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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你走。”
真武后退一步,與楊戩保持了一個正常的距離。
“你應該知道,我不會走。”楊戩的話語很平淡。
“吾知道,但不得不說,你這個選擇很愚蠢,真君,這不像你。”
“你并沒有你以為的那么了解我。”楊戩抬起眼簾,平靜的看著真武。
真武發出一絲輕笑,“真君,你知道這里會發生什么嗎,嗯,按照吾的預計,即使就算是天斗帝國單獨攻城。
你們也沒有絲毫勝算,那城破之后,真君你覺得你還能走嗎?別人或許會死,真君你一定不會,但迎接你的,
可比死亡恐怖多了。”
楊戩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平靜的點點頭,“我知道,但是,
如果你真的覺得你足夠了解我,你應該知道勸我是沒用的吧,那么你來干嘛?”
“確實。”真武玩味的捏了捏下巴,“在這個世界,真君你可是吾唯一的老鄉,既然你要自尋死路,吾這不得來送你一程嗎。”
“既然如此,現在你已經送過了,可以走了。”
出乎楊戩的意料,真武答應的很爽快。
“是的,吾該走了。
真君,不得不說,
你讓吾失望了。”
真武走了,也帶走了落日最后的余暉,大地陷入了黑暗。
楊戩仰頭望天,不知是今天的月亮比平時晚了一些,還是已經被烏云所籠罩,空中除了幾顆稀疏的寒星,一片漆黑。
楊戩收回視線,繼續前進,獨自一人。
教皇殿外,楊戩站定,殿內已經燈火輝煌,遲疑了幾秒,楊戩才緩緩踏入大殿。
大殿內很空蕩,只有比比東閉眼靠在皇位上,楊戩走進,到了皇位前的臺階下輕喚了一聲;“老師。”
比比東緩緩睜開了雙眼,“楊戩,你修煉結束了?”
楊戩點點頭,“是的,老師,現在過去多久了,天斗和星羅有什么動靜嗎。”
“已經十二天了,武魂帝國的所有力量都已經收縮到了武魂城,算算時間,天斗帝國的大軍也快到了。”比比東眼中的疲憊之色已經掩飾不住。
“星羅帝國呢。”楊戩問道。
“目前還沒什么消息傳來,我們在外的探子已經不多了。”比比東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正巧你也來了,我剛好想去城墻上看看,走吧,一起去。”
“好的,是該去看看了。”楊戩答應著,等比比東下了臺階,落后半步跟在比比東身旁。
“參見女皇陛下!”殿外的守衛整齊的一同單膝跪下。
“不用跟著我。”比比東平淡的吩咐一聲,帶著楊戩緩緩的走向武魂殿外。
楊戩沒有說話,不知道說什么,楊戩也不是喜歡閑聊的性格,比比東也只是靜靜的走在楊戩前面。
走的很慢,一路上各處侍衛的行禮都是被一句“不用跟著。”打發,出了武魂殿。
凄涼的冷風吹過街道,如同在為誰低吟著一首哀樂。
才入秋的夜風已經帶著一股寒意,不知是否是錯覺,楊戩覺得這條街道有些長,但終點仿佛又已經在眼前了。
一聲嘆息,隨夜風飄散。
身前的比比東停下了腳步,城墻就在眼前,城墻上密集的火把照耀得四周如同白晝。
不止是城墻,楊戩與比比東走過的街道也皆是燈火通明,越是靠近城墻,巡邏的甲士與魂師愈發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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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墻上的甲士自然發現了比比東與楊戩二人,一名中年武將獨自下了城墻,單膝跪在比比東身前。
“參見女皇陛下。”
比比東置若罔聞有些出神的隨意點點頭。
楊戩輕喚了一聲,“老師。”
比比東似乎回過了神來,“張將軍,平禮吧,北城墻可有異常。”
張將軍站了起來,恭敬回道,“啟稟陛下,北城墻無任何異常,各處防御絕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比比東點點頭,“好了,張將軍,你去忙吧,我們自己去城墻上看看。”末了,比比東又聲音柔和了一些的添了一句,“辛苦你們了。”
張將軍右手捶胸,朗聲道,“職責所在,何來辛苦一說。”
“好了,去吧。”比比東揮揮手,示意他不需要跟著。
張將軍走后,比比東繼續看著如鐵幕般的雄偉城墻發了不久的呆,最后或許是看膩了,才對楊戩說道,“走吧,跟我上去看看。”
楊戩點點頭,跟在比比東身后,從城墻拐角處的實心臺階,登上了城墻。
武魂城被譽為大陸第一雄城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城墻高二十丈余,寬七八丈,整體皆是最為上等的沉金巖,其硬度遠超大部分金屬。
即使是封號斗羅都難以在武魂城的城墻上留下痕跡,至于破壞城墻,那更是天方夜譚。
單城墻規模,即使兩大帝國的皇城與之相比都有所不及。
正常情況來看,單憑這道城墻,武魂城就近乎不可能被攻破。
但,這畢竟是一個擁有這超凡力量的世界,真正決定戰爭勝負的永遠是最頂尖的強者。
城墻上很寬闊,已經跟武魂城的主道相差無幾,現在城墻上已經堆著各種守城器械。
比比東與楊戩走過城墻,士兵們紛紛行禮,卻也沒離開自己的崗位,只是高呼,“女皇陛下萬歲!”
走到一段空曠的城墻,比比東停下腳步,看向城墻外,用很輕的聲音說道,“楊戩,你知道嗎,就算天斗帝國的大軍不來,武魂城也撐不了多久了。”
楊戩瞬間想到了關鍵,臉色有些難看,但亦是輕聲道,“武魂城內的糧食還有多少。”
比比東的雙眸遙望著城墻外的夜幕,“半個月,最多還能撐半個月,雖然一直在從東西方向調糧。
但自士兵全面退入武魂城后,只有少部分的一些魂師帶著魂導器還在外征糧,但這些即使是我覺得很忠心的魂師,也有不少直接選擇了逃跑。”
“一定要守嗎,你已經知道結局了。”楊戩不甘的問了最后一次。
比比東沉默了,雙眼有些痛苦的閉上,沒過多久,她重新睜開了雙眸,眼中的痛苦已經完全消失,留下的只有決絕之意;
“一定要守!大陸除了武魂城已無我容身之處,只有戰死的比比東,沒有逃跑的比比東。”
楊戩無言以對,比比東扭過了頭,看著楊戩,柔聲道,“但你不一樣,答應我,如果真的到了城破的時候,找機會離開。”
“我知道了。”楊戩答應了下來,但楊戩真的會走嗎?
師徒二人沉默了下來,望著那城墻外的夜景,凄涼的冷風吹散了烏云,一輪圓月在天幕之中露出了頭來。
今天居然是罕見的月圓之夜,但這月光卻并不是多么的皎白。
望著圓月,陡然間,楊戩與比比東的瞳孔在同一個瞬間收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