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尤菲的一通電話下,白墨不得不停下對鬼畫臉的觀察。
是后勤部的部長,從軍工廠那邊回來了,尤菲提前幫白墨跟她預約了時間見面。
嗯哼,尤菲雖然不怎么多話說,但是辦事效率還是一等一的嘛,如果給尤菲評個秘書評分,大概能給她八十分以上。
白墨火急火燎的趕往后勤部。
那地方跟總部一樣,都是建在郊區附近,而且周圍還有難以計數的關卡。
畢竟是管理各種物資的部門,物資就是財富。
由于沒有直達往后勤部的車,所以白墨只能撐著傘自己飛過去,鬼傘被小刻刀傷得不輕,兩道辣么長的疤痕不僅是對美觀產生了影響,更是將鬼傘的的恐怖級別削弱大半。
要等他自行修復,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
好不容易才飛到后勤部所在的山區,白墨已經累得快要喘氣了。
鬼傘的飛行和穿墻,是要耗費白墨的體力的,特別是在鬼傘受傷之后,這消耗更是增長了不少。
“白墨警官,歡迎您的到來。”
那天跟通知白墨部長不在的白大褂,親自出來迎接白墨,用不冷不熱的語氣問候道。
只是他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讓白墨看得有些蛋疼,同時在心里思索著,自己是不是在什么時候招惹他了。
白墨也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想法,笑著打聲招呼就算了,并不打算深入交流。
別人不喜歡自己,那自己也沒必要強行去討好別人,每天應對靈異啊厲鬼啊這些東西,還不夠令人糟心的嗎?無用社交沒必要搞太多。
而對方也沒有廢話,直接了當的把白墨帶進了會客室。
然后風風火火的走了……
就這樣走了,連杯茶都沒有的嗎?!
“你好,請問想要喝點什么飲料。”此時,似乎是某個文職人員走了進來,朝白墨問道。
“哦,可樂有嗎?”
“可樂的話沒有,蘇打水加蜂蜜可以嗎?”文職人員甜甜的笑道,白墨在來后勤部之前就精心打理過的容貌,很容易吸引姑娘的好感。
“哦哦,那可真是太棒了,麻煩你幫我弄一杯!”
白墨還以為,這里的人都是白大褂那種態度,沒想到還有這么熱情的人來招待自己,甚至還有從沒喝過的高端飲料!
蜜糖加蘇打,這么美好的東西誰想出來的?
想必在這部門常備這玩意的人,是個稱職的領導!
文職姑娘道了一聲稍等,就往茶水室走去了,留下滿是期待的白墨獨自一人在會客室,自從用鬼墨可以模擬出正常的感官,白墨就喜歡像以前那樣吃吃吃喝喝喝。
先不說填不填的飽肚子就另說,反正就是吃個味。
沒想到在后勤部還能有這么好的招待……
白墨曾聽尤菲說過,后勤部負責尋常物資——指軍火——的人,對馭鬼者并不待見,具體原因不明,而馭鬼者所需要的槍械,也不需要自己來跟后勤方面的交涉,實在有需要的話可以交給接線員幫忙。
這次白墨想要的東西……嗯,不是尋常的物資,是想要一輛能裝載加特林的裝甲車,最好能定制有黃金夾層那種。
“來,你的蜜糖蘇打水。”
“謝了!”
白墨接過姑娘手里的飲料,用牙齒咬住手套的指尖,單手脫下手套后在嘴唇畫上黑色的唇彩。
唯有這樣,他才能再次重溫到人間的享受。
稍微冰凍過的蘇打水,加上甘甜的蜜糖,在杯口處點綴著一顆翠綠的、似乎是青桔的東西,美妙的口感在鬼墨的幫助下,傳遞到白墨的意識里面。
“嘻嘻,好喝嗎?這是部長留在茶水室里面的材料做的,陳部長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小了,但卻是雞尾酒愛好者呢。”姑娘站在一邊,微笑著說道。
“哦,這么說她還挺潮哦。”
白墨得到了陳蘭芳的個人情報,然而并沒有什么用。
他這次是正經八百的,來用戰功兌換物資,并不是過來搞人情什么的。
嗯,所謂的戰功就是那個二等功勛章,這東西可以作為憑證領取一些東西,不單單是個戰績的象征,畢竟那次處理青石區A級靈異事件的功勞,白墨并沒有想好要弄些什么,所以造成了不小的戰功浪費。
而李軍這位特種兵將軍,為白墨考慮到了這一點,給他留了一個勛章。
但是李將軍并沒有明說勛章能做些什么。
如果白墨愿意繼續聽從總部的調遣,那么這個勛章就能當做某種彌補,日后和總部接觸多了自然就知道這東西的作用。
如果白墨不愿意按總部的規章辦事,那么總部還能省下一些支出。
就是這樣的做法。
“我的名字叫惠白,姓惠名白,是這里的辦公室助理。”文員姑娘眨著眼睛說道,“你呢?”
“白墨,白色墨水的白墨,是總部的國際刑警,目前大月市的負責人。”白墨輕笑道,有漂亮姑娘愿意跟他聊天打發時間,感覺還算不錯。
“哇哦!果然,你是傳說中的馭鬼者嗎?我聽說馭鬼者都是一副不人不鬼的樣子,你看起來可真不像。”
惠白捂著嘴巴說道。
看來這辦公室助理也知道靈異相關的東西,也對,畢竟都后勤部是在大京市的范圍內,有一線的情報也實屬正常。
“我平常不是這幅模樣,”白墨撕下自己的臉皮,露出下面還有些皺紋的油紙皮膚,“平時我會躲著人群行動,只有在必要的時候才會像化妝那樣,做出一副普通人的裝扮。而且這期間還不能動用厲鬼的能力,不然就會原形畢露。”
說罷,白墨把假皮給貼回去。
這種東西貼久了,就會被鬼傘給無意識的吸收,所以只是一次性的東西。
惠白張大了嘴,似乎是被白墨給嚇到了:“你可真是不容易啊……”
“可不是嘛,整天要面對著厲鬼,誰會容易啊。”
白墨喝下一口飲料,不由得感嘆道。
惠白掩嘴輕笑,讓白墨耐心再等上一會,她去看看部長忙完了沒有,總是讓客人等著也不是辦法。
白墨點點頭,表示你去忙吧。
就這樣,惠白離開了會客室,這里又剩下白墨一個人在待著。不過一想到自己身上還有數量不少的厲鬼,這樣一想……還是不要想好了。
總感覺像個人形厲鬼室似的。
在會客室外,惠白撥通了電話,臉上文靜的表情變得干練起來。
“嗯,他看起來對端木財的態度意見不大,經過初步接觸,對方不像那種會隨意爆發的馭鬼者。”
“好的,我會繼續密切關注他,不過部長你也別懶在家里了,趕緊的回來。”
“嗯?我對白墨的看法?”
“像個文靜的書生,又像個貴公子,和馭鬼者的普遍映象差別不大。”
“你說的有道理,馭鬼者都是會丟失人性的家伙……只要是馭鬼者就會缺失情感嗎?他的事咱們管不著,你趕緊回來將他打發走。”
惠白長吁一口氣,和馭鬼者打交道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就算是白墨看起來多溫和,就像是陳部長說的那樣,馭鬼者都是丟失了人性的家伙,換句話說就是些生理性的精神病患者,一旦發作幾乎無法自控。
其實惠白的看法跟白大褂端木財差不多,只是沒有端木財那么極端而已。
“馭鬼者啊……”惠白低聲嘆道,“其實就是些拿著核武器的精神病人啊。”
………………
“拿著核武器的精神病人?”白墨挑了挑眉頭,“這個說法我贊同。”
白墨有著隨地做標記的習慣,反正鬼墨的墨跡會自己消散,在身處不熟悉的地方時,又不能隨便把跳跳蛙放出來,那就只好用墨跡做些感官。
這東西,比什么間諜的設備都好用。
所以惠白的那通電話,白墨是聽在了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