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蝎子精自從那次自己警告之后,這段時間的確是謹守本分,就在毒敵山沒有出來。
當然也有可能偷偷出來了,但是克制著沒有再和女王見面。
又或者干脆是女王在自己面前演戲?
不過施梓并不在意,有些事情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態度。
尤其是在不影響到自身的情況下,施梓也懶得去深究那么多。
至于那解陽山,道觀的勢力已經不復存在了,附近的百姓都被西梁國收攏起來,重新安排人另外管治。
對于女王來說,這里有男有女,就是她所希望女兒國未來的樣子,所以這里或許剛好能成為一個試點,既能讓她學會如何治理男女問題,又能讓國內百姓們看到,男女是可以和諧共處的。
她們真正需要的也不是子母河,而是一個完整的家庭。
等到影響力慢慢展開了,女王再做一些宣傳,等到國民都能接受的時候再全面推行,肯定會比現在就貿然改弦更張的好。
等到離開了解陽山,直接南下幾百里便是積雷山,施梓肯定也是要在這里停留一會兒地。
不過這次回來,他卻發現摩云洞中除了玉面公主,還多了一個人。
注意到在書房打盹的那道倩影,施梓不禁對玉面公主詫異道:“萬圣公主,她來做什么?”
“哼!”玉面公主瞥了他一眼就不禁賭氣道:“那便要問一問,大王對她做過什么了。”
施梓奇怪道:“我幾曾對她做過什么,不過是去過幾趟碧波潭萬圣龍宮耍耍,也只與那龍王多有照會。
“玉兒也知道,我與那牛魔王,便是在萬圣龍宮初識,那龍王也算我們兄弟的見證,加之吃了他幾口仙釀,平素自然也給他些面子。卻與那萬圣公主有什么相干?”
雖口中如此發言,他心里卻也在考慮,那萬圣公主此來為的何事。
玉面公主欲言又止,而等萬圣公主醒來之后,還是她主動回答。
“過幾日,是我生辰,我父王有意邀請諸多好友,但他一人走不太動,便托我將這近處先去了。故而我才來了這積雷山,只是先時卻不見大王,還以為要錯過了呢。”
施梓心想,那牛魔王自知道自己經常是個不著家的,萬圣龍王估計也不會想不到這點,萬圣公主自也不會對此一無所知。
所以她這必是在扯謊,只是卻又為何要撒這樣一下就能戳穿的謊言呢?
不過看到旁邊臉色不太對勁的玉面公主,他突然一下醒悟過來,她這不就是故意要上門挑釁的意思嘛。
當然這么說也不太對,雖然他與玉面公主沒有明擺著成婚,但大家都知道這是他虱魔王的夫人,名分擺在那里,而這萬圣公主,跟施梓連心意都沒確定下來的,哪有底氣來挑釁。
所以更可能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搞點事情,也不知道是她父親萬圣龍王的唆使,還是她自己的主意。
其實原本那次要是真與那九頭蟲成了倒還好,萬圣公主或許會就此斷了念想,畢竟她又不是什么銀付,對于施梓往后最多就當成執念,還是會安心當她的九頭蟲夫人。
偏偏在訂婚宴上,卻鬧出了施梓與九頭蟲那一架,九頭蟲這個準駙馬還直接落了個形神俱滅的結局。
如今部分元神都還被施梓收在那招魂幡中,跟比丘國王作伴呢。
說來,這招魂幡原本品質不高,但被施梓私底下祭煉過幾次就不一樣了。
也是因為這招魂幡看著邪惡,其實也全看怎么使用,比起那全都是下咒的毒物,在有時候有些小矯情的施梓看來,還是沒大問題的。
現在它里面又多了些山野精怪、更有如九頭蟲這般兇物的神魂,頓時越發不可測起來。
只是施梓平常打斗也用不著這東西,也就先前與那獅駝洞三怪交手的時候用來干擾了一下他們,效果可以說是絕佳了。
而等到支開了萬圣公主,私下里與玉面公主說切的時候,玉面公主卻又對他似笑非笑道:“大王,莫非是以為妾身是個妒婦?”
施梓心想難道你不是么?
他之所以沒有將杏仙她們帶回來,不就是考慮到會惹她不快么。
何況他也不會在此久留的,很快就會回去,也沒有必要帶著她們跑這么遠過來。
其實像這種不同的女人,最好還是隔得遠遠的為好,免得生出什么事端來。
施梓不覺得她們都是那種知道了還會半點芥蒂都無的人,最多也就像是現在這樣,隱約知道,但只要不見面,就可以假裝不知道。
即便是萬圣公主,亂石山與積雷山畢竟隔著些距離,玉面公主平常連積雷山都不出,翠云山都不曾去過的,自然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但她主動找上門來,要說玉面公主心里不氣,那是不可能地。
這其實和是不是妒婦都沒關系,等于是上門打臉啊?
施梓也能想到,萬圣公主雖然說得好聽,但若真是自己不在,怕她就要想法子跟玉面公主來上一場真人線下格斗了。
先前沒打起來只能說是還沒來得及,畢竟她同樣也要矜持,哪有可能上來就打,總要找個借口;而玉面公主待人接物也有一手的,肯定也不會給她這個借口。
要論打,這個玉面公主還真的及不上她,雖說萬圣公主的劍法在施梓看來破綻多多,但其實已經夠用,反倒是玉面公主差的太多,只會全無還手之力。
到時候要是失了面子,會不會一氣之下離家出走都不好說。
當然以上都是施梓發散思維,而且如今這一切因為他的到來,也注定不會發生。
現在私底下面對玉面公主,施梓自然是連哄帶騙,總算是讓她笑了出來。
嗔了施梓一眼,玉面公主想來也是心知肚明,小聲說道:“你便只會哄人,卻不見你真個為奴做些什么。”
施梓笑道:“若是娘子嫌我嘴甜,不愿我這樣哄,那往后我就不……”
“誒!”玉面公主頓時惱道:“我不過說你兩句,你便來了性子,莫不是現在已經說不得了。”
施梓道:“那玉兒是要我如何,總不成客人上門,還把人家趕了吧?”
“奴幾時又是那個意思了?若她真只是來做客的,那便是郎君不在,妾作為這摩云洞主,自然也有份好生招待,須不墮了夫君的面子。只是這女兒卻好似一個惡客盈門,妾身才說她一嘴。
“且也只是私下里對郎君說,難道這都不行?”
“行行行,玉兒要說什么都行,出得你口、入得我耳。”
“哼!”玉面公主扁扁嘴道:“你便是有心向著她……”
“這怎么又成了向著她,到底是朋友之女,面子上總得過得去。而且她也待不了多久,自然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