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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血色紋絡在穿山甲的鱗甲之上蔓延,就像是一只只令人作嘔的蟲子,不斷地從鱗甲當中的縫隙鉆去。
穿山甲身上的金色火焰此時在焚燒著血色紋絡,與此同時金色火焰也變得暗淡起來。
穿山甲瘋狂的甩動自己的身軀,想要將那布滿全身的血色紋絡從身上甩開。
但根本無濟于事。
那血色紋絡當中一縷縷詭異的力量侵蝕它的身軀,它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身上的火焰也重新縮回體內。
“吼——”凄慘的吼聲響徹天際。
上百黑袍人面容冷淡,再度變換手訣。
那鉆入穿山甲體內的血色紋絡發生了變化,猛然從穿山甲體內刺了出來。
“欻欻欻”瞬間,穿山甲變成了刺猬一樣。
“砰!”穿山甲的身體轟然倒塌,將地面砸出一個深坑。
見此,這百名黑袍人同時收回手掌,穿山甲身軀上的血刺驟然升起,同時將穿山甲身上的一塊塊鱗甲以及血肉帶出。
深入靈魂的痛苦讓穿山甲顫抖不止。
那領頭的黑袍人說道:“畜生就該做畜生的事。”
說著他雙雙舉過頭頂,天空中風云色變,黑霧卷集,模糊中可以看見那黑霧當中像是有著一張張猙獰的人臉。
此人對著其余黑袍人說道:“全都下去。”
聽到他的命令,其余人紛紛向著金錢落地深淵而去。
“砰!”一聲震顫轟鳴。
穿山甲挪動身軀,巨大的身軀擋在了入口之處。
“找死!”黑袍領頭人怒斥一聲。
雙手猛然握緊,那漫天的黑霧涌來將穿山甲包裹在內,那一張張猙獰可怖的人臉兇殘的撕咬著穿山甲的血肉。
穿山甲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它不再掙扎動彈,埋頭蜷縮在地面,用自己的身軀將入口擋住,在它的身體被吃光之前,它不會后退一步。
小世界當中,那道火柱經久不衰,下方兩股爆裂的氣息不斷高漲。
時間一點一滴的度過,按理說景云這般損耗,該是變得虛弱,但他的雙眼卻是越來越亮,越來越有精神。
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景云雙目中神光吞吐,周身綻放出無暇的白色光芒。
“開!”大喝一聲,雙目當中的神光穿出,瞬間鑿入了谷底。
“扎扎扎”
大地在轟鳴,法則在飛舞,火柱在這一刻猛然消散。
谷底一片死寂。
星月一陣焦急,正向過去查看,這個時候一股濃郁純粹的生機從谷底綻放。
不僅如此,在這股生機當中還蘊含著一種來自遠古的氣息。
“噌!”一聲劍吟。
星月的劍軀本體動若驚雷,從谷底驟然騰空,天朗女神手持長劍,清冷的眸子環視四周。
就在此時,那山巔處的金黃色古樹,揚起了一根細枝,細枝驟然延伸一把抽向了天朗女神。
天朗女神這一次及時反應過來,抬起手中長劍一個格擋。
“鏘!”
頓時間,劍氣四溢。
令人震驚的是,那金黃色古樹的細枝同樣是綻放出縷縷劍氣。
就在天朗女神愣神之時。
“嗖嗖嗖”一時間金黃古樹猛然伸出了十數根細枝,一時間空氣中顯現眾多劍光。
天朗女神心中震驚之余自然不會站著挨打,腳步輕移,身形飄然,與古樹糾纏在一起。
“鏘鏘鏘”一時間,不絕于耳的金石交接之聲,在此處回蕩。
景云微微嘆氣,看向古樹下的劍君石像低聲道:“你到底死沒死啊。”
說完這句話,他也不再看天朗女神與古樹之間的交鋒。
這完全就是在打一局指導戰。
那古樹看似兇猛無比,以細枝為劍不斷地壓制天朗女神,但其實,每一次的攻擊古樹都有留手,總會在天朗女神最艱難的時候露出一絲破綻。
就這樣,天朗女神認為自己破開了古樹的劍招,但實則是她在不經意間遵循了古樹想要她做的事。
古樹在指導天朗女神。
景云轉身,一個縱身向高空沖去,沖破云層,沖破結界。
然后
他看到的是一具巨大的白骨。
不!應該說是半具,還有一半的身軀沒有化為白骨。
穿山甲還沒有死,湛藍色的雙眸看向景云,透露著一則信息。
“大人,任務完成。”
景云的眼皮跳動了一下,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自己應該說什么。
“啊呀——”一聲聲厲吼響起,那黑霧中的人臉瘋狂的撕咬著穿山甲。
同時那周圍的上百名黑袍人也不斷地動用手段,一招招的轟擊在穿山甲的身上,盡管如此,穿山甲蜷縮在地面,佁然不動。
“嗡——”景云從穿山甲的腹下走出,抬起手掌,無暇白光凌空亂舞,一道道細小的白光瞬間穿透那黑霧中的人臉。
“啊——”人臉瞬間在無暇白光的觸碰下消弭殆盡。
景云的出現,讓周圍的眾黑袍人一驚。
那名領頭人雙目定在景云的身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不可能啊,怎么會在這?”
景云聽到他的話語轉過身軀,看向他,眼中氣青芒一閃,此人喉嚨一噎雙目被呆滯之色充斥。
景云張開手掌,對著他狠狠拍下。
與此同時,天空中也是出現一只巨手,遮天蔽日,攜帶者無敵氣勢對著領頭黑袍人壓了下來。
就在這時,此人眼中的呆滯之色消退,整個人清醒過來,見到頭頂的巨掌,他皺了皺眉。
“他怎么會用我們的招式?”
雖然心中疑惑,但他不能任由巨掌落下,單手舉天,一只同樣巨大的手掌沖上高空,與景云的巨掌相對。
“轟!”氣浪翻涌,天空中的云彩被撕裂,風云色變,很快天色灰暗下來,雨水嘩啦啦啦的下了起來。
“咻咻咻”那一直沒有動手的百名黑袍人此時全都手持血色長矛,此刻全都對準景云猛然射出。
景云揉了揉臉頰,他放下了手,像是在坐以待斃。
“老女人,該你出手了。”他淡淡的說道。
“哼!”一聲冰寒的冷哼之聲在空氣中響起。
景云的身前突兀的出現了一抹劍光,劍光如月華般純凈無暇,劍光與血矛相觸碰。
“鏘鏘鏘”血矛毫無抵抗力的破碎。
“結陣!”領頭黑袍人喊道。
瞬間所有的黑袍人腳步輕移,手中法決紛飛,黑霧、怨魂、血氣不斷地在他們當中交纏。
領頭人一步踏出,濃郁的黑霧瞬間將周圍百丈范圍包裹在內,景云感受到一股力量想要控制他。
身體一震,立刻將那股力量震散,但不久,那股力量再次附了上來,如同螞蟥一般惡心人。
“這就是領域嗎?”景云淡淡的說道。
此人擁有領域,代表著此人最低也是一只腳踏入了第六境,這種實力已然不弱,但他們遇到的是與他們尸神教有著深仇大恨的老女人。
一個剛剛恢復到全盛時期的老女人。
天朗女神沒有與他們多說任何一句廢話,手中的赤色長劍在面前的虛空輕輕一劃。
赤紅色的劍氣觸碰到領域當中的怨魂黑霧,這些邪惡的東西瞬間燃燒起來,轟然間,此地出現了滔天大火。
“月印,凈蝕。”天朗女神那清冷的聲音響起,如同瀑流般的劍氣,從天而降,像是雨水滴落一般,這如雨滴般的劍氣落在他們的身上,輕而易舉的將他們的身上砸出一顆顆豆大的傷口。
傷口無法愈合,月華之力涌進他們的身體,他們的力量很快被封鎖,凈化,消弭。
此時,天朗女神看向景云問道:“要不要留活口?”
景云挑一下眉頭,他沒想到老女人竟然會尊重他的意見,不過他搖搖頭說道:“不用了,都弄死吧。”
天朗女神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道殺氣,手中長劍一個橫斬。
“欻欻欻”一分為二的尸體落在地面。
景云嘆了一口氣,看向身邊的穿山甲,穿山甲此刻已經奄奄一息,看樣子用不了多久就會死去。
景云伸出手,手中涌現無暇白光,慢慢的將穿山甲的全身包裹在內,另一只手,手心綻放出幽光,幽光像是水面一樣從地面漾起,將此地所有的黑袍人包裹在內。
穿山甲的白骨慢慢的亮起熒光,一根根已經破碎的筋脈重新包覆在白骨之上,傷口處重新生長出肉芽,像是小草一般的生長。
足足半個時辰,穿山甲的血肉重新生長了回來,只不過它那渾身的金色鱗甲此時是長不回來了,只能是依靠時間來生長,或者遇到重大的機緣。
景云對著它說道:“我說過放你自由,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穿山甲對著景云低下頭顱說道:“多謝大人。”
景云擺擺手說道:“交易罷了,你等著一天也等的很久了。”
穿山甲雙眸之中閃過一絲追憶之色,然后再度對著景云拜一拜,巨大的身軀開始縮小,它全身綻放出一股奇異的光芒,周圍的空間變得扭曲。
就在這個時候,它一個扭身,憑空消失在了眼前。
這個變化另天朗女神有些驚訝,她對著景云說道:“這只穿山甲有干擾空間的力量,為什么不留著?”
景云淡淡的說道:“它不止能干擾空間,還能找到空間薄弱之處,鉆過去,至于為什么不留它,因為我已經答應它了。”
天朗女神張口想要說些什么,但被景云揮斷說道:“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天朗女神與他四目相對,天朗女神笑了起來,微微揚起頭,用下巴看著景云說道:“既然你如此誠心求我,那就說說吧。”
景云沒有理會她突然的傲嬌,張口說道:“有兩個選擇,你現在實力恢復,按照道理來說應該算東境最強者,一,請你去大周砍周靈淵一劍,我也不奢望你能砍死他,砍個半死就行。”
“說第二個。”天朗女神沒有猶豫的說道。
景云毫不意外的點點頭道:“此地有無名古卷,尸神教的人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我希望你能夠在這呆上一段時間,幫我守護此地。”
“看在你這么誠心的份上,我就幫幫你吧。”天朗女神仰頭說道。
景云笑著點點頭。
安安帶著鎮國神劍與帶路者一路狂奔,終于抵達了夏朗國,隨手抓了一個紅袍神甫問詢了一番。
此人正好就是之前被景云揍過的那家伙。
得知景云與周清月進入了王都,帶路者立刻默契的待在原地,安安一把將她拎起,她就在安安的手中小聲的指路。
等到一天后,安安面色陰暗的從王宮走出來。
竟然又先她一步走了。
而且也不知道景云到底去了哪里。
她閉著眼睛隨便挑了一個方向,憑借著自己的直覺向著那路而去。
為她帶路的人突然說道:“那邊是雍州邊境。”
安安說道:“我當然知道,我就是要去那。”
帶路人閉口不言。
此時的大周皇宮中。
周靈淵面色陰沉的站在窗邊。
國師在他的身后一語不發,臉色同樣難看至極。
“呵呵呵呵”周靈淵突然冷笑起來。
聽到他的笑聲國師猛然抬頭喚道:“陛下”
周靈淵抬手將他打斷,沒有讓他將后面的話說出來。
“尸神教,想的很美啊,竟然敢跟朕玩心眼。”
“陛下三思。”國師快語說道:“現如今正是我大周與景國交戰之際,不宜與尸神教發生沖突。”
周靈淵沒有轉身,看著窗外的風景說道:“這里是東境。”
國師一怔,沒有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這是朕的東境,尸神教想要什么,哪怕只是一根草,也必須有朕的同意,他們現在竟然對朕陽奉陰違,竟然想要趁機取走無名古卷!”
說道這里,周靈淵眼中充滿殺氣的說道:“無名古卷也是他們能想的?那是朕的東西!”
國師屏住呼吸,臉上露出苦笑,他知道一旦是陛下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阻止。
“但,尸神教這么多年的發展,在東境的勢力駁雜,很難清理。”國師說道。
周靈淵眼中閃過一道精芒,緩緩說道:“這里是東境,既然朕已經決定清除它們,那朕的皇侄豈有不應之理?”
“陛下!”國師驚呼。
周靈淵說道:“朕突然覺得,自家事還是自家解決比較好,先將外人清理干凈,再慢慢解決自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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