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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黑暗破碎,一道衣袍沾血,氣息略顯紊亂的身影從虛空中顯露出來。
種放一驚,還不知怎么回事,只感受到了周圍一陣震顫,那一直與他僵持的黑暗便退去。
他目光環視,立刻看見了渾身被黑袍所包裹的景鴻博。
還未等他來得及細細思考,空氣中響起數聲厲嘯。
只見空氣中陡然炸開幾片血霧,七具破損不堪的尸體從高空墜落在他的身旁。
正是與他交手的七名尸神教修士。
種放看著景鴻博的身影,眼中滿是警惕之色,并沒有因為景鴻博幫了他而有所親近。
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一個人,他認為很奇怪。
他的視線緊緊定在景鴻博身上,隨時準備跑路。
種放可以感受到黑袍后面有一雙眼睛同樣在盯著他。
“不錯。”沉悶的人聲從黑袍中傳出來。
種放警惕的問道:“你是誰?”
“呵呵。”景鴻博輕聲笑了一下說道:“你猜啊。”
種放不答。
“沒意思,不愧姓種,都是這幅爛脾氣,跟你爹一個模子里出來的。”
聽到此話,種放眼神一動,此人竟然認識他父親。
他父親早在百年前便去世了,聽他的話,像是與父親相熟,但與自己父親相熟的人應該都死光了才是。
“多謝前輩相助,敢問前輩名諱,與家父是什么關系?”
“嗤——”景鴻博笑了一聲道:“不用再試探我了,我只是路過這而已,至于我的名字,你還是不知道為好,我怕你下半輩子睡不著覺。”
說完這些話,景鴻博伸了一個懶腰,十分愜意的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關于我的身份,你若真的好奇,可以問問景云,不過他會不會告訴你,我就不知道了。”
種放眼睛一閃,剛想說話,便看見景鴻博的身形在緩緩消散。
只得將到嘴邊的話語收回去。
景鴻博在大景的疆域游蕩,每一處都只是淺淺的看上一眼后便離去,沒有任何停留的意思。
他僅僅用了七日便將如今的大景疆土走了一個遍,同時還順便將困住種放和安安的那些人解決了。
他微笑著自言自語道:“我這就是操勞的命,都死過一次了,還要為大景奔波。”
殊不知,種放與安安的情況都是景云特意安排的。
他這可以算是稍稍打亂了景云的計劃。
當然,就算景鴻博知道了,也只會輕輕的嗤笑一聲。
他現在已經是抵達了大周境內。
一進入大周境內,他便感受到濃郁的尸神教的味道。
并不是說大周境內的尸神教之人比景國要多,而是他感受到的同層次的氣息。
他眼神中流露出訝異的神色。
這尸神教竟然有派來第七境的修士。
驚訝過后,便是興奮。
同層次的修士讓他大有興趣。
他的速度驟然提升,向著一處方向而去。
張墨白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帶了多日,一直都在外面轉悠,那九里的范圍他絕對不會踏進去。
這段時間的監視,什么都沒發現,按理說他早已經被發現了,現在應該有人來找他才對,但別說人了,周圍百里連條狗都沒有。
又是無趣的一天,他這樣想到。
“啪。”一只黑色的手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身體陡然僵住,下一秒他全身爆發靈力,腳下炸響立刻將就要逃遁。
“啪!”一聲輕響,四周煙塵散卻,只見他仍然站在原地。
張墨白心中升起一股子絕望,內心處一個小人在瘋狂罵道:“這下好了,他媽的讓你跑路你不跑。”
張墨白若是能說話必然要說:怎么辦?我也很絕望啊。
“跑什么?”低沉的人聲從他身后響起。
張墨白干笑一聲,正視前方說道:“沒跑,鍛煉身體呢。”
聽到他的話,景鴻博一陣無語的說道:“你跟那個小姑娘比下來差遠了。”
張墨白不知道他說的是那個小姑娘,但也知道身后之人似乎并不是尸神教的人,也沒有要動他的意思。
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他問道:“那個小姑娘?”
“就是那個喜歡紫色的小姑娘,見到我還請我吃了頓飯,小姑娘人挺不錯的,就是傻了一點,不認路。”
張墨白聽完這番話,身子上好象卸下了千斤重擔,他終于放心了。
既然能夠說出安安不認路的事,說明此人真的見過安安。
“原來是一家人啊,嚇我一跳。”張墨白呼出一口氣,然后轉過身子,看向被黑袍包裹身軀的景鴻博說道:“兄弟你好。”
“嗯?”景鴻博一陣錯愕,張口就叫自己兄弟,這小子挺自來熟啊。
多少年沒人敢這樣稱呼他的,現在一聽還挺有意思的。
“哈哈哈”他笑了起來,對著張墨白說道:“你倒是挺有意思的。”
張墨白見此也是笑了出來說道:“那是,兄弟你是干嘛的?”
景鴻博說道:“我來找人。”
張墨白看看這鳥不拉屎的四周,無語的說道:“這找人?找鬼呢吧。”
景鴻博不可置否的說道:“也有可能。”
“嘿嘿。”張墨白笑著說道:“兄弟說說,你要找什么人,我幫你找找。”
“已經找到了。”
“嗯?擱那呢?”
“這不就是嘛。”景鴻博指著前方說道。
張墨白轉頭順著指的方向看去,前方空無一物。
“哪呢哪呢?”
突然,他像是被卡住喉嚨一樣,聲音陡然一滯。
“咕嚕”一口口水被他艱難的咽下去。
“不會吧。”他呆滯的說道。
景鴻博對著他說:“把你劍借我用用。”
張墨白聽到這話,身子顫動了一下,一臉苦色的說道:“能不能讓我先走?”
景鴻博沒有說話,直接伸出手將他背后的紅劍抽出。
紅劍輕吟,劍身在他的手中瘋狂顫動,張墨白感受到自己靈劍的情緒。
害怕,恐懼。
“娘的,這什么人啊!”張墨白心中大喊。
他的靈劍竟然在害怕,這太扯淡了吧。
景鴻博隨手甩動了幾下紅劍,淡淡的說道:“還行,將就用用。”
張墨白嘴角瘋狂抽搐,很想說:不要將就,還給我吧。
但他不敢說。
在景鴻博說完這句話后,他的氣息陡然一變,像是一片汪洋大海在躁動,在沸騰。
“嗡!”張墨白感覺自己花了眼,他竟然在眼前這人的身上看到了法則紛飛的景象。
“我一定是在做夢。”他喃喃自語的說道。
景鴻博隨手一劍揮出,一道赤紅劍氣自他手中迸發,開始向前不斷地延伸。
一道昂長百丈的劍氣就這樣輕易的出現在了眼前,對著前方的地面轟然斬下。
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就這樣出現在了大地之上。
“出來!”景鴻博叱聲說道。
接著,張墨白看到了一抹淡淡的光華從景鴻博身上升起,瞬間將此地完全囊括在內,其中自然包裹那直徑九里的地盤。
這讓他瞪大了雙眼,眼前這人的領域竟然直接將對面尸神教之人的領域給覆蓋了。
這是什么手段!
“轟轟轟”接下來他看到了令他難以忘記的景象。
大地裂開了。
不是被攻擊所打的裂開,而是毫無征兆的從中間裂開,然后向著兩邊傾翻。
他能夠感受到,這是眼前之人領域的力量。
但是他根本沒感覺到此人有任何的動作,也沒有感受到任何力量的波動傳來。
大地傾翻,在這地底之下蘊藏的一切也顯露出來。
一顆巴掌大的球狀物體,散發著暗沉的光輝升起。
在這光球的四周伴隨的是一道道玄妙的道紋。
這些道紋張墨白只是看上一眼,就覺得腦袋昏沉,他立刻錯了目光,他知道這些東西不是自己能看的。
不是因為他修為不夠,而是這些道紋不是人畫出來的,而是天地生成,規則所化,若是看的久了,保不準他就會發生什么離奇的事情。
景鴻博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他仔細的看著那大片的道紋,眼中閃過了然之色。
“原來如此,怪不得感覺這么弱,原來是有人動過手了。”
這環繞光球四周的道紋將光球封印了,之前所流露出的氣息,都只是透過封印縫隙而流出來的而已。
他的話語傳到張墨白的耳朵中,令他嘴角一抽。
這都算弱,那他豈不是廢人。
接下來景鴻博做了一件直接讓張墨白懵住的動作,他竟然把那光球周圍的道紋給擊碎驅散了。
每解除一道,那光球就會輕輕的閃動一下,其中所散發出來的威勢也會更上一層。
張墨白已經不知道這是他第幾次吞口水了,原來他之前所面對的僅僅是人家透露出來的氣息。
僅僅是透露出來的氣息,便能夠將九里范圍囊括為領域,那真正的實力該有多離譜!
“兄兄弟,你在做什么?”他對著景鴻博問道。
景鴻博說道:“當然是將里面的人放出來,打一架。”
張墨白說道:“那我走?”
“不用走,就是切磋而已,你就待在這,不會出問題的。”
張墨白一副生無可戀的臉色站在原地。
一炷香后,那環繞光球的眾多道紋全都被景鴻博解開。
暗沉的光球之上陡然出現了眾多裂紋。
與此同時,一股濃郁的鬼氣那些裂紋當中涌出,這些鬼氣像是潮水一般流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片小湖。
“咔!”光球完全碎開,碎片落入下方的小湖當中,漾起陣陣波紋。
“咕嚕嚕嚕”這片鬼氣小湖中間地帶出現了異象。
像是沸騰的開水一般冒起了泡。
張墨白陡然感覺全身冰涼,這種涼是來自魂魄深處的冰冷。
同時他終于發現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他一直監視的人,根本不是什么狗屁第六境巔峰修士,而是一個第七境大修士!
他的頭皮一下子麻了,全身的毛孔都在同一時間炸開。
若是他知道下面的家伙是第七境,哪怕是被封印的第七境,他也絕對不會答應景云來這個地方。
第六景巔峰與第七境看似只差了一個境界,但這一個境界,就如同天塹,讓九成九的人都被擋在對面。
因為第六境是人,而第七境被稱作神。
當然這個“神”的稱呼有著極大的水分,但依舊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這兩個境界的差距。
天才是可以越級戰斗的,張墨白也是這樣的人,第三境就能戰第四境,現在他第四境了,他有信心能對抗第五境不落下風。
比他強的天才也大有人在,甚至在大修士中,還存在著第七境斬殺第八境的人物。
但是,張墨白從未聽說過有人能以第六境越級戰斗第七境的人。
光靠實力,從來都是第七境碾壓第六境。
張墨白此刻站在景鴻博身后,小心翼翼的看著前方的那片鬼氣湖。
“還他媽真的是來找鬼的。”他心中暗道。
只見那鬼氣湖在一陣沸騰之后,一抹暗沉的幽光從湖面升起,幽光交織成一個玲瓏有致的人形。
一對玉足從光芒中伸出,玉足瘦長略小,白里透紅的腳底踏在了湖面之上,腳腕之上還有一只小鈴鐺被一根紅繩系住。
隨著她的動作,清脆的響聲蕩漾開來。
張墨白頓時雙目迷離,靡靡之音在耳邊流轉不絕。
“錚——”一聲劍吟自他的后背響起,他猛然清醒過來,哀嚎一聲,他捂住耳朵,不在聽這聲音。
這個時候,那只玉足的主人也終于顯露出來。
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這樣清冷的氣息,穿著卻十分的艷麗。
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
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著,一雙玉足也是赤裸著立于湖面之上。
清冷與艷冶同時出現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張墨白深吸一口氣,將心底的那一抹悸動壓下去。
同時,他知道眼前這個女子到底是誰了。
第七境的修士在中土神州也是處在頂峰的人物,這樣的人一般都有記錄。
在他們宗門當中有尸神教重要人物的信息。
這女子也不例外。
尸神教唯一的一位女長老,徐容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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