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可能,顧宇寧可一輩子縮在自己的小天地之中。
每天逗逗小紫他們,閑的沒事干創造點生物。
世外桃源的生活,誰不向往!
來到外界,他將親眼見證人性之中最丑陋的一面。
或者說,在外界,他將成為他最不愿意成為的那個人。
而今日的一幕,簡直顛覆了他的想象。
同類相食,他們是怎么下得去口的?
身為超凡者,并不會缺少食物吧?
正因如此,顧宇才感到憤怒。
倘若殺人也就罷了,他并不會有多大看法。
說到底,和他沒什么關系!
在這混亂的末世,哪天沒在死人,區別只在于死在喪尸手中還是人類手中。
但這些人的行徑卻讓他感到可恥,憤怒,恨不得將其除之而后快。
阿牛轟然落地,狂暴的風浪將四周幾人直接掀飛出去,狠狠撞在墻壁上。
絡腮胡男子瞳孔驟然一縮,伸手擋住風浪,瞪大了眼睛看向阿牛。
“這是什么怪物?!”
四周眾人同樣有些震驚,從天而降?
難不成會飛?
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投向皮猴兩人,帶著質問之色。
皮猴大喊道:“就是他,就是他殺了我們的人。”
眾人心中一顫,不會引來了一個過江猛龍吧?
“阿牛,將他們全殺了!”
話音一落,顧宇率先沖出,袖筒中悄然滑出一柄匕首。
“噗嗤!”
借助煙塵,手中鋒利的匕首瞬間劃過一人的咽喉,從其身邊繞過,再次直奔另一人。
腳步重重踏在地面上,顧宇心中突然有種莫名的快感。
“嘭!”
屈腿,飛躍,俯沖,探手劃過,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當顧宇穩穩落地的那一刻,身后又有一人倒下。
絡腮胡男子神色間透著陰狠,大吼道:“兄弟,操家伙,弄死他們!”
教堂門后,竟再次有數十人涌出,手中的沖鋒槍瞄準顧宇和阿牛,就是一頓瘋狂掃射。
“砰砰……”
十多支沖鋒槍宣泄出的子彈形成了一道密集的火力網。
“阿牛!”顧宇再度喚了一聲。
幾乎瞬間,阿牛出現在顧宇面前,身體四周籠罩出一團黑霧。
當子彈接觸黑霧的那一刻,全部跌落在地。
“怎么可能?”
看見這一幕,剛剛瘋狂的眾人突然大聲叫了起來,滿臉的驚慌。
阿牛一步踏出,瞬間跨越五六米,探手抓出,大手抓在兩人的頭頂,瞬間將其捏碎。
顧宇同樣不甘落后,手中的匕首宛如死神鐮刀一般,收割著一條又一條的生命。
不到一分鐘,場中就只剩下絡腮胡男子一人。
顧宇一步步走近,面無表情道:“知道我為什么留下你嗎?”
聞言,絡腮胡男子從楞神中驚醒過來,驚恐的盯著阿牛。
此時此刻,阿牛帶給他的壓迫,要比顧宇還要大。
“因為我不想你死的太輕松了!”
顧宇慢斯條理的話語中蘊含著無盡冷意。
一位五階超凡者,竟自甘墮落,淪為鬣狗。
真的是一種莫大的諷刺啊!
顧宇給阿牛使了個眼色。
下一刻,阿牛如同提小雞崽子一般,將絡腮胡男子提起,在其驚恐的目光下,將他的四肢一點點捏碎。
凄厲的慘叫伴隨著骨裂聲響起,絡腮胡扯著嗓子大吼了起來:“有種殺了我——”
“啊!殺了我啊!”
“殺了你,那太便宜你了。”
顧宇抬步跨入教堂。
當看見教堂之內的情景之時,顧宇輕輕閉上眼,又緩緩睜開,眼神平靜的可怕。
這就是末世,他必須要學會接受。
曾經的他,有幸見過殺豬,而今日,又再次見到了。
不過不同的是,這次的對象不再豬,而是他們的同類。
幾條帶鉤的鎖鏈將人從琵琶骨穿起,懸掛在半空之中。
鮮血“滴答,滴答”的落下,敲響了教堂中死寂的環境。
有幾具尸體已經不再完整,身體上的“物件”少了許多,而在不遠處,支著一口大鍋,絲絲縷縷的肉香味從中飄蕩而出。
“嘔……”
顧宇忍了許久,還是吐了。
聞著食物的臭味,顧宇卻感覺好受了許多。
顧宇一顆心如墜冰窖,指甲嵌進了肉中,鮮血滲出,將手染的通紅。
“這就是人性嗎?”顧宇喃喃道。
抬頭望著上方的十字架,神色莫名。
倘若真有上帝,看見這一幕不知又該做何感想?
上帝,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罷了。
“嗯~”一聲斷斷續續的呻吟響起。
恰巧此時阿牛從門外進入。
顧宇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原本被懸掛的一個女人竟緩緩睜開了眼睛。
“還活著?”
顧宇剛說完,就看見掛在空中的女人陡然瞪大了眼,一臉驚恐的表情。
隨即,眼皮一翻,徹底氣絕而亡。
“……”顧宇。
整個人突然凌亂了!
這是……被嚇死了?
轉頭看了眼進入的阿牛,顧宇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被顧宇的目光盯著,阿牛有些不自然,嗡聲開口道:“主人,有什么事嗎?”
“沒事。”顧宇搖了搖頭道。
看了那女子一眼,顧宇默然不語。
本就是強弩之末,就算阿牛不嚇,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但真是因為女子活著,顧宇才更加憤怒。
活人啊!
究竟是一伙什么樣的人,才能干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顧宇很不理解,這個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為何身為同類,竟能干出這種喪心病狂之事,人性難道就如此不堪的嗎?
睜眼,閉眼,都是黑暗,死寂的黑暗讓人心悸。
“主人,那里有活人的氣息。”阿牛突然指著一處嗡聲道。
顧宇一怔,詫異的看向遠處的一扇小門。
活人?
難道還有人隱藏在其中?
顧宇神情一冷:“阿牛,去推門!”
今天,你們誰都別想跑!
阿牛邁步上前,一把推開小門。
瞬間,一股濃重的人類排泄物的味道傳出,與空氣中的血腥味混雜在一起。
當看清楚里面的場景,顧宇嘴唇微張,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雙眸子冰寒無比。
漠然轉身,輕聲道:“阿牛……都殺了吧。”
說出這話時,他心中同樣承受了無盡的壓力。
跨出教堂大門,俯視著半死不活的絡腮胡男子,顧宇冷冷質問道:“你們是如何下得去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