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針一線的納著鞋底，頗為專注。
周圍的一切都不在乎，眼中只有手里的活。
蘇凌摩挲著雙手，想要上前搭訕。
可是對方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應該很難接觸。
“婆婆，你納的鞋賣不賣啊？”
他真的是硬嘮，實在找不到話題。
“穿給死人的鞋不吉利，等你死了我再給你做一雙。”老太太輕聲說道。
蘇凌很尷尬，暗罵晦氣。
原來老太太縫制的是裝老的鞋。
他在村子也有一陣子了，沒聽說村里誰掛了啊。
老太太給這是給誰做的鞋？
看鞋的大小，應該是男人穿的。
“婆婆，你用的針挺特別的，有的跟魚鉤似的呢？”蘇凌問道，很期待老太太怎么回答。
“給死人縫皮的，平時用不上。”老太太沒有隱瞞的意思，很實在的回答。
蘇凌暗道果然如他想的那樣。
還未等他繼續問下去，老太太瞥了他一眼，道：“你也縫過尸體吧？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獨有的怨氣。”
這一眼差點把蘇凌嚇死，因為老太太抬頭，眼睛從劉海中露出，他才看清，對方的眼睛竟然是青色的。
“怎么。害怕了？我的眼睛是幽冥鬼眼，剛出生就把接生婆嚇死了。”
“人家孩子剛出生都是閉著眼睛的，而我卻瞪著一雙鬼眼，到處查看。”
說起過往，老太太露出了笑容。
褶皺的面皮加上那雙眼睛，十分嚇人。
“前輩說笑了，我也有一雙特別的眼睛。”蘇凌將森羅之瞳展現出來，想與對方拉近點距離。
“哈哈哈，冥界三個鬼眼，竟然在此地出現兩個。可惜你的不是天生的，缺少了些東西。”老太太放下鞋底，從兜里掏出一把干果吃了起來。
“冥界的三個鬼眼？還有一個是什么？”蘇凌好奇的問道。
或許是蘇凌擁有森羅之瞳的原因，老太太愿意跟他說話。
“三個鬼眼分別是森羅之瞳，幽冥鬼眼和彼岸之目。”
“彼岸之目從古至今只出現過一次，只是聽說很強，但沒人見過，不知道瞳力是什么樣的。”
老太太說著，伸手拍了拍蘇凌，一股灰色氣息從蘇凌的身上飄出。
“這是？”他很意外，確認老太太沒有動手腳，可是灰色氣息是從哪來的？
“這是你身上的吸附的怨氣，雖然不痛不癢，但是會無形之中影響你的身體。積蓄太多的話，會減少壽元。”
通過了解，蘇凌知道，老太太的幽冥鬼眼主要就是控制怨氣的。
一念可以使怨氣化成鬼將，可以讓千軍萬馬憑空而生。
同過特殊的瞳力，鬼婆婆還練就了極其強大的縫尸之術。
蘇凌從鬼婆婆的口中得知，如今這片天地，她敢稱縫尸之術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
這般氣魄，著實把蘇凌鎮住了。
鬼婆婆可以說是縫尸之術的鼻祖。
蘇凌把當初繳來的基本書拿出來。
這正是那部鬼道圣經。
“哈哈哈，你可知此書是誰所著？”鬼婆婆別有深意的問道。
蘇凌咽了一下口水，驚愕道：“不會是婆婆您吧？”
鬼婆婆微微點頭，把干過皮仍在地上，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得意。
“天呢。那前輩也算我半個師傅了。請受晚輩一拜。”蘇凌順桿爬的本事了得。
從最初的尷尬，到侃侃而談，他跟鬼婆婆的關系越來越好。
“這就是緣分吧。你不僅有森羅之瞳，又得到了我當年著寫的傳承。罷了，罷了。我就臉皮厚點，收你這個徒弟。”
鬼婆婆起了收徒之心，直接應下，將蘇凌收為徒弟。
蘇凌喜出望外，鬼婆婆的手段十分逆天。
一手縫尸之術奪天地造化，雖然談不上逆天改命，但是卻違背了天道，讓死去的尸體自行移動，實力如初。
“縫尸最高的境界是不用一針一線。但卻不離針線。”鬼婆婆的話十分玄乎。
蘇凌聽道這拜師第一講，便聽懵了，理解不了。
“還請師傅指點。”
鬼婆婆露出滿意之色，道：“意念為針，規則成線。這里的規則，指的就是天地大道的規則。”
鬼婆婆口傳縫尸之道，一講便是七天的時間。
蘇凌感觸頗多，越聽越手癢，可惜沒有尸體供他練手。
“既然你所悟頗多，我就帶你去找一個尸體，讓你實踐。”鬼婆婆揮手，濃郁的鬼氣將二人包裹。
直接踏破虛空傳送出去。
這般手段把蘇凌看傻了。
離開葬海后，他們來到大山之中，山中樓闕成群，全部由仙石制造十分奢侈。
樓前一塊古石之上，刻著一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古家！
蘇凌看到石碑上的字后，眉頭緊皺，暗道這個古家不會是仙宮那位仙帝的古家吧？
應該不會這么巧吧？
他們剛出現，古家禁地之中便有很多實力強大的仙人出現。
放眼一瞧，最次都是大羅金仙級別的。
“你是誰？”古家仙人問道。
還未等鬼婆婆說話，古家禁地深處傳來一道有氣無力的嘶啞之聲：“退下吧。”
隨后，一位佝僂的老頭出現在眾人面前。
古家的人見到此人后，膝蓋跟安了彈簧似的，撲通跪在空中，生怕比別人跪晚了。
“古家子孫見過老祖。”
聽這意思，眼前的老頭兒就是古家的老祖，歲數應該挺大的。
八成是個老怪。
“古風塵，見過蘇凌小友，見過鬼櫻老友。”
古家弟子得知眼前的年輕男子就是蘇凌，一個個既驚愕又憤怒。
“古睥的事是我古家做得不對，我在這里給蘇小友道歉了。”
“那件事過后，古家應該付出的代價我也付出了。還望蘇凌小友不計前嫌，以后不要為難古家。”
此話說的非常客氣，古風塵替自家后輩道歉，實在是太有損古家的威嚴。
古家弟子自己都看不過去。
“鬼櫻老友，你是來替我收尸的吧？萬年前你說我今日必死，真是一絲一毫不差。按照約定，我的尸體歸你處置。古家的霸王槍也歸你了。”
古風塵伸手一招，一桿漆黑的長槍如電一般出現在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