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墓穴周圍就沒個防護嗎?居然讓自己這么輕易就闖過來了……白言站穩身形后立刻張開嘴巴,直接施放出一道“炎擊術”給前方的黑袍人打了個招呼。
“真是的,北境什么時候來了這么一個怪物。”感受到來自腳下的能量涌動,黑袍人精神霍然變得緊繃,身體猛然向后退去,一邊揮動著手中的短杖一邊嘀咕著。
可他的動作遠遠沒有法術來得迅捷,剛撤開一步便看到純凈的火焰騰地升起,雖然躲開了大部分的陽炎,但身上難免沾染上了少許,枯草編織的面具一下被點燃,接著化為飛灰飄散,露出了他那張蒼老消瘦的面容。
一連撤出了七八米,他才松了口氣,手中的書冊飛快翻動至一張記錄著“黑龍噴吐”的書頁,短杖猛地向前一指,輕聲念誦起了啟動法術的命令。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吼,一股邪惡的力量出現在白言的感知中,下一秒,他看到那個面容蒼老的施法者額前的上空出現了一個兩米寬的虛幻龍頭,龍顎微張,一股看似濃稠的酸液吐息帶著聲浪和沖擊猛地朝著自己席卷而來。
龍息迅捷又猛烈,剛完成神術的他根本來不及躲避,只一瞬間他就被那道扇形的吐息命中,毒素進入體內,他的皮膚肉眼可見地向著綠色轉變,身體一下變得不受控制,保持著抬手的動作僵直在了原地。
不過這種狀態并沒有持續太久,毒素僅在他體內維持了幾秒就引起了圣者之血的反擊。
隨著他的心臟猛烈地跳動了幾下,身體中的毒素眨眼間便被純凈的圣者之血凈化瓦解,他恢復了身體控制權后第一時間將左手握起,一個縮地消失在空氣中,接著出現在對方面前,一拳擊中對方的側臉,打斷了枯瘦老者正在吟唱的法術。
差點被他給毒死,還好老子體質高……這個家伙居然還想用解離術干掉我,還真是做夢討老婆,想得美……白言收回拳頭的同時忍不住在心底暗罵了一句,順勢揉了揉嘴巴,將自己被毒歪了的嘴角揉回了原狀。
對于近戰他還是對自己挺有信心的,他害怕的是對方那層出不窮的法術,畢竟到現在他都沒能弄清楚這個老家伙的職業,根本無法判斷對方接下來會使用什么類型的法術。
而就在這時,他看到那個龍脈術士布加從天而降,落到了自己身旁,一邊抽出掛在腰間的長劍,一邊朝對方努了努下巴,在心靈連接中囑咐道:“你可千萬要小心,這老家伙陰險得很。”
接著,他心念一轉,抬起左手握成拳頭,抵住嘴巴,故意輕咳了兩聲,裝出一副焦急又傲慢的樣子,開口怒聲道:“這老家伙敢用毒噴我,快,快幫我燒死他,你不是也會龍息噴吐嗎。”
“我……”布加愣了一下,心道我是白龍血脈,只會冰霜吐息啊,我身上的鱗片這么明顯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在他的印象中,這個永恒之花的領導者是一位英勇睿智,果斷堅韌的傳奇玩家,剛才還沒怎么覺得,怎么突然之間就變得急躁傲慢起來了。
難道傳言有誤?他忍不住輕輕吸了一口氣,疑惑地看向對方的眼睛,卻發現身前的牧師已經轉過身子,提著武器向對面的黑袍人發動起了沖鋒。
他不知道的是,白言故意這么表現是為了讓對方放松警惕,畢竟一個傲慢的年輕人要比一個心思縝密的牧師更好對付。
看到他遲遲不肯動手,心明眼亮的白言當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連忙在心靈連接中解釋了一句,同時發出挑釁般的怒吼,釋放出體內的磷光,用沸騰的怒氣和專注力將其點燃,朝著黑袍老者手中的書冊斬出了一道弧形的火焰劍氣。
充滿了圣潔的火焰被一道霍然騰起的黑色光幕擋下,強烈的爆炸將黑袍人腳下的幾塊石板掀上了幾百尺的高空,碎石如同加速后的子彈一樣向著周圍迸射,轟鳴聲持續了足足五秒才逐漸停息。
與此同時布加也用出了自己的噴吐攻擊,錐形的寒氣越過白言的身側,冰晶和寒風將來不及后撤的黑袍老者和他頂起的能量盾全都籠罩在了其中。
龍族血脈是除命運血脈外最強的術士血脈,雖然沒有成就傳奇,但有著流淌在身體中的古老力量,布加這道吐息的傷害一點都不比白言的攻擊差。
吐息裹挾的冰晶和寒風雖然被能量光幕擋下,但其中的霜寒之力卻透過能量盾影響到了黑袍人,只見他暗灰色的眉毛和胡須上出現了一層冰霜,身體難以遏制的顫動了一下。
“若不是蝕魂夜太過消耗精力,我早就一個法術解決了你們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蛋。”黑袍老者嘴巴微扁的說了一句,目光緊盯著白言的臉龐,腳下突然出現一個黑色的圓形法陣,身體如陷入流沙般慢慢下沉,轉眼間便沉入了下方的墓穴之中。
“他就這么跑了?”布加收起噴吐的姿勢,有些不確定的看了身前的白言。
而就在這個時候,下方的大門處傳來了一陣沉悶的聲響,各式各樣數不清的不死生物從門內沖了出來,伴隨著聲聲充滿了惡意的嘶吼,腐朽的味道一下填滿了周圍的空氣。
看著下方那些蜂擁向沼澤外的怪物,布加眼眸一縮,下意識就想施展法術,可還沒來得及念動咒語,他只覺得大腦一陣眩暈,一股模糊的令人難受的畫面像瀝青一樣糊在他眼前,揮之不去,就像是被誰固定在那里,強迫他觀看一樣。
“你怎么了?”白言注意到他神情有些不對勁,連忙偏過頭詢問道。
布加搖著頭,想把那些畫面從自己眼前驅散,但搖頭讓他又感到一陣更強烈的眩暈感。
那股陌生的感覺壓上來,就像是海面泛起的濃霧,霧中到處都是危險的噩兆和不祥的預感,這讓他感到十分地不安,他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世界,那個世界與現實世界之間的壁障變得很薄,充滿了而已,并不斷將那股惡意塞進自己的身體,意識,乃至骨髓中。
他站在原地張了張嘴吧,又重新閉上,看著前方的眼睛里充斥著黑光,一直沒能給身旁的白言做出回應。
“你沒事吧?我們該回去了。”白言又問了一句,同時還將左手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別碰我!”一種畏懼和憤怒的感覺出現在布加心頭,他大吼了一聲迅速跳下了墓穴頂部的平臺,緊接著,他展開雙翼飛向半空,轉過身沖著還留在平臺上的白言發出了一聲震天的怒吼。
這個家伙怎么了?失控了嗎?白言稍微挺直身子,他發現布加的吼聲逐漸變成了另外一種聲調,這種聲音他很熟悉,讓他不由自主想起了……巨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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