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一切就結束了。”魔身臉上再次掛起了熟悉的笑容,身下的巨城開始移動,中間的光柱變成了一條綢帶,鏈接了兩座巨城。
兩者的距離越發靠近,最后碰撞到一起,沒有任何的聲音,它們自然的融入為一座城市。
不同的白塔逐漸靠近,魔身張開雙手,于此同時佛身也做出了一樣的動作,他們最后就這么面對面,徹底化為一個存在。
腳下的塔徹底變成了半黑半白的存在,兩種不同的概念開始在這座城市上運轉,又不斷融入到頂端的男人身體中,他的身體逐漸轉變為規則的載體。
絲縷頭發從光禿禿的頭頂長出,與常人的黑發不同,這是一抹靚麗的紫色,充滿了詭異的味道,恍若是某種特別的象征。
在這無聲的蛻變時刻,一個虛幻的影子出現在男人面前,他臉上滿是有趣的表情,上下打量著藥師佛,半晌后,才伸出自己的右手。
“崩壞與新生,這可是我的力量,想要就這么簡單的拿去,最少也要問問我吧。”虛無縹緲的聲音,沒有在這個時間線上留下任何痕跡。ωωω.⑨⑨⑨xs.co(m)
就見手指上有著一縷微弱的佛光,微弱到了快要熄滅的地步,他將佛光送進藥師佛的眉心,低聲說了最后一句,便徹底消失。
“到此你我之間的因果了結,從此刻開始,我也就圓滿了。”
在諸天以及舊日原本的世界中,都有這么一個概念:一證永證。
也就是說當你在后世成為至高或者概念的存在,那么你的誕生、成長都將成為確定的歷史,其他的想要染指的存在都會避諱這一點。
如果沒有兩片宇宙的融合,新的至高的晉升將會成為無比艱難的事情,所有的席位已經確定,只有很少數的位置還在等著外人。
而面前的虛影,正是其中的一位,祂自后世的時間線而來,跨越了時空來到這個關鍵的時間點,拿到了屬于自己的一尊化身。
那縷微弱的佛光并不顯得璀璨,卻像是點燃了某個沉睡的意念,藥師佛的心神,在這一刻醒來,這里正是祂的心靈之湖。
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影站在這片平靜如鏡的湖水中央,他們互為倒影,亦正亦邪,看起來就像是每個人都存在的兩面。
“咦,你居然醒了,不過現在也只能看著我成為你。”倒影中,那個藥師佛蹲下身,對著自己的倒影開口,臉上掛著滿滿的邪氣。
藥師佛雙手合十,都已經被別人進入到自己最為核心的地方,祂卻依然顯得很平靜,只是腳下的湖水有些許的波紋蕩開。
“阿彌陀佛,今日是吾稍遜一籌,但正如輪回,終有一日,我會回來的。”藥師佛平淡說完這句話,腳下的湖水再次變得平靜。
崩壞卻是搖搖頭,蹲著的身體將手在湖水中蕩來蕩去,明明是倒影,卻讓藥師佛的心境之湖不斷的翻涌,連帶影響了祂那平靜的表情。
“你看,現在就連你的心境都在我的操縱之中,你又該怎么回來?我能利用一次平衡之理,就能利用十次,結局早已注定。”
崩壞并不急著去與藥師佛合一,反而在這開始了閑聊,隨著他手中的動作,藥師佛的湖面也因此產生了某種變化,一些畫面在上面出現。
那都是藥師佛的記憶,他的每一次思索,每一縷記憶都在上面呈現,崩壞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些,就像是在看一場長久的電影。
藥師佛睜開眼睛,看了看自己翻涌的湖水,那些記憶不斷的涌出,他試圖使用力量制止,卻絕望的發現,自己已經淪為了看客。
不再關注這些東西,藥師佛身體盤坐下來,開始誦念心經,準備屏蔽外界的一切干擾。
湖面稍微平靜了一些,某些東西不再呈現,那是被藥師佛刪除的記憶,與此同時,他也看到了崩壞的一部分記憶。
雙方此刻都處于心靈之湖,也就是說兩者的地位本質上是對等的,既然對方能查看他的記憶,換句話來說也是成立的。
崩壞的記憶比他的要龐大的多,而且里面有著更多的殺戮之旅,藥師佛穩守心神,盡量不被那些東西所影響。
漸漸的,他感覺有一雙溫暖的手自雙腳開始撫摸自己的身軀,身體仿佛處在一個人一生最舒適的時刻,那是嬰兒般的溫暖。
由盤坐的身軀悄然間變成直立,慢慢的藥師佛站在湖面上,所有的記憶已經播放了一遍,而崩壞,卻沒有在他的倒影之中。
底下的湖面已經失去了倒影,崩壞就這么站在藥師佛面前,雙手輕柔的撫摸著對方的臉龐,就像是一對至親的兄弟。
如果忽略他口中的話就更加完美了,那是最惡毒的話語:“我該從什么地方開始吃掉你呢?沒想到,你居然是最完美的化身。”
藥師佛的身體沒有任何反應,并且隨著崩壞的撫摸越發顯得柔軟,就在崩壞點點頭,準備享受這份難得的正餐時。
腳下的湖面驟然掀起龍卷,直接將兩個人給隔開,藥師佛的身體在此刻分成了兩部分,他的頭顱,脫離了身體,落進了湖水里面。
湖水也在剎那間結為了寒冰,透明的寒冰籠罩了一切,只有在最中央可以看到一顆緊閉的頭顱存在,那上面,是佛光的力量。
就算到了最后一刻,崩壞依舊被搞了一手,哪怕他提前做了再多的準備,甚至為此謀劃了許久,也沒想到佛竟然做的這么絕。
看著缺了頭顱的身軀,崩壞總覺得心里有一股氣喘不過來,最后,還是忍著那股怨氣,將面前的身軀給徹底的吞噬掉。
一個全新的藥師佛出現,他的全身閃爍著金光,但頭部卻是一片黑暗,在這凝滯為寒冰的心靈之湖中,顯得十分的怪異。
“只留下這么一點東西,你還能翻天了不成?”藥師佛將紫色的長發披散到身后,再次深深看了眼湖水中的頭顱,悄然消失。
這片最深處的心靈之湖,就此恢復平靜,那顆單獨的頭顱,卻在冰冷的湖水之中,慢慢的融化,正如對方所說,確實堅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