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墨畫出來的東西,是真的還是假的?
白墨可以很肯定的回答,假的。
關習嘗到的味道,吃到的牛肉,都是虛幻的不存在的,甚至連白墨自己嘴唇上的唇彩,也只是一種帶來一種自我安慰的幻覺。
為了提醒自己還是個人,所以要盡量的像個人。
“白墨!還有這種類型的靈異物品嗎?我愿意那東西來交換!”關習現在的嘴上,沾了些許墨跡。
“有,但是不能給你。”
“為什么?裹尸布這樣的東西你都舍得換出來,為什么這些……”
“你先把嘴上的東西擦掉。”
白墨打斷了關習不快的話語,提醒他一件相當重要的事。
關習僵硬的皺起了眉頭,往自己的嘴唇上面抹去,發現一股陰冷的靈異力量正在侵蝕他,而他卻下意識的無視了!
幸好馭鬼者體內的靈異,還是有著一定的自我保護作用,要不然……
“如果你不是馭鬼者,那么在觸碰到紙上那點點墨跡就已經死了,畫餅充饑,終究是用畫出來的東西迷惑自己。”
鬼墨的能力很詭異,以至于白墨認為自己,至今沒有發掘出鬼墨的實際能力,只是在粗淺的運用罷了。
也許只有找到鬼墨的其他拼圖,才能真正的了解他。
關習也稍微冷靜了下來,久違的嘗到味道,讓他喪失了一些理智。
沒錯,使用靈異物品怎么可能會沒有代價,關習昏了頭才會去找白墨要這玩意。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關習道了一聲歉,就坐在座位上閉目養神了。
白墨明白關習的那種感受,盲人復明、聾人復聰,像白墨和關習這樣的馭鬼者,失去某些感官實在是在正常不過,利用靈異失而復得的感受無異于飲鴆止渴。
嘴角微微翹起,白墨心道,實驗成功了。
就像關習那樣,失去了某種感官的馭鬼者,白墨可以制作出虛幻的臨時感受。
雖然是飲鴆止渴,但是他相信,絕對會有不少馭鬼者愿意購買。
不過的得要下車之后再從長計議。
“老大,我也想嘗嘗……”張然也看到了剛才那一幕,嘴里的大餅頓時不香了。
“你的味覺還在,如果我強行給你加上新的感官,估計你接受不來……難不成你想做實驗的小白鼠?那我到不會介意。”
白墨說著,從懷里掏出其他的紙。
有一些常用的東西,比如用鬼墨制作的跳跳蛙,白墨會放一些在鬼墨的鬼域外面,以方便應對特殊情況。如今,恰好也是特殊情況吧,畢竟是靈異公交上。
白墨想讓別人感受到的東西,和別人實際感受到的東西,并非完全一致。
他明明畫的是牛肉,但是關習卻說是雞肉。
這給白墨提了個醒,如果感官正常的人,被這種虛假的感受給覆蓋了本身的感官,那么這個被靈異影響的正常人,會是什么后果?
白墨想知道,但是很顯然張然不會同意做小白鼠的。
“呵呵,大餅真好吃。”張然顧左右而言他。
無所謂的聳聳肩,白墨把注意力集中到靈異公交途徑的景物,試圖尋找這車的行經路線……
然而一無所獲,靈異公交外面的場景變化,似乎都是在一瞬間完成的,就好像從一個鬼域進入到了另一個鬼域那般,突兀。
公交前方出現一個站臺,看來即將停站了。
車上眾人集中注意,雖說有靈異公交在壓制厲鬼,但保不準厲鬼就不會襲擊他們,凡事做好最壞的準備。
外面的景色如同下雪了一般,隱約浮現的一個大湖,上方漂浮著輕薄的迷霧,仿佛是輕浮的老情人在引誘一般迷人……如果無視湖面漂浮的死尸的話。
呲的,車門打開了。
壞消息,沒有厲鬼下車,反而有一只皮膚被凍成青紫色的女尸,四肢僵硬的走上公交。
目前車上厲鬼數量——八。
白墨看著外面的鬼湖,心中暗想,如果把鬼墨倒進去會怎樣?是鬼墨把鬼湖當做拼圖,還是鬼湖反過來把鬼墨壓制。
這種東西想想就好了,白墨是目前頂尖的馭鬼者不假,但是想和這些靈異區域對抗,還早了些。
趁車門還沒有關閉,白墨下車上車走了一趟,把裹尸布取了出來。
等到他回到靈異公交上的時候,頭發和眉毛已經掛上了白霜,這鬼地方,真臟話的冷。
“給,裹尸布。”白墨走到張喜面前,把裹尸布遞了過去。
“謝謝,這是說好的水墨畫。”
張喜把手中的殘破卷軸放到白墨手上,白墨點點頭,表示交易愉快,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只有張喜,呆呆地看著手中的裹尸布,心中有些猶豫。
一旦披上了這塊布,那她就會跟正常的人類生活道別了,哪怕能回到人類社會,也沒有辦法變得普通。
看著眼神沉穩的弟弟,張喜毅然而然的,把裹尸布圍在肩上。
在靈異公交中,沒有出現任何異象。
在這里,普通人駕馭這種殘缺的厲鬼,變得異常的輕松,如果運氣足夠好幸存下來,還有可能完美駕馭一只死機的厲鬼。
他們兩人終于不用在依靠歐陽達昌的施舍了。
另一邊,白墨看著手中的水墨畫,心里有些失望。
這只是一件占有靈異的物品罷了,連殘缺的厲鬼都算不上,唯有中央那一副仿佛打了美顏的面孔,值得留意一下。
白墨把手套摘下,直接用鬼墨接觸這幅畫。
不多時,水墨畫就被墨跡沾滿,其中的靈異被鬼墨所替代,哪怕是再殘缺的靈異,只要符合鬼墨的標準,鬼墨都會毫不猶豫的納為拼圖。
“畫臉?”
白墨皺起眉頭,這能力是有點雞肋了,因為這甚至不是殺人規律,只能算得上是普通的靈異道具。
雖然能力不怎么樣,但是白墨依舊挺滿意。
因為這證實了,這東西確實是鬼墨那一系列的拼圖之一,鬼墨的完整程度上升了一丁點。
白墨在一只手上畫了個眼睛,充當鏡子,另一只手在充滿皺褶的臉上涂上鬼墨。
嗯,理論上確實是可以畫出任何人的臉,只要繪畫能力過關了就成。
在白墨旁邊的座位上,張然驚悚的看著在化妝的白墨,原本就已經頗為不堪的臉,此時變得像地獄中的丑陋修羅。
能止小兒夜啼,再讓小兒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