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再呆在這里了,肖張心中努力維持的,就只有這一個念頭,他隱約覺得只要自己開始去想別的,思緒就會徹底混亂。
可是手腳不聽使喚,要怎么才能出去呢?肖張滿頭大汗,自以為身體素質好,意志堅強,小看了這些古里古怪的圖案。
肖張努力堅持著意識的清醒,可眼前的一切,卻慢慢地黑暗了下來。
危急關頭,肖張的腦海中響起了一個聲音,是安心儀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聲音清亮而堅定:“過去那么無趣的人生你都堅持過來了,好不容易出現了一道光,只要努力就可以獲得的光,絕不能放棄,當你不知道什么是真實,什么是虛幻的時候,請低下頭看看你的影子,把你內心所有的黑暗都留在那里,然后抬起頭,沖出這個牢籠,帶著一身的光明,沖出這個黑暗的牢籠。
“啊,”肖張努力地睜開眼睛,看著地下模糊不清的影子,用盡所有力氣,重重地撞在鐵皮墻上面。
疼痛讓肖張的意識清楚了很多,身體力量也恢復了很多,滿屋子圖案產生的幻覺,欺騙了肖張的五官,可是掩蓋不了身體疼痛帶來的真實感覺。
肖張一看找到方法了,咚咚咚,一連幾下,用頭撞擊鐵皮墻,居然慢慢恢復了力量。
趕緊撿起地上的遙控器,打開了鐵皮盒的隱藏房門,隨著咔嚓一聲輕響,一個黑暗的世界出現了。
不過肖張卻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光明的鐵皮小屋,沖進了黑暗的地下車庫。
車庫外面,天已經蒙蒙亮了,也就是說,肖張已經在鐵皮屋呆了一整個晚上了。
肖張躺在地下,拼命地呼吸,嘴角浮起了一絲笑容,不知道是不是為躲過一劫而高興。
“老師,你還好吧?”
又是一道光出現在肖張眼前,這可不是什么幻覺?保安開著手電筒過來了。
上午九點,康森源打開辦公室的門,看到了沙發上呼呼大睡的肖張,上前搖醒了他。
“走,去幫我把那個旋轉鐵皮盒砸了,”康森源大聲說道。
肖張翻身起來,滿身臭哄哄,用力地伸了個懶腰:“已經砸了,還欠保安五十,等會兒你去付了。”
“已經砸了?昨晚埃米莉的信息你看到了?”康森源問道。
“信息?什么信息?”肖張從沙發的一個角落翻出自己的手機,沒電關機了。
“那個鐵皮屋的事,是個烏龍,我被人忽悠了,”康森源不好意思地說道。
“烏龍?”肖張不明白了。
“你怎么了?昨晚沒睡好嗎?瞧你這對眼睛,全是血絲,跟個兔子一樣,”康森源驚訝地說道。
“我在鐵皮屋呆了一宿,”肖張打了個呵欠。
“什么?”康森源又一次驚訝了。
“對不起,昨晚在鐵皮屋折騰了一晚上,我被折磨慘了,差點兒變成神經病,好不容易才跑出來。所以早上一沖動,就跟保安一起把旋轉盒子砸了,結果發現砸錯了,鐵皮盒有效果,”肖張懊惱地說道。
“砸了?砸了就砸了吧?砸的好!”康森源不在意的說道,反正本來就是要砸的。
等一下,康森源忽然睜大了眼睛:
“你說什么?有效果?”
肖張點點頭:“是啊,砸完以后,我回到你辦公室,隨便翻了幾頁書,結果記得清清楚楚,過目不忘這種事,居然真有,對了,你剛才說什么烏龍?你又為什么要砸旋轉盒子?”
康森源有點蒙圈,眨了眨眼睛,從桌上拿了一本書,遞給肖張說道:
“翻到第十頁,把它記住,然后背給我聽。”
“不信我是吧?好讓你開開眼,”肖張接過書,翻到第十頁,眼睛快速的轉動,很快又把書遞回給了康森源。
“認知欲大于意欲,一切都新鮮而富有魅力。在進行活動時并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只是默默地通過單一場景和單一事件來認識生活的本質,真我生活的基本形態。無論人們如何教導我們,我們仍然會認為生活是無窮無盡的,所以肆意揮霍時間……”肖張仿佛看著書本一樣,流暢地背誦著這本人生的智慧。
“靠,不是說那是個騙子嗎?誰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康森源看著手中的哲學書,徹底蒙逼了。
三天后的電視臺門口,流量網紅袁沁滿眼妒忌地看著葉曉川親自迎接的那對年輕男女。
“我們花了那么多錢來上這個節目,風頭不能讓這對狗男女搶走,劉哥,你要幫幫我呀!”袁沁轉頭對車上一個滿臉疙瘩的紅鼻中年男說道。
被袁沁稱為劉哥的人臉色也是異常陰沉,他是這個欄目的贊助商之一,這次花了大價錢,就是為了捧自己的女朋友袁沁。
原本跟節目組說得好好的,第四期最強記憶由袁沁和另外一對明星組合晉級,沒想到昨天彩排以后,這個總導演葉曉川反悔了。
原因就是這對平民選手肖張和安心儀表現得太出色了,雖然節目大多數時候都是內定選手晉級,可遇到真正厲害的選手,這個節目組還是愿意捧一捧的,畢竟觀眾最愛看的就是平民選手打敗專業選手的。
前面幾季都是這樣,一旦出現優秀的民間選手,收視率就會大幅度上漲,對于一個綜藝欄目來講,收視率就意味著一切。
“放心吧,我已經跟工作人員商量好了,今晚的現場直播,他們只有丟臉的份兒,”劉哥冷笑道。
“謝謝劉哥,”袁沁笑嘻嘻地關上車門。
“你要干什么?”劉哥詫異地問道。
“當然是深入地感謝你一下了,”袁沁嫵媚地一笑,脫去了外套。
“不用了,不用了,改天吧!”劉哥尷尬地揉了揉老腰,昨晚就差點要了老命了。
袁沁不滿地拉開車門,氣沖沖地進電視臺了。
“哎,把你要背得資料帶上啊,現場錄播,千萬用點心,”劉哥趕緊追了上去。
肖張和安心儀在化妝間等待化妝,不過人有點多,估計還要等一會兒。
“肖張,你真的覺醒了過目不忘?”安心儀笑著問道。
“你都問了多少遍啦?原本昨天不想告訴你的,想給你來個驚喜,結果還是沒忍住,”肖張呵呵一笑。
“你們兩位,過來化妝了,”
有工作人員大聲說道。
“好的,”肖張和安心儀快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