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云州城的大地都在晃動,這讓城中百姓十分無奈。
最近這段時間,云州城三天兩頭就出事,他們已經習慣了。
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
周靈淵駕馭者銅馬戰車,向著下方的屏障發起沖鋒。
銅馬周身閃耀著暗金色的光輝,高舉前蹄,神光凝聚,對著下方狠狠的踏下。
“轟!”
屏障閃動了一下,像是浪波一般將銅馬的強橫力量卸到四周。
這樣的情況讓周靈淵呼吸一滯。
他對著駕馭馬車的國師說道:“國師,朕不能隨意出手,你來試一下。”
國師令銅馬停下,自己從馬車上下來,雙眼深邃的看著屏障,粗糲的雙手交搓在一起。
他蹲下了身子,雙手放置在屏障之上,輕輕的磨動起來。
他的雙手在與屏障摩擦之際,掌心涌出一種奇異的力量,慢慢的竟然變得與屏障的氣息一般無二。
他的雙手也開始變得透明,像是融入到了屏障當中。
驟然,他雙眼一凝。
“啪啪!”兩聲炸響,他的手腕處出現了斷口,手掌爆碎開來,與此同時那塊的屏障亦是破碎。
眼見著那破碎的口子開始蠕動修補,國師一個爆退迅速回到了銅馬戰車之上。
“駕!”
戰車猛然沖向那塊缺口,凌厲無匹的力量將其沖碎,銅馬戰車進去了。
缺口停滯了一會兒,然后開始自行修補。
沖入里面的周靈淵大笑一聲,然后駕駛者戰車向著深處奔去。
看著那蔓延千里的山脈,高峰上那株金黃的參天古樹,他眼中流露出震撼之色。
緊接著便是興奮,因為這里很快就是他的了。
駕馭者戰車奔向上方的金黃古樹,這古樹便是這個世界的核心,只要將這株古樹掌控,這個世界便歸屬于他,這無名古卷便成為他的法寶了。
迅速的向著古樹奔去,但卻發生了十分怪異的事情,他們的戰車竟然距離古樹越來越遠了。
他們的速度越是加快,他們距離古樹就是越遠。
周靈淵止住行進的戰車,他與古樹只見的距離便不再增加。
他沒有生氣,也沒有沮喪,眼中的神色更加的高興了。
這里越是奇特,就代表這他此行的收獲就越大。
當務之急是要破開這越快越遠的手段。
他立刻動用力量將周圍探尋一遍,卻沒有任何發現。
應該的,若是這么輕易就找到了,那也太沒意思了,他這樣想到。
于是他動用了諸多手段,經歷過數十次的試驗后,以失敗告終,他找不到任何的破綻。
他深深地蹙起了眉頭。
閉上雙眼,揉了揉眉心......嗯?
他猛然睜開眼,看了看四周的景像,眼中滿是錯愕之色,隨后他又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時,他雙眼中像是在壓制著什么。
咬牙切齒的說道:“好手段。”
雖然這么說,但他那憤怒的語氣表明著他此刻的心情。
找了這么多的辦法都沒有找出來,但一個閉眼他終于發現了。
閉上眼睛,周圍的景象呈現在腦海中,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是站在原地沒有動。
再睜開眼,他便明白了一切,他不知道在什么時候中了幻術。
在進入古卷世界后,他所看見的景象都是真的,但也僅僅是這些了,他的所有動作,所有行為,卻都是假的。
他單手捏起雙指,在雙眼之上輕輕的一抹。
清涼的氣息匯入眼眸,他眼前的世界發生一陣扭曲,隨后漸漸正常了起來。
金黃古樹就在他的前方,那枝葉在空氣中輕輕晃動搖曳,似乎伴隨著一股清香襲來。
周靈淵眼中閃過一道貪婪之色。
在金黃古樹之上他感受到了極為奧妙的道韻,僅僅是枝葉晃動,他便能夠看到一道道法則在流動。
若是能夠將這顆古樹移種到大周皇宮......
一想到這種可能,周靈淵就極為興奮。
只要無名古卷一到手,那便可正式宣布景國開始走向滅亡。
只需要再過十年,周靈淵有信心將景國皇宮踏破,讓大周屹立于東境之巔。
他走下了銅馬戰車,他就這樣一步步的走向了金黃古樹。
每一步的踏出,讓周靈淵看起來就像是從一個空間踏入到了另一個空間一般,國師突然覺得周靈淵僅僅走了幾步,但他們之間的距離像是擴大了無數倍。
周靈淵一步步的踏上山頂,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周靈淵終于是走到了山頂,他滿面春風的環視四周。
“嗯?”他突然驚咦一聲。
他看著古樹下方的那具暗灰色的石像。
石像男子眉目如劍,嘴角噙著一絲不屑地笑容,像是在嘲諷一切。
周靈淵在這具石像上感受到了一股濃重的劍壓。
這讓他十分驚訝。
這一看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竟然還有這么強悍的劍壓,那此人生前絕對不是一般人物。
他立刻向著前方走去。
“唰——”空氣中揚起一聲呼嘯。
周靈淵微微躬身,一根金黃的枝條從他的頭頂甩了過去。
“不錯。”他含笑說道。
僅僅是這樣的一擊,就已經堪比普通第四境修行者的全力一擊了。
“咻咻咻......”一連串的嘯聲劃破空氣響起。
周靈淵身體在這枝條間不斷地穿梭,躲避。
與此同時他不斷地用掌心拍在那枝條之上,在上面留下了屬于自己的烙印。
很快他便抵達了古樹之下,到了這里,古樹的枝條便不再攻擊與他,他這個時候也是第一時間看向了石像。
他走近一些,濃郁的劍壓雖然讓他不太舒服,但他希望能夠用此種方式推算出此人生前的修為。
過了一小會,他搖了搖頭,感覺不出來。
他伸出手想要觸摸石像,就在他的手指距離石像只有零點零零零零一公分的時候。
“噌——”一聲劍吟響徹天地。
清冷的劍氣從高空中落下。
周靈淵面色一變,立刻收回手掌,擋避攻擊。
“咻咻咻”密如發絲的劍氣落下,不斷地切割者他的身體。
“哼!”周靈淵冷哼一聲,掌若磐石,一把抓起一團劍氣將其捏的粉碎。
隨后他渾身一震,那密密麻麻的劍氣如同水流被蒸發一樣,消弭殆盡。
“出來!”他冷聲說道。
一抹紅色劍光從他的余光中升起,只見一處圍谷當中升起了耀眼的紅光,猶如初升的大日。
細細看去,那所謂的大日竟是一把赤紅色的長劍。
天朗女神清冷的面容看著周靈淵說道:“你就是大周的皇帝?”
周靈淵神色陡然變得凝重起來,他看向天朗女神的眼中充滿著驚疑不定。
天朗女神的存在他一直都知道,他之所以敢讓長樂去往夏朗國,便是知道天朗女神那個時候正處于沉睡的時刻,不然,若是有一位第七境修士坐鎮,他怎么都不可能去浪費。
然而他此時最驚疑的事情是,天朗女神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現在難道不應該在大周境內與徐容君纏斗在一起嘛!
周靈淵懵了。
天朗女神在這里,那在大周與徐容君戰斗的是誰啊?
徐容君可是第七境修士,想要攔住他也要是第七境才行啊。
景國什么時候有第二個第七境修士了。
“你就是周靈淵?”天朗女神對他的第二次詢問可就沒有那么客氣了。
周靈淵回過神來,不管怎樣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最重要是的是怎么解決這件事情。
“朕是。”周靈淵淡淡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語,天朗女神平復了一下心情,眼中閃過那三十萬死去的夏朗國人,深呼一口氣對著周靈淵說道:“你要死。”
周靈淵卻搖頭道:“朕不會死。”
天朗女神這一次沒有廢話,直接動手。
手中赤紅色的長劍在虛空中斬出耀眼凌厲的劍氣,周靈淵看到這樣的一劍,心中陡然一驚,隨后他竟然笑了起來。
他做了一個令天朗女神沒有想到的動作。
他向前踏出一步,迎上了凌厲至極的劍氣。
劍氣沒有擊中他,而是停在了半空中,周靈淵的手中心多出了一樣事物,一只飯碗大小的八卦盤,上面涌現點點靈光。
這些靈光從八卦盤上飛起,交織成一道道法則,共計八條,這八道法則道韻猶如八只巨龍一般在半空中盤旋,強橫的威壓充斥全場,使得天朗女神含怒斬出的劍氣絲毫無法寸進一步。
隨后,周靈淵輕輕的搖搖頭說道:“幸好多留了一手。”
話語間,他手中的八卦盤再度發生了變化。
那八道巨龍般的法則猛地炸開,隨后延伸出數不清的絲線,只見那數不盡的絲線沖入了將赤紅劍氣擊碎,猛地攮據在天朗女神的周圍。
還不等天朗女神有更多的動作,這些絲線驟然變化,竟然同樣是出現了一道劍光,鮮紅如血。
天朗女神面色微變,這與她剛才用處的一招一把無二,甚至是比她更強。
她猛地一掌拍出,然而只見那八卦牌微微放光,瞬間變化將她的攻擊卷起。
就在此時,周靈淵單手四指并攏,強橫的力量在手掌上凝聚,對著天朗女神說道:“來試試這一招”
話音剛落下,他輕輕的在八卦盤上摸了一下,驟然出手,天朗女神耳邊炸起如同驚雷一般的風雷之聲,她立刻回手格擋。
只見周靈淵那并攏的四指被雷霆環繞,猛地斬在了天朗女神的掌心。
天朗女神面色劇變,感受到那傾注入體內那兇猛力量,她面色微微發白,還是小看了周靈淵這一招。
狂暴的風雷之力在他的體內肆虐,她的經脈已經被傷了。
此時她每一次的呼吸都會帶來一陣疼痛,這太離譜了,他一個第七境的修士竟然被一個第六境修士打傷了。
他的視線停留在了周靈淵手中的八卦盤之上,一切的原因都在那上面。
若是沒看錯的話,那是神器,只不過是沒有器靈的神器。
但那依舊是神器啊,每一件神器都帶有顛覆性的力量,常規的情況就不在其考慮范圍之內了。
“噠噠噠”周靈淵手持八卦盤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她很快走到了天朗女神的面前,對著天朗女神說道:“你為何會在這兒?”
天朗女神聞言,知道這是一個拖時間的話題,于是她將景云對她所說的話完全說了出來。
早在景鴻博離開京城的時候,景云也便讓天朗女神動身,直接來到了無名古卷的小世界當中,景云斷定,必然會有人對無名古卷動心。
但景云并沒有告訴她來人是大周皇帝啊,甚至還帶著一件神器過來的。
事實上,景云想到周靈淵會親自動手的,甚至連周靈淵帶著神器他也想到了,他也知道帶著神器的周靈淵天朗女神擋不住,但是
他覺得自己應該能挖出另一個秘密。
周靈淵聽完天朗女神的話語面色微變,他輕笑一聲搖頭道:“差點就翻了船,朕的這位皇侄可以說是算無遺策了,除了我,不管是誰來,都絕對不是你的對手,但他萬萬想不到,我大周也是有神器的。”
說完這句話,他眼中流露出絲絲殺意的看向天朗女神說道:“你該死了。”
天朗女神深吸一口氣道:“我不會死。”
話音落下,只聽見數道破空之聲響起,那金色的枝條如同鞭子一樣對著周靈淵抽了過來。
周靈淵眉頭一皺,微微側身躲過怒罵道:“什么鬼東西,信不信朕將你當柴給劈了。”
然后那金色的枝條更加兇猛地揮過來,周靈淵一個不慎,被其中一根抽打在了背部。
嘶——
他倒吸一口涼氣,只見他那被抽中的地方,衣袍破損,血肉模糊,并且有一股力量使得他無法快速愈合。
天朗女神后退,盡快的恢復自己的狀態。
大周境內,景鴻博走到徐容君的面前,將其一把提了起來,看著徐容君眼中滿是興奮之色。
徐容君此時已經昏迷不醒,景鴻博不斷地研究著她的身體,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做到她這一步的。
張墨白此時只能縮在角落,看著景鴻博的行為。
景鴻博雙眼放光的看著徐容君,然后轉頭看向張墨白說道:“你還在這里做什么?”
張墨白一聽,立刻轉身消失在了此地。