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儀那邊要不要做些鋪墊?”康森源佩服地看了一眼埃米莉,這才短短幾個小時,她就扭轉了局面。
“你才是她的主治醫生,你拿主意好了,”埃米莉乖巧地說道。
她跑來跑去做這些事,可不是為了顯示自己能干,而是為了讓康森源恢復信心。每個人都有在意的人,都會為了這個人費盡心思。
“同病相憐,失業的肖張,會不會引起表妹的同情心呢?還有就是埃米莉你要找機會告訴表妹,肖張并不是個渣男,”康森源說道。
“你不是說安不會相信嗎?”埃米莉問道。
“人不會同情強者,但會同情弱者,我有種感覺,心儀和這個肖張之間,會有一段美妙的愛情,”康森源自信地說道。
他反思了一下,自己想得過于復雜了,只要肖張不是渣男,哪怕安心儀一開始會反感討厭,但時間久了,自然會看到真實的肖張。
從歡喜冤家到熱戀情侶,電視劇里不都這么演嗎?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有一天,那個石嘉豪突然回來了怎么辦?”埃米莉問了個煞風景的問題。
“那我就親手了結這個讓我妹妹痛苦兩年的人,”康森源咬牙切齒地說道。
“親愛的,你瘋了嗎?”埃米莉吃驚地說道。
“我開個玩笑而已,兩國警方走了那么久,都是音信全無,依我看,再也回不來了,”康森源嘆息道。
他的嘆息不是為石嘉豪的失蹤,而是為安心儀感到惋惜。
其實想要安心儀的抑郁癥痊愈,最好的辦法就是安心儀奪得最終記憶的冠軍,然后石嘉豪神奇出現,安心儀自然不藥而愈,重新恢復活力。
可惜這是童話故事的結局,失蹤兩年的石嘉豪多半上了天堂或者地獄,想要安心儀痊愈,還是只能寄希望她轉變感情,移情別戀到肖張身上。
“埃米莉,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康森源擺脫了低潮,恢復了睿智的一面。
“我們之間不用客氣,”埃米莉笑顏如花。
休息了兩天的肖張,第二天早早的來到了飛毛腿公司。九點的時候,被吳義軍叫到了辦公室。
照例又是一陣功夫茶,吳義軍看了看自己徒弟,開口問道:
“相親相得怎么樣?”
肖張苦笑:“師傅,你就別挖苦我啦,您老人家的消息渠道,恐怕連聶小菊懷的是男是女都知道。”
吳義軍哈哈大笑:“哪有那么夸張,我是昨天晚上才給你家老頭子打的電話,想不到你干媽聶紅巖那樣的人,也能干出這么不靠譜的事。”
“這事怎么能怪干媽呢?她又不知道自家侄女懷孕了,”肖張笑了笑。
“不,她作為介紹人,當然應該把雙方的情況都了解清楚,這事要放在以前,聶紅巖得擺酒賠罪,”吳義軍說的是老黃歷了。
“不扯這些了,都過去了,你徒弟我像缺媳婦兒的人嗎?”肖張嬉皮笑臉地說道。
“你小子除了傻笑,還會個啥?”吳義軍嘲諷道。
“我上山可捉虎,下海能騎龍,”肖張瞎扯起來。
“滾一邊兒去,給你說個正經事,有個業務,我希望你接一下,”吳義軍拿出康森源給的協議。
“雇傭協議書,”肖張愣了一下,拿過協議看了起來,臉色很快就難看起來。
“你師傅我,可是已經同意了,這個單算私單,公司一分錢不提你的,”吳義軍淡淡地說道。
“師傅,你這個人怎么這樣?你都不了解他們那群人,都是群吃飽了撐的,還有這個安心儀,你都不知道多難伺候,”肖張滿腹牢騷,很不滿意地說道。
“你呀,無非就是覺得有點傷自尊了,你忘了公司剛開業,我跟你發傳單,天天被城管追,天天被人笑的日子了嗎?”吳義軍感嘆道,那可真是一段難忘的日子呀,沒有尊嚴,被人嘲笑。
“那不一樣,”肖張嘆了口氣。
“一樣的,你如果把這當成一個單子,一個需要你陪三個月笑臉的單子不就好理解了嗎?”吳義軍站了起來,背著手來到窗外:
“我之所以毫不考慮的接了這個單子,其實是知道你愿意接這個單子。”
“我……”肖張想說點什么,看到吳義軍單薄的背影,閉上了嘴巴,幫他把沙發上的外套拿了過去,五月的江邊,還是能感受到一股股冰涼的江風。
“小子,我太了解你,你從來都是嘴巴要倔一陣兒的人,是不是已經后悔拒絕了那個埃米莉的請求?”吳義軍昨晚跟埃米莉溝通了許多。
“我,是有些后悔了,那個安心儀,我其實是有點喜歡她的,可她根本看不起我,”肖張總算是說實話。
“那你就用真誠去打動她,好好的去關心她,好好的幫她走出困境,喜歡一個人不是用嘴巴說說,而是要用行動去表達,”吳義軍一語中的。
“可是有了這份協議,這段感情就變味了,”肖張晃了晃手中的幾張紙。
“你不說我不說,姓康的也不會說,我們做跑腿公司的,本來賣的就是時間精力,既然你愿意接這個單子,我還是要提醒你,不要全身心的投入進去,到時候受傷太重,師傅可救不了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吳義軍的話多少有點高深。
“那我到底要認認真真的去追求安心儀,還是把這當成一個單子,就把安心儀當成一個顧客?師傅,你倒是給個準話呀!”肖張其實心里也沒拿定主意。
“T媽的,我又不是情感專家,你自己琢磨去吧!愛咋咋地,明天起三個月之內不用來公司了,”吳義軍心情突然有點失落,沒有小徒弟每天的請安泡茶,在公司呆起有點無趣呀。
“那師傅你祝我好運吧!”肖張眼神里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你小子還是要時不時的打電話問候一下你師傅哈,別象匹脫韁的野馬一樣,放出去就找不到回來的路,”吳義軍心中一嘆。
小徒弟,原諒師傅的自作主張,你留在公司,實在是沒有什么前途了,出去折騰一下,闖一闖,說不定能有另外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