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白色鬼燭這種令馭鬼者厭惡的東西,會在不經意間發揮巨大的作用。
比如說現在,便是給白墨三人爭取了一定數量的時間。
缺頭鬼的移動速度并不快,完全沒有面具鬼那般迅速敏捷,似乎在厲鬼沖突之中,缺頭鬼的恐怖占據了上風,這只厲鬼以缺頭鬼為主。
他一步一個腳印,堅定的往鬼傘方向走去。
雖然缺頭鬼低著頭,但是他的頭頂頭蓋骨已經替換成面具鬼的面具,好像面具鬼的面具就是一張完整的臉似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鬼傘,那怨毒的眼神仿佛有奪命之恨。
鬼傘在白色鬼燭點燃之后,就陷入了停滯的狀態。
沒有襲擊目標的他,仿佛一尊人畜無害的白玉雕塑,在小巷子中靜靜的等待著愛人的歸來,只是撐著傘的他,注定等不來愛人,或者說……
他能等來的,只有缺頭鬼襲擊他頭顱的手!
“就是現在!”白墨大喊!
陳道人一夫當關,把圍在缺頭鬼和鬼傘的鬼奴清掃了大半,蒼老的臉上滿是痛苦的皺紋,鬼劍的反噬愈加劇烈。
范文祥也沒有呆住,在鬼燭吸引了缺頭鬼的注意之后,他和白墨的壓力明顯減少,一身戰力能夠盡情釋放!
白墨幫他駕馭的第二只厲鬼,能夠把人頭摘下來當球玩,配合鬼舌那驚人的長度,讓范文祥的攻擊距離變得跟手槍一般遠,在這小巷子中,所有角落都觸手可及。
他的目標是,正是鬼傘!
缺頭鬼已經碰到了鬼傘的太陽穴,而范文祥的鬼舌也同時觸碰到鬼傘的脖子。
靈異的沖突,發生了。
兩方陷入了僵持!
看到此景的陳道人冷哼一聲,踢飛了身旁的幾個鬼奴,一劍砍向缺頭鬼的正臉——那低著頭看著下方的正臉!
“哇啊啊!!!”
鬼劍的反噬回饋到陳道人的臉上,疼的他哇哇大叫,臉上出現了大塊大塊的尸斑。
他的攻擊十分奏效,鬼傘的頭被摘了下來!
“現在,該我上場了……”如同涌起的黑色海浪一般,白墨把范文祥扔出來的頭顱截住,鬼墨頓時包裹住那熟悉的腦袋。
大腦回歸原位,幸好頭蓋骨還在,不然他可能就要當個地中海了。
原本無神的雙眼頓時變得靈動,從頸部向下延伸的漆黑觸手,仿佛數條靈活的觸須,在地上快速的爬動。
果然,有身體和沒有身體是兩種概念。
白墨沒有讓隊友們僵持太久,他攀上被鬼傘搶走的肉身,鬼墨從身體的各個角落往里鉆,把變得僵硬的如同尸體一般的肉身,變成原本的豐潤狀態。
鬼傘在鬼墨攀爬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反抗!
鬼傘的本體在上方,往下合攏,大嘴一樣的傘底把剛回歸身體的白墨,惡狠狠的咬了下去。
白墨的意識十分清晰,他調動鬼墨把鬼傘籠罩,而鬼傘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鬼墨搞事,而對他無可奈何。
但是鬼墨在白墨的腹部遇到了困難,那里似乎有什么正在幫助鬼墨爭搶身體,這讓白墨不得不把鬼傘拿起來,插回劍鞘一般的脊椎中,讓各方靈異達到平衡。
終于,一個白墨站在了小巷子里,陰森的鬼燭隨之熄滅。
久違的體感,回來了!
剛從鬼傘的糾纏中脫離,白墨就看到了,陷入靈異襲擊的陳老道。
陳老道很好的完成他的任務,他把有可能干擾白墨的鬼奴通通擊退,可是他也成為了失去目標的缺頭鬼的獵物。
他的一只腳被無形的力量抬起,一個赤足的足印出現在他的腳下,身上的金布變得破破爛爛。
處于被鬼奴圍攻的他,正在掙扎著不讓另一只腳抬起。
白墨看到這一幕,眼神微微凝重,他能感覺得到,陳老道兩只腳都抬起的那一刻,就是死亡降臨的時候。
顧不得剛回歸平衡的身體,拔出鬼傘釘住陳老道的一只腳,雖然這樣有可能拉下殘疾,但是有靈異存在總有修復的機會。
陳老道也發了狠,拿起鬼劍就是插進另一只腳面,足印靈異被兩人擊退了!
見陳老道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白墨拿起鬼傘,依靠鬼傘的恐怖級別,對付這些鬼奴基本就是一傘一個,甚至鬼傘一掄就是一片空地。
“金……金布還有一塊在那邊的包裹里面,快,快去!”
白墨點頭,撐起鬼傘。
在撐起鬼傘的狀態下,白墨有著飛行和穿墻的能力,另外,還獲得了完全復蘇的鬼傘遺留下來的,瞬間移動的能力!
范文祥那邊狀態還不錯,剛駕馭了兩只厲鬼的他,對付鬼奴完全沒有問題。
所以白墨也沒有在他那邊下心思,把火機和紅色鬼燭遞給陳老道,讓失去戰斗能力的他得以自保,才把金布從包裹里掏出來。
“嘿嘿嘿,讓我受了這么多苦的源頭……你,準備好了嘛?”白墨撐傘歪嘴挑釁。
他現在有著足夠囂張的資本,鬼傘下的他,可以自由闖出這片鬼域,而且鬼傘的本能會在危險的時刻,自動瞬移。
雖然鬼墨沉寂在體內維持著平衡,但是只拿著鬼傘的白墨,就足以對付眼前的缺頭鬼。
白墨試著直接用金布把他包裹,然而缺頭鬼并不是不能快速移動,而是缺頭鬼的本能占據著上風,慢慢移動的襲擊方式蓋過了面具鬼的靈異本能。
他用實際行動證明,缺頭鬼奔跑的速度,能和高鐵賽跑!
“放棄掙扎吧渣渣。這一傘!是為了青石區的無辜市民!”
被掄起的鬼傘,狠狠的砸在缺頭鬼頭頂的臉,讓他暫時失去面具鬼的速度。
“這一傘!是為了你阻礙的大月市城區!”
鬼傘刺進了他腳下的足印,被成功壓制的足印使不出靈異的能力。
“最后這一傘!是為了老子的這一頓忙活啊啊!!!”
金布被白墨扔到空中,在即將落地的時候,白墨用傘尖刺穿了缺頭鬼,一個猛甩把缺頭鬼摔進金布里面,身上厲鬼被多重壓制的他,無力反抗。
暫時停滯在原地的缺頭鬼,被白墨用金布包裹起來。
然后又從陳老道的包裹里面,掏出了幾條大麻繩給他包起來,再用自己綁在身后的麻包袋把他給裝起來。
直到白墨做完一切之后,四周的鬼奴失去了動力,臉上的面具消散,化作一地的尸體。
頭頂天空處,四處亂飛的大腦也開始墜落,摔在地上“啪啪”的響。
終于,一切都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