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雍之所以要動阮鵬,并非頭腦發熱,而是輔助突然來了新任務。
開啟任務,狠挫阮鵬。
就這么一句話,到底要“狠挫”到什么地步,并沒有解釋。
所以杜雍心中的想法就很簡單,甭管是阮鵬,還是他身邊的幫手,全部弄死完事,反正遲早要和他們干仗。
本來想直接去城南的桐雨巷殺掉阮鵬的外室和兒子,但仔細一想,好像于心不忍。
杜雍問道:“楊大哥,阮鵬那三個幫手平時住在哪里?”
楊進攤手:“他們又不用偷偷摸摸的,當然是住城西,二房府邸側邊的小樓。”
杜雍面露為難之色:“那就不好辦呀,我還想著半夜去搞偷襲呢。”
“半夜?”
楊進捏著下巴,回想了半晌:“他們三個沒事的時候,喜歡結伴逛樓子,玩到下半夜或者天微微亮再趕回去。”
這是他前段時間收集的信息。
杜雍敲著桌子:“那也沒用呀,城西怎么好動手?”
城西的巡衛隊多,還是徹夜巡邏的。
楊進搖了搖頭:“他們偶爾也會去城南的,畢竟城西的樓子都很貴。”
杜雍眼神亮起:“城南可以有……要不今晚就去碰碰運氣?”
楊進點頭同意,想了想:“我先去探消息,若是半夜沒回來,你就趕到城南。”
杜雍哈哈大笑:“若是他們在,那虞河雅座又得迎客了呀!”
說起虞河雅座,楊進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咱們上次在城西宰掉的那個登樓境高手,尸體也是丟在虞河的。你們打撈的時候,怎么沒有發現?”
杜雍翻個白眼:“打撈路線是我指揮的嘛,怎么會撈起來?”
楊進呵呵笑道:“我還以為是誰打撈走了呢。”
杜雍又道:“對了楊大哥,阮鵬的表侄子能挨你兩下,應該也有兩把刷子,他平時沒有和阮鵬那幾個幫手廝混嗎?”
楊進搖頭:“我沒見過……怎么,你連阮鵬的表侄子也想弄死?”
杜雍聳聳肩。
楊進笑道:“有機會的。”
兩人商量了一些細節,出了密室,楊進偷偷翻墻出去,杜雍回了后院。
來到樓上走廊的時候,菱菱從她的房間走出來,有些奇怪:“公子,今天才這個時間點,正事就商量完了嗎?”
杜雍隨口應道:“只商量了大概,不急于一時。”
“是呢,公子發了長假的。”
菱菱拍著巴掌,眼珠子一轉,提議道:“公子,要不咱們明天一起去逛街吧?”
“逛街?”杜雍抓著后腦勺。
“公子不愿意嗎?”菱菱有些頹然。
“不是。”杜雍搖頭,有些疑惑:“怎么突然想去逛街的?你平時沒逛過嗎?”
“平時不是買菜就是買藥,都沒好好逛過城西呢。”菱菱嘟著嘴兒。
“這么委屈干什么?”杜雍啞然失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明天就帶你去。”
“就知道公子最好了。”菱菱雀躍道。
“還是改個時間吧。”
杜雍改口,見菱菱臉色僵住,趕緊解釋:“今天大伯檢查功課,弟兄們切磋了幾手,所以有些累。”
菱菱低聲哦了一聲,頓了頓,面帶疑惑:“公子不是受了內傷嗎?侯爺還讓你切磋?”
杜雍笑了笑:“我是沒切磋,但也在校場嘛,難免被勁風刮了幾下。你是不知道,我那個大姐夫很厲害的,隨便打一拳就呼呼作響,幾丈范圍內都會受到影響。”
菱菱微微點頭,旋又問道:“那咱們什么時候去逛街?”
杜雍見她如此期待,笑道:“還怕我糊弄你不成?假期內保證帶你去,到時候帶你逛個夠,想買什么買什么,好不好?”
菱菱聽到如此回答,顯然很開心,憨憨地笑了笑:“菱菱又不是想買什么東西,只是想悠閑地在街上走走看看。”
杜雍失笑:“你這么一說,我感覺自己好像是周扒皮,讓你逛街的時間都沒有……”
菱菱好奇道:“公子,周扒皮是誰呀,名字這么怪的?”
杜雍解釋:“周扒皮不是名字,外號來著,他是個財主,喜歡半夜跑到雞圈里學雞叫,就是為了讓下人們早點起來干活。”
菱菱噗的笑了起來:“這人好壞呀……公子可不是周扒皮。”
杜雍聳聳肩:“那就是杜扒皮?”
菱菱橫了杜雍一眼:“公子真是的,菱菱哪有那個意思?”
杜雍笑道:“樂了就好,回去睡覺吧。”
菱菱眨了眨眼睛:“還沒暖床呢。”
杜雍擺擺手:“今天不用暖床,我想早點睡。話說天氣也漸熱了,還暖床是什么鬼?趕緊弄個空調才是正經。”
京城的夏天還是很熱的。
菱菱就是個好奇寶寶:“公子,空調是什么呀?”
“空調就是,就是……”
杜雍比劃了幾個手勢,不好解釋,只得道:“趕緊回去睡覺,等我做出來再跟你解釋。”
“哦!”菱菱傻傻地點了點頭,轉身回了房間。
杜雍回了房間之后,盤腿坐在床上打坐。
重返刻印三重已有不短的時間,期間修煉還算努力,但是沒有絲毫突破的跡象。
修煉內功就是如此,需要耐心,高手都是年復一年堅持過來的。
江湖上好像沒有吸星大法或者灌頂大法之類,最起碼杜雍沒聽過。
不過對杜雍來說,還是有捷徑的,那就是努力賺積分,然后抽獎,抽升級器。
半夜時分,楊進并沒有回來。
杜雍收功,猛的睜開雙眼,小心下床,躡手躡腳地來到墻邊,把耳朵貼在墻上,聽到了隔壁菱菱平穩的呼吸聲。
“睡的真沉!”
杜雍暗自笑了笑,穿好靴子,小心走出房門。
來到密室,先換了一身夜行衣,又拿了個黑色頭套塞進衣襟,再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小麻袋,掛在腰間。
麻袋里都是半個指頭粗細的銅珠,是他讓楊進專門準備的,當做暗器用正好。
今晚不帶刀,就用暗器和拳腳。
翻墻的時候,腳背不小心被勾了一下。
“什么抽升級器,先抽一本輕功才是正經。”
杜雍摸著酸麻的腳背。
現在的輕功穿云步不是不好,但只是步法厲害,騰躍就差了點意思,稍微躍高一點,方向就不好掌握,落地也不穩,而且很費真氣。
轉向,加速前進,很快就趕到了城南。
剛來到約定的地點,就聽到楊進低聲叫喚:“這邊!”
楊進變成了一個白胡子老怪。
杜雍疑惑道:“我記得你出門之前沒化妝的?”
楊進解釋:“臨時化的。”
杜雍沒有細究,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問起主題:“那三個家伙在哪里?”
楊進指著前方:“第二個拐角進去,有家很大的青樓,我是看著他們三個進去的。然后我尾隨過去打探,你猜怎么著?”
“怎么著?”
“他們點了六個姑娘。”
“都是好漢呀!”杜雍豎起大拇指。
“好漢也得死。”楊進拍了拍腰間的寶劍,冷哼道:“他們出來的時候,必然會很疲倦,說不定還會腿軟。”
“那咱們現在干什么?”杜雍問道。
“你沒被菱菱發現吧?”楊進反問。
“沒有,我聽她睡得死死的,然后才悄悄出來。”杜雍回道。
“那就好。”楊進點頭,在前面帶路:“跟我來。”
穿過一條小巷子,楊進騰空而起,躍上旁邊高高的樓房。
杜雍跟著躍上去,左看右看:“就在這里埋伏嗎?”
楊進點頭:“這是必經的近道,而且比較安靜。”
杜雍小心走到頂端,極目四方。
柔和月光灑向屋頂和街道,朦朧又神秘,偶有幾只老鼠穿街過巷,發出討厭的吱吱聲,仿佛在預示今晚有流血事件發生。
楊進嘴中的青樓就在前方,足有四層,燈火通明,和四周形成鮮明的對比,聚神傾聽,能聽見嘈雜的嬉鬧聲。
更遠處是主街道,杜雍看見了打著燈的巡衛隊,步伐穩健,顯得精神十足。
“楊大哥,巡衛隊不會突然跑過來吧?”杜雍有些擔心。
楊進搖頭:“城南的巡衛隊主要是在主街道和忽云寺附近巡邏。若是沒有特殊情況,他們不會隨便竄到小巷子里的。”
杜雍收回目光:“等下咱們打起來,不就是特就是特殊情況嗎?”
楊進笑道:“所以咱們的動作要快,最好快到讓那幾個家伙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杜雍從麻袋里捻出三顆銅珠:“那我得盯著脖子打。”
楊進指了指不遠處的槐樹:“要不要提前試試手感?”
杜雍瞄了瞄角度,猛提一口真氣,甩出銅珠。
只見三條隔的頗遠的樹枝微微晃動一下,然后恢復平靜。
這是杜雍第一次使銅珠,非常順手,效果也不錯。
楊進由衷贊許:“可以啊,幾乎沒有破風聲,也很難看清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