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狼幫雖然有五十多人,但真正的高手只有那三個狼箭衛。
三個狼箭衛被杜雍偷襲搞死一個,剩下兩個眼中都冒著怒火,緊緊攆著杜雍打,每一招每一式都顯得狂躁不已,沒留絲毫的余地,好像杜雍是他們不共戴天的仇人。
正如高潛所言,狼箭衛不僅箭術高明,近戰實力也是異常強橫,他們的鐵弓是特制的,折疊起來就變成了趁手的短棍,舞的虎虎生威,殺傷力十足。
這兩個狼箭衛的實力都是實打實的登樓境,和登樓三重的杜雍相差無幾,所以杜雍面對暴怒的兩人也只能盡量招架,不敢硬頂。
好在高潛和曲老大及時頂上來,幫助杜雍分擔了壓力,攻守之勢得以逆轉。
至于火狼幫其他人,實力本就一般,又被雷管炸的人仰馬翻,整體節奏亂的一塌糊涂,楊進等人隨便亂砍就行,容易程度和補刀差不多,就連賀老三和大黑都游刃有余。
這次戰斗雖然是匆匆動手,但杜雍一行人占盡主動,不到半刻鐘就倒了大半。
“跑啊!”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這幫人的心里防線立馬崩塌,就像烏合之眾般,往四面狼狽逃竄,哪還有半點悍匪之態。
不過那兩個狼箭衛還在奮力抵抗,他們扯著嗓子大喊:“跑什么?忘記軍法了嗎?”
然而沒有人聽他們的威脅,小命不保的情況下,誰還會在乎軍法。
杜雍一刀劈過去,將其中一個狼箭衛劈的踉蹌后退,大聲嘲諷道:“你們這種烏合之眾,竟然也有軍法那回事?”
接著轉頭吩咐楊進:“不要追,來活擒這兩個混蛋。”
楊進一聲得令,帶領品玉人、曲老二、曲老三、大黑、賀老三圍上來。
杜雍狂笑道:“現在是九打二,你們還不束手就擒?”
然而這兩名狼箭衛的骨頭非常硬,不僅不投降,還爆發出了驚人的韌性,狂吼道:“我們火狼幫才不是烏合之眾,遠比你們滅魂宗有種。張三,你這個只知道搞偷襲的小癟三,想活擒我們,只是白日做夢。”
“如果你們連下一刻都過不去,怎么知道我只能搞偷襲?”
杜雍神色冷然,加大攻勢,吩咐道:“曲家三位哥哥,功他們下盤,打斷他們的狗腿。其他人隨我攻擊他們的手臂,別讓他們自殺。”
“是!”
眾人大聲應命,按照要求攻擊。
兩個狼箭衛聞言神色大變:“曲氏三雄?你們是朝廷的人?朝廷和滅魂宗聯手?”
杜雍獰笑道:“什么聯手,老子杜雍,奉聶總管的命令,前來剿滅火狼幫余孽。”
曲老大也是得意不已:“區區幾百人,也敢賴在川明縣搞事情,簡直是不知死活。別以為有十幾個所謂的狼箭衛帶隊就能夠翻天,你們還差的遠,我們曲氏三雄打的就是狼箭衛。”
兩個狼箭衛終于變色,心神劇震下,膝蓋和右臂同時遭重,雙雙倒地。
高潛和楊進撲上去,死死按住他們,幾巴掌下去,把他們的護體真氣打散。
賀老三和大黑再上,十幾記亂拳打下去,把他們打成了豬頭,眼睛腫成了一條線,好像被成群的馬蜂蜇過一般。
曲老二和曲老三拿出繩索,將他們捆了個結實。
在這種情況下,兩個狼箭衛還不肯放棄,用腦袋磕地,擺明想自殺。
有個狼箭衛磕到了石頭上,當場氣絕,還好杜雍眼疾手快,拉住了另一個。
杜雍低頭看著他,嘿嘿笑道:“這不活擒了嗎?有你就夠了呀!”
“呸!”
狼箭衛用力吐口水,杜雍一個風騷的走位,避過了他們的唾沫。
大黑直接一巴掌下去,把他的嘴巴抽歪,狠狠道:“老實點,否則有你好受的。”
高潛掃視了一圈,總結道:“活擒一個,斬殺三十六個,逃走十來個。”
杜雍微微點頭,問道:“咱們這邊,有沒有受傷的?”
眾人齊齊搖頭,受是受了點傷,但只是皮外傷,并不嚴重。
大黑有些可惜:“公子,剛才應該追殺的,可以一網打盡。”
杜雍輕笑道:“跑掉的只是小嘍啰而已,無需一網打盡,我還指著他們傳話呢。”
大黑恍然大悟,拍著額頭:“對哦,在他們眼中,公子是滅魂宗的張三。”
此言一出,那個狼箭衛的臉色越發陰沉,今趟算是栽了個徹底,不僅損失慘重,而且和滅魂宗
的梁子又深了一層。
狼箭衛死死盯著杜雍,怒喝道:“杜小子,搶毒蝎幫的藥材也是你?”
杜雍漫不經心地點點頭:“沒錯!挑撥離間嘛!”
說罷拿起一張鐵弓,恢復弓狀,輕松拉滿,咋舌道:“這弓很不錯呀,沒有點力氣的話,肯定拉不滿的。”
賀老三和大黑拿起剩下兩張弓,都試了試,然而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卻只拉了一半。
品玉人大笑道:“你們兩不行呀,才拉這么點。”
賀老三把弓遞給他,不服道:“你來!”
“來就來!”
品玉人接過鐵弓,暗暗吸了一口氣,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拉,結果只拉了一大半。
賀老三立馬大笑起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嘛。”
品玉人訕訕一笑:“術業有專攻,有專攻。”
所有人都笑起來。
曲老大也試了試,雖然可以拉滿,但顯得非常勉強,無法持續,他好奇道:“杜老弟,你怎么這般輕松就能拉滿?”
高潛附和道:“是啊,你顯得游刃有余啊,我覺得再強兩倍都不在話下。”
杜雍解釋:“我練了板斧的嘛,有點蠻力也正常。”
高潛了然,沒有細究,指著狼箭衛,問道:“這廝怎么辦?”
“怎么辦?”
杜雍將鐵弓扔給大黑,淡淡道:“高大哥,你也是老騎尉,怎么會問出這種問題?我們活擒他就是為了問出更多火狼幫的消息。”
狼箭衛冷哼道:“杜小子,你休想從我口中得到任何消息。”
“是嗎?”
杜雍笑了笑,轉向曲老大,肅容道:“曲老大,你對逼供有研究嗎?”
曲老大陰森一笑:“雖然沒有研究,但我很有興趣,可以試一試。”
杜雍點點頭:“那這個逼供的事情交給你,功勞也記給你們三兄弟,如何?”
曲老大心中大喜,他正需要更多的功勞呢,遂拍著胸口道:“放心吧,交給我就行,我肯定讓他連睡過幾個娘們都交代清楚。”
曲老二摩拳擦掌:“大哥,這種小事交給我就好,你和杜公子交流一下傷情吧。”
“傷情?”
曲老大愣了一愣。
曲老二解釋:“掌法的事情呀,你之前不是說要和杜公子交流一番嗎?”
“是哦!”
曲老大拍了一下額頭,看向杜雍,眼帶詢問。
杜雍求之不得,輕笑道:“那就趁逼供的時候,我和曲老大探討一番吧。”
高潛提議:“先找個隱蔽的地方吧,火狼幫余孽還沒殺完呢,還不到放松的時候。”
時間尚早,眾人并沒有出林子,而是找了個小山谷安頓下來。
因為曲老大的掌法要保密,所以他拉著杜雍去了一塊比較遠的石頭地,探討掌法。
其他人逼供,順便撿柴生火,今晚就住在山里。
曲老大掏一張泛黃的紙張遞給杜雍。
杜雍接過來,打開看了看,發現是口訣,就問道:“你這掌法就這么點內容?”
曲老大搖頭:“當然不是這么簡單,這些只是關鍵的口訣,你先看看吧。”
杜雍嗯了一聲,低頭研究起來,隨口問道:“這掌法叫什么名字啊?”
曲老大回想了一番:“好像叫……撕裂!”
“撕裂?”
杜雍大感好奇,嘖嘖道:“怎么會叫這么名字的?有啥特別的意義?”
曲老大攤攤手:“那個怪老頭就是這么稱呼的,我記得他曾今說過,掌法大成之后,打出去會造成空間撕裂,想來就是這個意思吧。”
杜雍眉頭微皺:“空間撕裂?就是空間扭曲的意思吧?”
曲老大苦笑:“我哪知道。那個老頭說,我應該很難練到那種境界。”
杜雍好奇道:“那他還傳給你?”
曲老大嘆道:“那個怪老頭年紀很大,沒有傳人,估計是撒網式找傳人吧。他離開之前,和我有個十年之約,現在已經過去了六年。聽他的意思,若我不達標,他可能會收回我的掌法。”
杜雍越發好奇:“我只聽說過收回武功,卻從沒聽說收回招式。”
收回武功好說,散功或者震碎經脈都行,收回招式卻沒有具體的方法。
曲老大解釋:“這門掌法需要特殊的體質才能練,我估計他會改變我的體質,比如說服用一些特殊的藥物。”
杜雍沉聲道:“聽著有些不靠譜。不是我小人之心,若到時候你達不到他的標準,那個怪老頭可能會直接殺了你。”
曲老大慘然道:“我當然也想過這個可能,其實學了之后我很后悔呢。當時應該拒絕的,然而未必有用。那個怪老頭雖然年紀大,但實力深不可測,最起碼是聶總管那個檔次,反正我在他面前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的,那種壓迫力,是從內到外的。”
頓了頓,嘆道:“我這些年除了狠練掌法之外,還到處找靠山,自從跟了聶總管之后,我們三兄弟心里踏實了不少。所以我是很感激你的,給你看掌法,就是因為你的舉薦。”
“不用謝!”
杜雍擺擺手,輕笑道:“若只是找靠山,以你們三兄弟的實力,應該能隨便找吧?”
曲老大感慨道:“若是加入邪派,當然很輕松,可我們不想啊。我們三兄弟雖然很貪財,也做過偷雞摸狗的勾當,但也有底線的,邪派那種動不動就屠村滅鎮的風格,真不敢茍同。我想加入白道又沒有門路,而且如今白道沒落,大兗境內就找不出一個幫派能和八大邪派抗衡。我曾以為京城的忽云寺是白道標桿,哪知道竟然是金剛派的樁子。”
說到此處,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杜雍也有些感慨,白道這一塊,確實沒有什么厲害的門派。
要在白道找人的話,多以家族為單位,不像幫派那樣拿得起放得下。
比如平州的魏家,在白道名聲很大,風評也不錯,但杜雍知道魏子游不是什么好鳥,所以魏家是黑是白還難下定論。
再比如曲州的韓家,在白道也赫赫有名,常有行俠仗義之舉,只是曲州匪幫叢生,韓家也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動作,打破平衡的話,肯定會惹來禍端。
穹州的項家也不錯,勢力大,人脈廣,又熱衷慈善事業,實力強悍,等閑不敢招惹。
京城的大家族最多,不過大半是朝廷勢力,算進江湖勢力略有勉強,不過如今局勢復雜,沒有哪個家族能置身事外。
杜雍看完了一遍,點評道:“這些訣竅都很古怪,是逆向思維,不符合正常人的思路,練出問題是應該的。”
曲老大一拍大腿:“杜老弟果然有點道行,只一句就道出精髓。我雖然練了那么多年,但還是經常出事,若非有點底子和韌性,現在估計變成了一個瘋子。想停下來吧,但是做不到,因為這門掌法根本就停不下來,好像有癮。”
杜雍心中一動,越發認為這門掌法就是逆行派的招式。
所謂逆行派,就是以逆為貴,功法逆轉,練起來如若走火入魔。
見杜雍神情古怪,曲老大問道:“杜老弟,你有辦法嗎?”
杜雍回過神來,輕咳了兩聲:“思路是有的,但需要看全篇,因為要慎重起見,我可不敢拿你的性命開玩笑。”
曲老大聞言大喜過望,趕緊點頭:“全篇沒問題呀,我都記著呢,這就說給你聽。”
“等等!”
杜雍從懷中掏出紙筆,輕笑道:“說吧,我記下來。”
曲老大一愣:“你隨身帶著紙筆?”
杜雍隨口解釋:“我學醫術嘛,偶爾記錄一些草藥什么的。”
曲老大不疑有他,慢慢敘述。
這么掌法非常復雜,曲老大足足講述了半個時辰才完。
杜雍寫完之后,將紙遞給曲老大復核。
曲老大細細看了一遍,點頭道:“就是這樣,半字不差!”
杜雍將紙拿過來,打了個響指:“曲老大,給我點時間,肯定給你想個辦法。”
曲老大欣喜不已,拱手道:“那就有勞杜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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