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在等我嗎?”
就在陳治中二人看著醫院大門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兩人回過頭,發現秦風正站在身后,面帶笑容。
“你從哪冒出來的?”
陳治中一愣,隨即望向他問道。
“我當然是開車出來的。”
秦風聳了聳肩,指指停車場,“我看你們站在外面,想來應該是在等我。”
“哼”
陳治中聞言沒好氣的傲嬌哼了一聲。
“要不我們換個地方聊?”
他也不在意,笑著說道。
剛剛電話里,劉奶奶也說了,陳治中確實是個中醫天才,十二歲坐堂,十九歲成名,三十歲就已經成為京城炙手可熱的中醫婦孺大醫。
陳氏一脈的陳漢中、陳治中師兄弟,被稱為中醫婦孺雙雄,很多人都千里迢迢跑到京城請他們看病。
只是兩人性格不太一樣,陳漢中老道沉穩,醫術老辣;陳治中性格剛強,大開大合,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容易認死理。
當年陳漢中從部隊回來,為了治一個孩子的疾病,兩人起了沖突后還是遵從了師兄的藥方,結果出事后變成了現在的局面。
其實陳治中對師兄陳漢中內心一直是敬重的,只不過從來不在面上表達,反而互相針尖對麥芒。
這讓秦風也想到了一個特別貼切的詞。
相愛相殺!
“去哪?”
“上我車吧,去一個安靜的地方。”
秦風指指自己的車,邀請道。
“不用,我們有車。”
說完,陳治中帶著青年走向停車場。
秦風看著他的背影,忍俊不禁的搖搖頭。
隨后,陳治中上了一輛紅旗H7,秦風則開這賓利GT。
半個小時后,停在一家茶道館門口。
“歡迎光臨。”
門口兩個長相秀麗的迎賓主動躬身道。
“這個號碼。”
臺前,秦風報了一個號碼。
“秦先生,都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
前臺看到信息后,立刻安排人將三人領進一個通道,片刻之后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間帶著小花園的茶室,古色古香,韻味十足。
旁邊還有一個身著蘭花袍服的美女在彈著古琴,一旁燃著檀香,裊裊青煙充滿意境,頓時令人心驚平和。
“陳老,這里如何?”
秦風笑著問道。
“還不錯,沒想到你小子還挺懂享受。”
陳治中滿意的點點頭,神情稍有緩和。
中醫嘛
尤其是這種深耕中醫學文化的大醫,對于這種地方基本是沒什么抵抗力的。
九洲國茶道,也是文化,同樣離不開中醫之道。
坐下后,茶藝師泡上一壺正山紅,給三人倒上。
一杯下肚,回味無窮。
“好茶啊”
陳治中緩緩感受,忍不住贊道。
“這應該是京城最好的正山紅了,從采摘到炒制到儲藏,都是獨立標準,十克茶葉一兩金。”
秦風解釋道,這也是他專門挑選的,
“陳老要是喜歡,待會兒可以帶點兒回去。”
“帶回去?”
聽到這話,陳治中也愣住了,隨即神情奇怪的看著他,
“秦風,你知道這家茶道館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別說帶走了,你能來我都覺得驚訝不已。”
“呵呵呵沒關系,只要陳老喜歡,帶走一些茶葉還是沒有問題的。”
秦風笑著說完,隨后看向茶藝師,“告訴你們總經理,準備一斤正山紅待會兒帶走。”
“好的。”
茶藝師點點頭,隨后繼續泡茶。
這下陳治中真的驚了,沒想到對方竟然沒有拒絕!
這秦風什么身份?
要知道,這家茶道館在京城也是頗有名氣的存在。
不僅僅是價格的問題,還有身份,有錢人也不是想來就來的。
所有的客戶都是有花名冊,不是花名冊上的人單獨前來是不接待的。
而能從這里帶走茶葉的人更是屈指可數!
至于為什么這么牛,因為這家茶道館不是一個人所有。
所以在秦風說出帶走茶葉的時候,陳治中真的震驚了!
原本的輕視之心瞬間煙消云散,目光凝重了很多。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
如此想來,恐怕看起來除了帥和有些才華本事之外的秦風,其身份更是絕對很高。
可他為什么會成為師兄的徒弟?
“陳老,您不用驚訝。”
秦風也發現了他的異常,淡笑著搖搖頭,
“我們還是來說說正事吧,關于您和...您師兄的事情。”
“好,說說吧。”
陳治中被拉了回來,望著眼前的年輕人,微微頷首,
“我...師兄他現在怎么樣了?”
“陳老一年前去世了。”
“什么?!”
聽到這話,陳治中瞬間破防,端起茶杯的手一抖,直接掉在桌上。
緊接著陷入了呆滯中,滿臉的難以置信,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都停滯了。
無聲無言,不知過了多久。
一滴清淚從他眼眶滑落,默默低下頭。
“唉”
“師父,您沒事吧。”
陳治中老人深深嘆了一口氣,仿佛歲月般悠長,復雜苦澀。
旁邊的青年趕緊詢問道,被他抬斷。
秦風看到這一幕,心里也有些難受。
“我師兄他走的時候,沒有受罪吧?”
片刻,陳老抹了一把眼淚,聲音有些輕顫的問道。
“沒有,當時陳老身患重癥,是我親自主刀的,手術成功后四個月,陳老走得很安詳。”
秦風搖搖頭,當時的手術本以為能夠延壽半年。
沒想到還是因為一次生病,只活了4個多月,不過還在走的時候沒有任何痛苦,還喝了劉奶奶親手煲的魚湯,滿足微笑的遺容。
“那就好,那就好。”
陳治中老人點點頭,滿臉苦澀,
“我師兄看起來是個老好人,其實脾氣比我還倔!
這個老家伙靠著年長我20歲,從小就欺負我,做錯了就罰站挨打,所以我以前不懂事就喜歡跟他對著干。
后來慢慢懂事了,其實心里挺感謝他,不過已經說不出口了,還是喜歡跟他犟。
他去當兵走十幾年里,我一個人其實很寂寞,很想他。
只是沒想到...他剛回來沒多久就出了這檔子事。
唉......”
“您也不用耿耿于懷,劉奶奶和我說了,陳老走之前提起過你。”
秦風搖搖頭,安慰道。
“哦?我師兄說我什么?”
陳治中聞言,頓時眼睛一亮,身子下意識直了直,端坐起來,像是個等著訓話的小學生一般。
“陳老說,治中是我師弟,天塌了,他還是我師弟,所以我從未怪過他。
如果還能見到,就告訴他一聲。”
秦風說到這,頓了一下,繼續道,
“陳治中,你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猴子!”
“你!”
“哈哈哈哈哈!”
話音剛落,坐在一旁的青年神情一變,慍怒的剛要開口。
就聽見陳治中老人仰天大笑,暢快淋漓。
足足十幾個呼吸才堪堪停下,滿臉笑意的痛快飲下一杯。
“這老家伙,快死了還想打我,就是個比師父還兇的活閻王。”
這一刻,
他的語氣盡是輕松,沒有了絲毫的包袱與沉悶。
反而充滿了開朗豁達!
一切,仿佛都在這跨越生死的兩句話中,結束了......
良久,
當陳治中得知自己師兄竟然在彌留之際,將陳氏典籍盡數給了秦風,更是驚訝不已。
原來他不是師兄的徒弟,相反還是平輩!
那豈不是自己和他也是平輩?
緊接著,陳治中整個人傻了!
不對啊!
師兄是一年多前和秦風相遇的,當時把陳氏醫典傳給秦風。
可上次自己徒弟見到秦風用的是離骨法,那豈不就是說秦風只用了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就把陳氏正骨徹底參透了?
“我靠!”
下一秒,他驚呼一聲,直接蹦了起來。
愣了約莫數秒,直接伸手拽住青年的衣領給揪了起來。
“師父師父,你干嘛?”
“跪下!”
陳治中神情嚴肅,沉聲喝道,
“叫師叔!”
秦風:(⊙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