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公交悄然在各個不同世界之中游走,不時有一個個形狀詭異的人在上上下下,它們基本沒有幾個是有著人形的。
最為標準的都是有著人類的部分軀體,比如什么人頭啊,人的形態啊,不過里面卻是怪模怪樣的改造,長得就是在挑戰人類的觀賞極限。
各個鬼蜮世界都是建立在涵道之上的,在這里上下顛倒,視線混亂,如果靠著肉眼看去會發現鬼蜮在涵道之下。
平時怪異們的出行方式主要是通過公交去往自己需要的地方,怪物之家不養閑人,這句話近乎作為標語在每個怪異的心里都有貼著。
怪異們的經濟體系十分依靠魂幣,魂幣是從那個深淵的裂縫之中得到的,那里會冒出一種幫助怪異成長的氣息。
而工會則發動戰爭,從深淵之中奪取這種氣息,然后再二次加工,作為工資發放給下面的怪異,而怪異們則提供自己的力量。
戰爭并不是所有人拿著一把刀、一柄槍,二話不說上去與對方拼個你死我活,狹路相逢看誰最后能夠活下來。
戰爭不是這么打的,信息、后勤、還有科技樹,這些都是正面戰場的重要儲備。
“哎,哎,走好啊,下次還要來哈。”稻草人穿著普通的服飾,完全由稻草組成的臉龐此刻滿是燦爛的笑容,也難得它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自從十年前周文接任公交司機之后,一切都變得有些不同,最大的變化就是公交的路線。
以前公交車大多數時候都是運行在內環,主要接送工會的人,自從周文來了以后公交的設備有了升級,路線也進行了修改。
如今公交可以一次充電五小時,完美運行一星期,路線直接貫穿了八條涵道,幫助內外的所有怪異通向四方。
稻草人以及章魚怪如今在公交上充當送餐員以及服務生,公交外表看著還是四十多個座位,不過里面已經擴大了無數倍。
當周文真正接任了公交它們才發現,原來公交本身也是一件鬼蜮,而且這個鬼蜮還是最開始的那一批,與涵道有關。
只有當司機真正擁有足夠的力量之后才會解鎖它的所有本質,這讓當時知曉這些信息的稻草人臉都紅了。
如果它有這么強大的力量,早就換個工作了,誰還整天開車做司機呢?
現在的話,“發什么呆呢?下班了,我們去桃花林玩一圈。”身邊響起了老大的聲音,稻草人一個機靈,豬哥模樣的跟著周文下車。
桃花林就是周文第一次來見到的那個漫天桃花的鬼蜮,十年來他們一有空就會去那里玩,除了正經的外,還有不正經的。
不過周文去那里只是因為只有這種休閑的地方才能得到更多的消息,這十年他可不是在睡覺,已經探知到了大量的消息。
這個怪物之家除了都是大量的怪異外,其他地方與人類沒有區別,它們依舊有著欲望,會八卦,會害怕,也會遵循自己的理想。
而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里也是一個道理,最外面的那兩個老頭他也得到了部分消息,它們曾經是工會的王牌之一。
玄冥二老,戰場雙雄,曾經在它們那一代這倆老頭帶領著工會向深淵的方向推進了一個世界的距離,構建了如今戰場的基本區域。
后來遭到了神敵以及怪物之家內部某些人的背叛,導致鬼蜮核心被擊碎,身體也嚴重受損,至此之后心灰意冷,跑去看大門了。
這種消息其實在人類世界比較常見,沒想到這里也有,當時知曉時周文也皺了下眉頭,后來還經常去邊緣與倆老頭閑聊,關系算是不錯。
另外一個比較重要的消息就是有關戰場的,與稻草人它們知曉的有些不同,上次看到的戰場已經是后方了,聽說工會正在謀求進入深淵。
這還是某個從前線退下來的老兵說的,它算是幽靈的近親,黑色的迷霧構成了身軀,只有一雙紅色的眼睛在盯著外界。
其他雜余的消息還有一大堆,不過這些都只能作為線索,真假都不一定能夠判斷的清楚。
至于怪物之家里面各個怪異的分級也是比較有趣,從低到高分為:惡鬼、猛鬼、鬼將、鬼王、鬼皇,在之上的就不是它們能知曉的。
當然其實也不用在乎太多,在外面活躍的怪異大多數連鬼將的的實力都沒有,到達鬼將之后就會被拉入軍隊,強制性的上戰場。
因此就產生了這么一個詭異的現狀,如果你有官職,那么你的實力就會快速上升,上升到了鬼將就會進戰場,或者被拉去培養。
如果你沒有官職,成為一個無業游民,那么你就會成為戰場上的炮灰,說不定哪天就會被莫名的aoe帶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由此在怪物之家沒有誰是真正的自由,當然也不是沒人想過逃跑,可是只要離開這里,它們的身體就會瞬間變成一團氣體。
然后這團氣體就會融入到涵道中,成為增加怪物之家底蘊的一種方法,這種限制甚至不是工會控制的,它們也沒有辦法。
久遠到工會創建之初,就有怪異嘗試過裹挾工會的人一同逃離,結果雙雙變成了飛灰,自那以后大家才被迫接受了事實。
那個講述這段隱秘的年老的怪異臉上滿是苦澀,它也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體內的氣息已經到達了一個十分微弱的地步,那次之后沒幾天就被涵道吸干。
對方在惶恐中提到的一個說法周文覺得十分驚悚不安,“我們每個人都是囚徒,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消磨它們的力量……我看到了……”
話題說的有些遠了,此刻公交車正停靠在桃花林邊緣,三人下車后沒幾步就走進了這個鬼蜮,稻草人熟門熟路脫離了隊伍,獨自離開。
它喜歡玩一些比較花的東西,章魚怪也是,沒幾步之后也一邁步走向了另外一個地方。
“小文哥哥,要不你也去吧,我一點都不會生氣的。”腦海中阿蕾莎正磨著一把大刀,看似十分溫柔的開口,不時閃過的寒光讓周文只覺胯下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