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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的一個傍晚。
陸浪走出黑冰臺,往東河坊行去。
東河坊里有一家青禾醫館,名氣極大,足以在西河府排行前十。
陸浪此去,便是到了工作時間。——因為大千生靈訣的原因,他最近在青禾醫館兼職重癥大夫,救死扶傷已經成了他的職業之一。
咦,為什么說是之一?
因為他不僅是大夫,還是一名煉藥師。
是的,自打從‘古隋國遺跡’回歸,陸浪便將重心放在了煉藥和治病身上。煉藥的重要䗼甚至在治病之上。
原因無他,他的天賦實在太好了,在這一行進步簡直一日千里。
丹藥分天地玄黃大階,每一階又細分超上中下四品,總共四階十六品。天階最高,黃階最低。
目前,陸浪已經能夠較為完美地煉制‘黃階下品’丹藥。
已經有資格去藥盟考核一星煉藥師徽章。
什么,可能有人覺得,黃階下品丹藥聽來沒什么難的。可現實并非如此。
青禾醫館也有一名煉藥師,品級為二星,他曾和陸浪說:“煉藥師是很難的,譬如一瓶最低級最簡單的‘止血藥’,就涉及三十六種藥材,二十八道工序,只要任何一環出錯,便有可能滿盤皆輸。”
這位能夠煉制黃階中品的老煉藥師拿了自身做例子:“老夫今年六十有五,煉藥五十三年,可依舊只能煉制黃階中品,是老夫不想煉上品嗎?是做不到,大秦煉藥師數量比你想象的還要稀少。”
一千個煉藥學徒,最終只能有二三十個晉級一星煉藥師。
一千個一星煉藥師,最終只能有一兩百個晉級二星煉藥師。
一千個二星煉藥師,最終只能有五六十個晉級三星煉藥師。
越往上,難度越高。
對天賦的要求也就越高。
短短七日,陸浪就已經能煉制‘止血散’‘燃血丹’‘養腑丸’三種黃階下品丹藥,已經足夠證明他天資之恐怖。
尋常煉藥學徒,可是要學上一整年的時間,才能一千個里有幾十個做到。
東河坊是頗為繁華的一個坊市,有六條街是商業街,店鋪林立,行人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青禾醫館便處于最繁華的‘天平街’中央,位置寸土寸金,名氣極大,無數豪商富賈都喜歡來此看病。
陸浪剛一抵達,等候在門外的醫館學徒便眼睛一亮,連忙上前迎接道:
“陸大夫,你可算來了,里面正有一個病人等著你呢。”
陸浪邊走邊笑:“哦,是誰?”
學徒恭敬而客氣,討好著說道:“是陳家的陳紫冬老爺。”
“陳紫東?”
聽到這個名字,陸浪一怔。
因為陳思瑤的原因,最近陸浪也頗為關注陳家、夏侯家和雷家的信息。這陳紫東,正是和陳家族長陳紫陽平輩的兄弟,說起來,還是陳思瑤的大伯。
這種人也有病找他看?
陸浪有些好笑,跟著學徒穿過大堂,來到后面一個簡樸閣樓。這里是病患治病的地方,類似前世的手術室。
推開門,里面已經坐了幾個人。
“陸浪來了,正好,這位陳老爺點名要找你。”一個山羊胡瘦小老者笑瞇瞇地站起身來,白色衣袍胸口處綴著一顆白底金星的徽章——他就是青禾醫館里的二星煉藥師,石茂。
“石大夫客氣了。”旁邊一個華貴中年人應了一句,接著一雙烔烔有神的眼睛看向陸浪,面容冷峻,眼角似笑非笑,似乎是做慣了發號施令,氣場頗為強悍。
此刻,陳紫冬看向陸浪道:“陸大夫,幸會。”
“幸會,陳老爺有何病要看?”陸浪直接開口問道。
對于陳家,除了陳青萍姐妹,陸浪對其他人他并無好感,至于這位疑似陳思瑤大伯的男人——更是好感欠奉,純粹路人。
當然,若是陳思瑤的父親陳紫陽當面,陸浪說不定要來一個‘痛擊我的岳父’。
陳紫冬感受到了陸浪的疏遠之感,不以為意,反而對石茂等幾個大夫道:“我有話要和陸大夫說,你們看。”
“懂,我們都懂。”
“陸大夫,陳老爺就交給你了,可要好好招待。”
“我們先出去吧。”
石茂等三個大夫一個個笑著離開,把空間留給了陸浪兩人。
當他們離去后。
陳紫冬仿佛換了個人似的,大馬金刀地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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