“還不起來,地上不涼嗎?”
“你,你欺騙我的感情。”丁等劍士小聲嘀咕。“早知道你這么厲害,我……”
想起自己方才和李觀云說過的那些話,丁等劍士老臉一紅,余光一望他臉上的笑容,恨不得找個縫鉆進去。
丁等劍士正要請李觀云扶他一把,離開這個地方,忽有聲音從屋頂傳來。
“姐姐,這個鬼已經死了。”
丁等劍士聽到那清脆悅耳的聲音,面上錯愕至極,不會吧?
鬼殺隊由于和鬼作戰,雖然威風是威風,但也是非常之危險的,一個不慎,就是被鬼吞食的下場。
故以鬼殺隊中添為作戰主力的女子,寥寥無幾,丁等戰士對每一個,那都是如數家珍。
現在這個聲音,曾經在他夢里出現過幾次,她有一個讓人記憶尤深的名字:蝴蝶忍。
而蝴蝶忍出任務,基本上是跟著她的姐姐。
那位大人,不僅實力強大,是許多鬼殺隊員憧憬的對象,更是夢中的情人。
丁等劍士猛地昂頭,看到翩翩落下的蝴蝶姐妹,嘴巴大張,不可置信。
“哎呀,被人……一看就是被人使陰招殺掉了。”蝴蝶忍掃了場內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
李觀云眼前一亮,不過聽到蝴蝶忍的話,好不納悶,不就是摸了一下,有必要嗎?讓她摸回去又不愿意。
現在是要跟他鬧哪樣?
李觀云微微而笑,目光望去。“又見面了,沒想到這么快。”
‘嗯!!!’
丁等劍士一聽,面色大變,他是不是聽錯了,不可能,李觀云肯定不是在和蝴蝶姐妹說話。
他怎么有資格?他怎么有能耐?可以接觸到兩人呢?
香奈惠溫婉一笑,此刻的男子,目中并無灼灼之意,卻仍是讓她想到昨天夜晚,下意識的偏開目光。
這一下可不得了,丁等劍士眼睛都瞪直了,這是害羞了吧?什么情況?蒼天啊!還有公道嗎?
蝴蝶忍又氣起來了,大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李觀云。
丁等劍士在這一瞬間,感覺自己五臟瞬間復位,彈簧般從地上彈起,躬身一禮。“中村太郎,見過花柱大人。”
“啊!你是?是你。”丁等劍士的存在,似乎讓香奈惠吃了一驚,面色有點不自然。
‘沒天理啊,花柱大人竟然一開始就沒有注意到我,我不是透明的啊!’
想起花柱大人對自己和對李觀云的態度,這區別的對待,讓丁等劍士心中狂呼。
李觀云訝然道:“花柱?原來你是柱啊。”
“知道厲害了吧。”蝴蝶忍微有些得意,她姐姐可是花柱!
“嗯,是的。”香奈惠恬淡一笑,想起還有鬼殺隊的其他人在場,也恢復了幾分花柱的風采。
心中卻有些無緣無故的擔憂,聽到她是柱,李觀云會有什么反應呢?是害怕?還是敬畏?
李觀云端詳了她兩眼:“挺不錯的。”
香奈惠還沒有說話,蝴蝶忍看他一副贊賞后輩的口氣,頓時氣鼓鼓的盯著他。
蝴蝶忍沒好氣道:“你這家伙什么意思,我姐姐可是柱!你知不知道柱代表著什么。”
李觀云反問道:“柱怎么了?你覺得我需要怎么做?”
香奈惠露齒一笑,銀牙如編,余光望了他一眼,發現那面上的神色沒有半分變換,果然,這個男人,并不會因為所謂的柱,而有不同的眼光,他的心里,一定裝著一片高天,柱也僅是高天下的一個人罷了。
香奈惠叫了一聲。“小忍。”
見姐姐竟然出面維護李觀云,蝴蝶忍好不氣惱,心中一動,不知道在想什么詭計,要給李觀云一點顏色瞧瞧。
“可惜啊,你們來晚了一步。”
香奈惠掃了眼鬼的尸首,辨別出是中級鬼,淺淺一笑,“如果早知道你在這里,我們都不需要來的。”
覺察到那眼中一些生分,李觀云納悶,倏地發現她不時的掃丁等劍士,頓時明白關節。
李觀云微聲道:“我還住在這鎮子上,地址XXX,明天請你們來做客,如何?”
‘臥槽,我要砍人了!’丁等劍士要爆發了,他一直沒吱聲,目光在兩人面上流轉,明白了某些東西。
現在聽到李觀云竟然直接請人去家里,丁等劍士繃不住了。‘花柱大人,千萬不能答應啊!’
望見他誠懇的雙眼,香奈惠目光微有波動,瞬間就要答應,卻下意識將發絲撩至耳后。
“這?不是太好吧。”
丁等劍士大松口氣,感覺跟躲過鬼的一擊似的。
蝴蝶忍不知發了什么瘋,在旁邊攛唆道:“姐姐,我們去他家里做客也沒關系,任務不是太著急。”
香奈惠也很驚訝。“小忍,你?”
李觀云拍板。“那就這么說定了。”
“好吧。”
兩人便離開了,李觀云也不多注目,丁等劍士卻癡癡的望著兩人離開的方向。
李觀云奇道:“醒醒,人都沒影了,你看個什么勁?”
“你小子,你干了什么?你怎么認識花柱大人的,我和你拼了。”丁等劍士一臉挫敗,又狐疑的盯著他。
李觀云倍感有趣,毫不吝嗇的打擊道:“你覺得需要過多久時間,她才會喜歡上我?”
丁等劍士斬釘截鐵:“你在做夢!”
李觀云聳聳肩,自個兒回去了,將丁等劍士留在原地。
“這小子也沒比我帥到哪里去,為啥能讓花柱大人刮目相看呢?”夜風中,丁等劍士瑟瑟發抖,心里還有殘念。
回到宅院,小女孩也是在等著他,安安靜靜的走到他面前,仰著頭望著他的下巴。
李觀云嘿嘿一笑,將她抱在懷里,小女孩的側臉貼著他寬闊的胸膛,白皙的面上微微一暈。
次日,天剛蒙蒙亮,李觀云便起了床,他不是激動的睡不著覺,他還沒有那么饑渴。
再說了,具體的日期都沒有約定好,他起個大早,是心中某個決定,叫來管家,讓他去鎮子上買點香回來。
管家出了門,李觀云坐在庭院的亭子里,看著有些灰藍色的天空,默默計算日出的時間。
兩分鐘后,敲門聲響起,李觀云奇怪,這管家回來的這么快?還是說,蝴蝶姐妹這么快就來做客了?
門一開,居然是堂堂丁等劍士!
“你這是什么情況?”李觀云一頭霧水,看著不好意思站在門外的丁等劍士,以及他手里提著的東西。
丁等劍士咳嗽兩聲,以退為進。“我來做客,不歡迎我嗎?”
哪料李觀云點點頭。“嗯。”
丁等劍士臉色一垮,他一個晚上,也想清楚了,花柱大人怎么可能和李觀云在一起呢?絕逼是他想多了。
唉,他也是關心則亂,沒辦法啊,九柱里就一個女子,鬼殺隊隊員的總體比例,更是比一成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